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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111)+番外

作者: 八分十二 阅读记录

“是。”

下意识接过档案袋抱着的人低头应声,应完以后自己先愣了几秒,对方依旧大步在前面走,似乎没有觉察到他的失态。

“老师之前给了我一些报告,但数据不详细,我了解得也不是很清楚,今天下午你抽点时间,跟我一起把今年的项目成果和进度对齐,这是最关键的。”他用两指拉开袖口,露出一枚银色男士表,“我看下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了,有什么想吃的?”

吴谢问完这句话,忽然停下。

严淞也马上顿住脚步,就看到男人有些站立不稳地往后倒过来,他连忙快走几步扶住对方的背,着急道:

“老师?”

男人气息不稳地按着墙壁,黑色眼眸有些吃惊地张大,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被人扶住,严淞很快意识到自己态度的前后差异,正在犹豫,手腕却忽然被对方用力抓住,男人借着他的力勉强站起,低声道:

“我还以为腿已经好了……看样子还是不能走太快。”

“你慢慢来。”严淞低头掩下面上担忧,“我扶你进电梯。”

两人缓慢地挪进电梯里,靠着明亮金属壁的男人似乎还没有放弃去外面吃饭的想法,思考半天,提议道:

“我们去花满鲜吃糖醋排骨吧。”

正低头用手机找外卖的人很快否决了这个主意:

“太远了。”

花满鲜在研究所三条街之外的地方,是一家高档私房菜餐馆,环境幽静适合谈事,但考虑到男人不便行动的腿,他认为还是叫外卖比较好。

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电梯骤然安静下来,严淞第一反应是自己反对得太快,可能有些伤到对方,于是下意识抬头去看,恰好撞上这人略带探究的视线。

吴谢有双很黑却很亮的眼,里面像贮藏了整个夏天的月光。

他叹了口气,长且有型的剑眉微微舒展,虽然表情微笑着,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让人看出一种有恃无恐的小小恣意来。

“真的,不能去吗?”

严淞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中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吴谢:撩完就跑?没门!

第85章 part.85

最后他们坐在花满鲜的包厢里,点了满桌的菜,跟突然进来敲门的一堆组员,在热气腾腾的水雾里汇报近一年的工作进展。

严淞虽然看不懂吴谢在想什么,但再迟钝也知道自己被耍了。

他原本以为对方想来这里单独跟他谈谈,心底也打好一堆腹稿预备说出来,结果坐下没几分钟,新功能组的组长就带着组员来敲门,一堆人拿着打印好的文稿开始逐次汇报,男人还听得格外认真,要了张纸笔边写边记。

毫无准备的他在这个场合下显得格外突兀,对方却忽然把自己的纸递过来,低声问他计算式的正确性,出于专业判断,他很快抛开私人情绪开始演算,不知不觉间,基本汇报已经结束,大家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吴谢从来都不是一个严厉的上司,他对于每个组员的生活近况相对来说都比较了解,也愿意主动了解,解决重要组员的后顾之忧是推进项目的关键,比起早年更偏向技术性的钻研,拥有更多人才的研究所更需要对项目内容相当了解的管理人才——这也是陆可行为什么一直非常看重他,去各种重要场合都愿意带着他的缘故。

在团队内部,严淞过硬的专业实力填补了他侧重点偏离后产生的空缺。

他参与部分研究与学术讨论,更多的是代表组员与投资人等外部公司进行沟通,团队从很多年前就是这种运作模式,基本没有出过错,即使在他走之后,留下来的制度也依然能够让团队正常运作,只是跟陆离的沟通……他总觉得严淞在这方面做得有点问题。

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

饭吃完,项目PM主动去前台结账,人陆陆续续往外走,吴谢因为腿脚不便,拖着自己唯一的学生留在后面——严淞也摸不准男人这个举动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等快进实验楼的时候,男人忽然开口:

“周末一起去看电影吧,我订了电子票。”

严淞微微张口,他本想说“退了吧”,可话到嘴边,只能冒出一句细弱的反问:

“可以吗?”

