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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101)+番外

作者: 八分十二 阅读记录

咚咚、咚咚。

犹如一团正在燃烧的,火焰。

让全身上下所有感情沸腾成粉色气泡。

“0001。”他说,“这大概是,我经历的全部世界里……”

最圆满的一次了。

……

七点半,是夏日晚霞将散未散的神秘时刻。

云像剧烈燃烧的火焰,一寸寸被暗夜余光吞噬,吐出,翻涌出丝丝缕缕紫色的雾——热烈且疯狂地拥抱末日终点。

医生对着金属镜面整理袖扣,确定自己形象没有任何问题以后,他暗自遏制住过于强烈的心跳,摆出一本正经的态度,在“叮咚”声里跨出电梯。

走廊里没有开灯,唯有缠绕的星星灯像地灯一样向黑暗深处指路,吴谢有点想笑这种土味浪漫,但想到这里是出自青年之手的精心布置,他微微弯了弯眼角,忍不住流露出温柔神色。

他在这个世界等了六年,把所有陪伴都给了那个拥有琥珀眼瞳的少年,悉心照料,日夜相对,奉上毕生温柔,如果说什么是他内心深处的完美终结,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星星灯指引他走入充满神秘星空的花房,当推开玻璃门的霎那,他嗅到属于玫瑰的芳香——满室红玫瑰堆积在散发柔和白光的球体灯下,红艳艳铺了满地,踩进去时甚至觉得地板柔软,厚厚堆积的玫瑰花瓣简直砌得让人不忍心随意踏坏形状。

花房除却令人眼花缭乱的大量红玫瑰,只有一张摆在拱形花架下的餐桌比较引人注目,上面竖着个“快来看我”的小牌子,牌子下放着心形盒子,用蓝色丝带精心系好。

吴谢走过去,按捺着嘴角笑意抽开丝带,打开盒盖,发现里面只有一封叠好的手写信。

他打开信纸的瞬间,有个声音适时响起。

“When I consider every thing that grows,Holds in perfection but a little moment.(我观察万物之生长葱茏璀璨,可惜那些华美只是昙花一现)”

男人夹挟纸页的手指停顿。

“That this huge stage presenteth nought but shows,Whereon the stars in secret influence comment.(宇宙舞台上只有一幕幕表演,真正牵引的星宿却隐而不见)”

那阅读的声音优雅而低沉,陌生却又熟悉。

“When I perceive that men as plants increase,Cheered and cheque'd even by the self-same sky.(我发现人犹如草木茂盛可观,阻挠与支持来自于同一苍天)”

脖颈微微扬起,因痛苦而僵硬的脊背逐渐直立。

“Vaunt in their youthful sap, at height decrease,And wear their brave state out of memory.(少年风光无限暮年百病缠身,黄金时期的记忆全部被切断)”

脚步与咏读越来越近,犹如某种挥之不去的诅咒。

“Then the conceit of this inconstant stay,Sets you most rich in youth before my sight.(傲物的天性浮生总无常变换,你的青春便在我的眼前闪现)”

男人慢慢转过身来,锋锐眼尾带起冷光。

“Where wasteful Time debateth with Decay,To change your day of youth to sullied night.(毒辣的时光与腐朽共谋合联,把你青春白昼化成狰狞夜晚)”

那脚步停下,未拉扯过的距离近在咫尺。

“And all in war with Time for love of you。(为了你的爱我与那时光相争)”

“As he takes from you.(它将你夺走)”带笑的嗓贴在耳畔,“I engraft you new.(而我赋予你新生)”

撕碎的纸页凋零在满地通红里,残页显示最末一行印记。

——From White。

与之一同褪色的,还有满屋玫瑰。

响指清脆,霎那更改红白。

白色玫瑰盛放在晴朗天空下,灰钻一样的眼瞳犹如水银闪亮。

对望中,神态冰冷的男人终于开口:

“好久不见。”

“殷白。”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末尾诗句,摘自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第十五首,在原翻译基础上进行了部分调整,翻译人:东海仙子

