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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无懈可击(89)+番外

作者: 八分十二 阅读记录

以被辖制住的姿势搜寻过低的部位并不容易,他不得不主动靠近殷白,这大概也是对方所期望的,男人的热量几乎要隔着衣料把他整个人包裹住,吴谢眉头紧皱,指尖总算摸到一点金属的冰凉。

握住细碎零件,来不及松上一口气,禁锢住他的人忽然动了。

殷白猛地扭住他另一只手臂,似乎是预料到他会挣扎,趁他抓着零件的手尚不能从西裤口袋里抽离出来,往前紧走几步就把他彻底按在了床上。

柔软棉絮完全接纳了人体重量,口鼻埋入凹陷下去的布料里,肘击快狠准地顶在后腰,医生发出沉痛闷哼,狭长黑眸后扫,终于抽出的手臂顺势向男人的脸打去,对方却先行一步弓起掌腕砸在他的肩部,骨骼错位声极其清脆,医生攥住金属零件的手臂软软瘫在一旁。

冷汗密密麻麻缀在额间,吴谢望着掉落的,闪闪发亮的零件,在喘息中隐约见到某种变色的重影,他被人翻过身来,正面望向高高在上的男人。

——这个人算计好了全部。

他知道他不会屈服于这场交易,他知道他不仅只是个医生,他甚至知道如何应付他本不该拥有的格斗技巧,这些不应当是只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殷白”所熟知的事情,现在却全部被算入其中。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你是谁?”

单薄的询问像一丛无处着力的蒲公英,虚弱又缥缈。

“我是殷白,别称白少,这不是你给我的称呼吗?”温柔地用指腹抚过对方因疼痛而失去血色的面颊,殷白嗓音深沉,“虽然,我更喜欢你叫我‘白’就是了。”

纽扣一粒一粒从中分开,露出苍白但形状鲜明的锁骨,医生没有任何挣扎,他只是用一种难以置信的复杂表情看着覆在上方的男人,脑海中乱七八糟地转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最终都未成行。

下颔被轻柔地托起,与之前强硬压制时显露的冷酷不同,现在的殷白像个对待易碎品的收藏家,小心翼翼地在对方唇间落下一个亲吻——然而这个吻只是擦过唇角,医生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偏了头,无声地望着窗外蓝光,没说一句话。

灰眸盛满逐渐残暴起来的凌虐欲望,男人不容抗拒地将对方的脸掰回来,正想借此进行“惩罚”,下颔却忽然被医生尚能移动的手慢慢抚住,就是这样意想不到的主动动作,让男人顿在原地。

“你说的‘白’。”突然绽放的微笑,顷刻瓦解掉未能放松的提防,“是天使的白吗?”

瞳孔紧缩,男人没有回答。

——也不再能回答了。

高压注射器顶在他的腹部,那只本该因脱臼而受限的手精准地掌控着推塞,冰凉液体犹如医生此刻的笑容,于凉薄中开出一朵冰凌似的花。

早在楼下时,吴谢就预先从药箱里拿走了麻醉剂,殷白肯定料到他想干什么,所以上来就先发制人,但大概没想到他还有凭空“变”出注射器的能力。

况且,系统还有作弊一般的“局部麻醉”。

尽管如此,也还是——好险。

推开像死物一样倒在身上的男人,医生低头翻出金属零件,来不及清点数目,就听到嘈杂脚步声伴随“乓乓”两声枪击,大门“哐”地被人踹开!

脸上沾着斑斑血迹的少年粗喘着,突兀地出现在他面前。

视线交融,又很快分离。

眼前场景跟少年预料中的完全不同,他松了口气,却又好像想确认什么一样,扣着枪支的指节略微松了松,缓慢地走向坐在床沿的医生。

“老师……”他像梦游一样,来到敬爱的人面前,“这个给你。”

汗湿的枪柄塞入男人宽大的掌中,少年紧紧按着,仿佛怕被拒绝般,快速说道:

“会用吗?我教你好不好……”

医生看了眼门口黑压压的人群,那里站着两个熟悉的面孔——廖武义,肥四。

没有柴林。

“你想要什么?”