他本以为男人会立刻给他答案,但对方像没听到一样在前面走着,原本有些期待和忐忑的心情很快低落下去,就在他想主动说“算了吧”的时候,对方转过头来:

“对不起……刚刚一直耳鸣,你是不是说了什么?”男人轻轻一顿,又问一遍,“周末的电影,你应该有时间吧?”

“…有。”

“那就好,票据链接发你了。”男人低头扫了眼手机,摆手道,“陆老师在找我,先走一步,好好照顾自己,少吃点糖。”

严淞抿唇看着屏幕里发亮的票据内容,忍不住露出一点微笑。

……

从发现严淞一直待在接待处没有离开的那刻起,吴谢就意识到严淞似乎并不是在故意疏远他,只是那时他还不太确定,直到脚下突然发软,他被对方扶住的那瞬间,这个奇怪的疑惑终于解开,他触摸到这个人的真实情绪,感觉到了那几乎化为实质的矛盾心情。

严淞在害怕。

他之后的各种举动无一不是在稀释严淞自己给自己营造的紧张感,这个人对于感情谨慎过头,敏感且容易被惊动,像只跑进他领地试探的鸟儿一样,过于粗鲁反而会被吓跑——他只能试探着把握两人之间的距离,借用对方的习惯性服从来达成某些目的。

看电影只是第一步,接下来的行动才最为关键——撩完他就想跑,没门。

既然严淞不打算成为这段感情里的主宰者,那就不要怪他主动出击了。

……

在去看电影的前一周,严淞没再点过外卖。

自从吴谢归组以后,每个晚上他几乎都会以各种理由被拉去吃饭,或见客户,或见学术专家,或见投资人,到场以后他就闷声吃饭,看吴谢用言语游走在众人之间,到需要讲专业科目的时候他再发声,然后开车把看似千杯不倒的男人送回家,或带着这人直接回研究所开会。

吴谢没走之前其实也一直是这样,他走以后这些事就由陆可行来接管,但陆可行站的位置毕竟不同,处理事情从不亲力亲为,基本都是助理在帮忙应付。

严淞知道自己不擅长与陌生人交际,带团队还好,去酒桌上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始一段话题,要么尬聊要么沉默。

这一年里新功能进度缓慢,跟上下沟通不善以及对外接口不流畅有很大的关系,但之所以还能做下去,是因为之前吴谢留下的内部制度还能正常运行。

可现在对方回来了,依旧像一年前那样雷厉风行,充满自信,外人看有多风光,内里就有多辛苦,以前他经常会以照顾的名义留在对方家里,至少还能享受一点心理上的愉悦。

但现在看到对方安静睡过去的样子,有些情绪和欲望就变得无法压抑。

他不敢留下,他怕做出一些无法自控的事情,使得现在勉强恢复往昔的关系,朝深不可测的裂隙里越滑越深。

现实世界的规则,毕竟跟仪器里营造的那些世界,是两回事。

他不希望自己太过期待,但在忙碌的间隙里,偶然看到男人与组员低头调试仪器数据的侧脸,总会忍不住心情轻松起来。

……

看电影的那天上午,两人突然被叫去加班开会——最后掐着点匆匆忙忙从研究所打车赶到电影院,狂奔上楼取票进场。

吴谢买的新上映恐怖片的票,讲的是一位肢解狂人与其猎物的故事。

两人坐定没多久,就发现电影场里满满当当都是人。

银幕上,一个穿得性感且漂亮的红裙女郎出现在野外。

她看上去慌张且狼狈,行色匆匆地拉开车门——突然,她被什么无法阻挡的东西拉进车里,发出急促喘息与嘶哑尖叫,这辆车孤独地停在破败铁丝网后,随着镜头拉远,剧烈摇晃的车身突然平静下来,地平线出现一缕阳光,演职人员名单跟着非常艺术化的肢解片段一齐淡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