第77章 part.77

殷送提前了很久到餐厅布置,他边看着表边默算时间,指挥工作人员上上下下把里外都改装一遍,并反复确定当晚要上的菜色,直到有人说吴谢的车已经到了,他才进洗手间整理仪表,确定自己跟平常一样帅,就坐在餐桌前装作刚来的样子翻菜单。

但装了十分钟以后,吴谢还没上来,他开始有些焦虑,布置的工作人员也觉得奇怪。

打电话跟楼下的保镖们确定行踪,保镖却回复说吴谢早上了电梯,而且电梯已经来回好几趟,按理说人应该到了才对,没道理凭空消失。

于是有人提出说吴谢是不是记错楼层,去了别的地方。

虽然根据对男人的了解,殷送觉得发生这种事情的几率极小,但还是把人派出去找,半个小时以后,他自己也坐不住,再不管什么惊喜不惊喜的,开始一楼楼带人翻过去,甚至怕男人是被仇家绑架,还致电了殷早。

好在殷早向来冷静,承诺会派人去搜以后,又沉下声音来安抚他,殷送只能强迫自己不要慌——最后,他回到十八楼洗手间,却在洗手台附近找到一只造型独特的打火机。

头顶光线明灭,闪烁的镜面里,倒映出无数个影子,有绘制着复杂纹路犹如电路图一样的东西伴随那些影子闪现又消失,殷送来不及多想,就发觉周围场景已经变了。

原本摆在洗手台上的多肉全部变成紫色薰衣草,拧开门把,他穿过飘着红纱帐的宫殿长廊,本来像做梦一样,却在听到隐约射击声时骤然惊醒。

老师!

他猛地冲向长廊尽头,隔着厚厚的实验室玻璃,看到在满室白玫瑰里持枪奔逃的吴谢,那人胸膛似乎被什么东西重创过,血在经过的路上留下一道长长的惨烈痕迹,刺得他眼和心都在发抖。

接着,他看到不紧不慢从实验室另一端走出来的那个人——呼吸几乎停止,记忆顷刻重置。

紊乱电流掺杂“砰砰”枪声,形成无秩序的杂音乱象。

他跪倒在地,身体僵硬到无法自主。

吴谢在逃跑间隙疯狂射击。

而紧追不舍的殷白,毫发无伤。

……

时间拨回两人相遇的尴尬场面。

信纸被吴谢撕碎以后,盒子里显现一支黑色□□,男人当下毫不犹豫地射向那位明显不该存在于这个时空的角色,但子弹犹如跌入水波般,无声无息地穿透,然后,跌落。

殷白悠闲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0001,查杀病毒。”男人冷冽开口。

“请稍等,系统正在进行扫描……”警报声乍然拉响,“警报,检测到隐形病毒;警报,检测到隐形病毒;警报,检测到隐形病毒——错误报告已发送,是否开启补丁模式?”

“开启。”

男人持枪慢慢退后。

“补丁模式已开启。”电子音有一瞬间的杂乱,“补丁模式已中断,模拟人物行为失败,信息补偿失败——滴,自动保护程序触发,当前开启50%…80%…99%……程序已被打断,正在重启……”

红色从胸膛逐渐渗透,打湿别在胸袋里的雪白手帕,无法遏制的痛感在电子音“开启局部麻醉”里被覆盖,但又在“痛觉屏蔽失效”的提示音里骤然刺入,胸口被子弹打穿的感觉如此真实,往事仍历历在目。

他在鬼屋里隔着帘子打死“殷白”时,分明听到两声枪响,它们几乎是同时响起,但作为开枪人,他绝不会记错——当时他怀疑自己被打中胸口,因为那个瞬间,他极其明确地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肉里穿了过去,带来一阵凉意,但检查来检查去,什么都没发现。

现在的疼痛,算是迟来的兑现。

“你杀不了我的。”衣冠整齐的男人步步逼近,“你怎么会想杀我呢?我明明和他一样,是来救你的。”

“我不管你是来干什么的。”吴谢表情冷肃,举枪手臂不曾放松,“我对你没有信任,所以请你离我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