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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88)+番外

作者: 八分十二 阅读记录

“林林,我有话与阿谢单独说。”

柴林望一眼正在给男人倒水的医生,没有像以往那样坚持,反而低头应“是”,离开时还将门仔细带好,以示他与往常相同的忠诚。

医生将倒好的水放在床头,把形容枯槁的男人扶起,用温水去滋润他的唇角与咽喉,低声询问:

“什么事,先生?”

殷早语气虚弱,吐字却清晰:

“找个时间,把阿送……送去国外。”

医生喂水的动作一顿,从这人浑浊的眼瞳中,望见那一点锐利微光。

第66章 part.66

医生推门而出,抬眼就看到候在外面的柴林。

男人高大且结实,阔而峻险的眉峰上有一条长疤,从右额角一直划到左额角,让他原本平淡的面貌变得狰狞起来,而这狰狞之中,鹰样的双目流露出极为严肃可怕的气压。

即使是殷家的内部成员,也少有几人敢于直视这个男人的眼睛。

吴谢就是不怕的人之一。

意识到对方正越过他的肩膀在看空隙后沉沉睡去的病人,吴谢将门彻底掩上,面色冷淡地仰头望去:

“有什么事?”

“您要的东西。”将银色怀表递给对方,男人语调放沉,“先生说了什么?”

“主要是问少爷近况。”把怀表塞进口袋,医生说,“先生这几天情形不是很好,白少来过几次?”

“自上周以后就没有来过。”

点了点头,尚未走出长廊外,医生忽然顿住脚步,柴林走在他前方,察觉他没有跟上,不由露出问询神色。

狭长且黑沉眼眸乍然望向他,柴林从这眼神中觉出几分被窥视的微妙感觉,当下不由挑眉,面色镇定地问道:

“怎么?”

握紧口袋中怀表,医生欲言又止,却终究摇了摇头。

耳畔传来系统机械的电子音:

“非任务道具,不可回收。”

……

银色拨片无法掩盖生锈痕迹,尽管外表维护得很好,但无法清理到的细节依然沾有锈迹,只是现在,已经变淡许多。

毫无疑问,这是一只足以传承下去的老式怀表,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然保养良好。

食指轻轻勾下表盖,雕有精致纹路的表盘“啪”地关上。

“这是游薇的怀表。”

“是。”

“这是任务道具。”

“是。”

“那么,为什么系统提示它是‘非任务道具’?”

“它被拆解过。”电子音维持着客观的稳定,“而且失去了三枚铆钉和齿轮。”

医生安静下来,良久都不曾说话。

“柴林在怀疑我。”银色怀表沉甸甸地躺在掌心,医生俯视着它,“他想知道怀表的含义,找人拆了它,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就装了点‘小礼物’在里面——让我猜猜,是微型定位器?还是录音纽扣。”

系统没有回答,它知道宿主现在情绪非常不稳定,需要别的事情来分散他的注意力,最好不要插嘴或打扰。

不知不觉,它也变得能够“理解”他人了。

“不管是什么。”食指与拇指牢牢扣住银质表盘,男人问道,“它还能恢复吗?”

“能。只要找到原来铆钉和齿轮,把它们恢复原样就可以。”

“系统有没有任务道具的追踪功能?”

“……”这次电子音停顿了很久才回答,“没有。”

男人没有说话,他心底在盘算着某些事情,或许能够弥补这件堪称是败笔的意外——在这之前,他的任务道具从未被任何NPC拆过,是他太过放松警惕,所以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要想修复这只怀表,目前只有一个人做得到。

“这个周末,带阿送去游乐园玩吧。”指尖滑过反光表壳,医生眸色深如潭水,“或许事情还能有一点转机。”

雪白的宽大手掌掠过怀表,覆于黑色手机上。

在系统的无声注视中,医生拨通了一个电话。

上面只显示两个字:

殷白。

……

殷送很难确切地回想起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师带他去了梦寐以求的游乐园里玩,他们在高空项目起起伏伏,下来以后,老师给他买了巧克力冰淇淋,接着他们遇到了殷白的人,老师前去交涉,最后趁对方不注意拉着他进了鬼屋。

本该是很恐怖的地方,但因为老师带来的安心感,他完全不觉得慌乱,也就在那时候,他发现老师拥有非常惊人的方向感。

他们没有拿地图,老师在前进的时候却好像完全没有困惑,带着他疯狂奔跑,甚至能够提前避过要扑过来制造惊吓的工作人员——他们钻进一个拉起黑幕的地方,老师把他交给套着骷髅头的保镖,亲自帮他戴好蝙蝠面具,告诉他很快就能出去了。

但老师没有跟他一起,转头就掀开黑幕去反方向引开殷白派来的人。

所以老师并不知道。

他后来见到的并非是父亲的亲信。

而是在车内等候已久的柴林。

似乎有什么东西。

从那一刻开始,逐步崩坏,终至失控。

……

吴谢被押回殷家的时候,殷白正坐在客厅最中心的沙发上。

那里曾是殷早的位置。

随着这场充满倾轧的内战残酷结束,这把象征着权利与地位的交椅,终于易主。

男人不像以往那样西装革履,发丝整齐,满室的血腥味不曾散去,他裸露的胳膊平放在沙发靠上,血迹被处理过,但子弹还未取出,具有爆发力的匀称肌肉看上去非常赏心悦目,他以慵懒却威严的姿势宣告着主人身份,让人无法视而不见。

吴谢没有废话,他本也不该有——这只是一场交易,内容无非是身体的归属权。

熟练地给镊子与刀片消毒,他戴起雪白口罩,从男人臂膀间的伤口里取出一枚圆形子弹,准确判断口径并告知对方,他像以往对殷早做的那样,低头为对方止血包扎。

这期间,那人的灰色眼眸从未离开过他。

吴谢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

这种焦躁并非来源于殷白,而是对当前处境的敏感表达。

虽然已经竭力修补,但吴谢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这次的任务,恐怕是完不成了。

“阿谢。”男人终究恢复了唤他昵称时亲热而愉悦的语气,“你拜托的东西就在楼上,今晚留下吗。”

疑问的句式,却用陈述语气做了结尾。

是不容拒绝的强硬姿态。

轻描淡写地整理着医药箱,医生不置可否,他想起四格漫画里的仓鼠和狐狸,还有那只负伤而逃的大灰狼。

现在看来,是大灰狼赢了。

不过,还未到结局,现在就下判断,或许太早。

“好。”医生盖上箱盒,简短回复,“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客厅走廊,灯影不断掠过面颊被照亮的部分,直到医生拧开门把,率先踩入阴影中,仅披着铁灰色西装的男人不紧不慢地立于他身后——在未开灯的情况下,将门轻轻合上,锁扣发出“咯哒”脆响。

蓝光悄无声息地投射在绒毛地毯上,仅脚底所触的柔软感,已让人心底生出异样,更遑论西装甩开时带起的风,男士香水与血腥味混杂在一处,医生甚至来不及回头,下颚已被人从后钳制住。

但他并未惊慌,而是平静问道:

“我要的东西在哪里?”

被迫仰高角度,医生余光与水银般涌动的眼眸对上,那是细碎光斑渗入灰色晶体后,反射出的另一种无暇颜色,饱和度低到近乎泛白的银色。

“自己来拿。”

男人的吐息带着极强的戏谑意味,涌入耳廓又分散出去。

吴谢瞬间就领悟到这句话的含义,心里暗骂一声,他表情微微绷紧,双手却没有犹豫地伸向背后,从对方腰部往下摸索——位置当然不用提,这人西装都丢了,能藏东西的地方除了口袋,别无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