拂开少年的手,医生擅自握住□□,低头看他,神态是说不出的认真:

“说出来。”

少年露出似笑似哭的表情,缓慢跪倒下来,双臂伏在医生膝间,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可怜和乞求:

“杀了他。”

“……”

“求求你,杀了他。”

血液像爆裂的西瓜汁般“嘭”地炸开。

红瓤白瓤喷溅得到处都是,男人苍白面颊不可避免地泼上星星点点的痕迹,少年亦在未能回神的惊讶中再添一抹血色,他们彼此互望,一个冷静到近乎冷酷,另一个受到强烈震动而眼神闪烁。

还在发热的枪口顶住少年脑袋,站在门口那群人立刻掏枪指住那个看上去已经不大正常的医生,然而对方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只是说了一段让在场大部分人都听不懂的话。

“你根本不了解我。”叩住扳机的指腹稳定且有力,男人瞳深如海,“我是狐狸,不是仓鼠,记好了。”

少年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人起身将枪丢回,扣上衬衫就要离开,却被跪在地上的人竭力拉住,琥珀眼瞳像临终告别般死死盯住他,一丝一毫的力气都不肯松。

“老师,求你——不要走!”

男人没有看他,只是平静地说:

“衣服脏了,换完就来。”

少年怔松地松开五指,没有再拦。

没有头的尸体形态惨烈地倒在舒适大床上,医生不过一瞥,就毫无留恋地扭头离开。

这个夜晚,一切都乱了。

第67章 part.67

那天以后,吴谢就没有出过殷家老宅。

殷送的房间增加了半壁延伸出去的玻璃阳台,里面铺着卡其色软垫,还有昂贵的望远镜,通常在他出门办事之前,他会把近来气色都很差的医生小心翼翼牵来这里,仔仔细细把注意事项嘱咐完毕,才舍得离开。

医生却显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冷漠,仿佛走进什么出不来的逻辑死角,每时每刻都在思索着外人不明白的事情,对这个世界的感知日益稀薄。

这让殷送开始害怕。

但除了限制对方的人身活动范围以外,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其实他明白,就算现在对医生做更过分的事,对方估计也只会麻木接收,并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但他不想……不想趁人之危。

哪怕这个念头对已经犯下错误的他来说极其可笑,可笑到连讽刺都多余。

出门前,他看向孤独坐在软垫上平视远方的男人,只是一瞥而已,那人浑身流露出的疲惫却已像沾满泥泞的幕布般缓慢垂落,犹如即将没入地平线下的斜阳,仅剩物理意义上的肉体还残存世间。

灵魂不在了。

吴谢意识到这个世界已经彻底失败了。

怀表零件虽然通过殷白拿到,但也已经无法复原,容纳过追踪器的内部齿轮,部分被细微弯折过,柴林的确请了不错的表匠来动手,这也意味着,即使重新组装怀表,原本的配件都将不能使用。

任务道具收纳失败,而殷送的治愈度仅达到20%。

这是他第一次被通关难度卡住,明白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他原本想要自杀重来,但却被系统拦下。

“宿主,任务道具收纳失败并不会立刻把您弹出世界。”电子音没有什么起伏,“如果愿意的话,您可以在这里一直待到老死。”

男人反复将表盖拨开又关起,似乎并没有留意它的话。

“您可以在这里了解殷送的过去和未来,知道殷送需要什么,重来的机会只有一次,千万不要白白浪费掉常驻世界的好处,等信息收集完毕,宿主肯定能做得比现在更好。”系统说,“况且,宿主既然已经证实‘吴谢’的过去与真实世界的您无限贴近,那么,这个世界‘殷送’的经历,会不会也与Mr.Yan的真实过去无限贴近?”

“嗒”地关上银色表盖,男人摩挲片刻,久违地发出几声低笑,很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