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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漫漫求医路(29)+番外

“如何?”慧慈脸上有些担心。

“伤了筋脉,至少要休养四个月。”木镜凌接过夏至递过来的帕子擦擦手缓缓开口。

智清隐隐松了口气,“多谢。”他是以拳法见长,若是这一双手废了,那么就跟废人没什么区别。

“我的话还未说完,”木镜凌懒懒的抬下眼皮,“若是只想行常人之事,那么四个月也就罢了,念念经礼礼佛度了余生也不错不是么?”

“木施主的意思是?”

“那大钟何其重?加上撞击之力,没有当场将你手腕拉断就该庆幸,”现在的木镜凌才像个医者,语气也越发的严厉,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面仿佛要射出刀子来,“照着我写的方子,调养一年之后功夫不打折扣便是侥幸了。”

智清脸上的笑容僵住,半晌才微不可闻的叹口气,“多谢。”末了又抬头看看慧慈,“师傅,我不后悔。”

“少林寺大礼何其郑重,若是”

慧慈轻轻摇了摇头,沉默不言。

若是第一天就出来岔子,少林寺百年声誉必将毁于一旦!世上永远不缺落井下石之人,一直以来对少林寺虎视眈眈的其他势力说不定也会乘势而起,到时候就麻烦了。

“木施主。”

木镜凌看着从阴影里面走出来的智达,“何事?”

仿佛在做着激烈的斗争,智达脑门的青筋都起来了,捻佛珠的速度越来越快。半晌,恨恨一声:“无事,打扰了。”说完就气势汹汹的往外面去了。

等智达走出去了好远,夏至在心有余悸的拍拍小胸脯,“哎呀公子,这大和尚可真吓人。”

木镜凌低头,捻着自己身前的一缕头发,若有所思。

“回去。”

“好的公子。”

“公子你回来了。”冬至一贯木着的小脸上微微有些苦恼,“展爷他们来了。”

他们?木镜凌眼睛眨了几下,两个,还是三个?

“炙圭,快来!”腾雷冲他招手,开心道,“今天大家肯定没吃饱,我下山找的。”

“雷子手艺正经好。”展大人已经完全丢掉了什么规矩之类,美滋滋的吃着金灿灿的烤鸡烤鸭。本来他也不想这样来着,可是盛情难却,不是么?而且一连两天六顿的素斋,着实有些乏。反正,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么。

“燃着香,味道散不出去。”白玉堂慢条斯理的擦擦油晃晃的刀刃,指了指门口和窗边的香。这味道和肉味酒味一正一反,刚刚好抵消。

木镜凌闭上眼,默念三声,莫要生气莫要生气莫要生气。但是当他一睁眼发现眼前这三个人丝毫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胸闷,他总算知道冬至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精彩了。

“吃完了马上走。”硬邦邦的丢下这句话,木镜凌很有气节的抵挡住了鼻端扑鼻的香味,径直回了房间。

客厅里吃的正欢的三人手下都是一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话说了。

展昭和白玉堂不由得看向对面,一向精力充沛的腾雷此刻仿佛霜打了的茄子,蔫了。

“雷子,”展昭很是同情的拍拍他,叹口气,“我们也无能为力啦。”

腾雷无精打采的瞥瞥肩头油晃晃的手印,龇牙咧嘴:“你要是不把油擦到我身上更有说服力。”

展大人咧嘴一笑,扭头去跟白玉堂要鸭翅膀。反正已经吃开了,就在这儿吃完吧,换个地方还要打扫两次,精打细算的展大人一边啃鸭翅膀一边默默地点头。

白玉堂看不下去了,点点桌面,“你怎么得罪他了?”

腾雷激动地看过去,“还是你够义气啊!”然后马上就像被风吹灭的蜡烛一样,蔫蔫的搔着下巴,“怎么可能啊,你们看看,这些天我还不够低声下气么?”

展昭喝口茶,去去油腻,“还是那次的事儿?”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大可能,不就碰了下么,正常人也不至于计较这么久啊。

腾雷砸吧砸吧嘴,“你们也觉出来了吧,他故意躲着我。”

觉出来了。展昭和白玉堂重重的点头,看过去的眼神无比同情。

“老子还就不信了!”纠结了半天的腾雷愤愤的拍桌而起,“冰山也有个捂热的时候!哎呀!”一本重的可以砸死人的书从里间飞出来,险而又险的被腾雷抓住。

“要嚎就死出去!”木镜凌咬牙切齿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然后伴着重重的摔门声消失了。

腾雷干巴巴的笑笑,对着似笑非笑的鼠猫干咳一声,压低了嗓子表达着自己的雄心壮志:“你们中原人不是常说么,那个什么铁棍子都能磨成针,老子也不差这点儿功夫!”

鼠猫很有默契的没有去纠正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想,那我们还是不告诉你那个磨针的老婆婆到死都没能把铁杵磨成针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好了,存稿君用完了···o(╯□╰)o~~~

☆、27

后面的两天倒是挺顺利,仪式完成之后用了一个多月时间才聚起来的各路人马以更快的速度奔往四面八方,同时也将什么少林一派也难免俗套座下弟子明争暗斗之类的传言散了出去

“师父。”

“智清,”慧慈微微一叹,垂眼看着他,终是有些不忍心,“你可知错?”

“师父?!”智清猛地抬起头来,满满的难以置信。

缓缓摇头,慧慈长叹一声,“你走了歪路,终究也还是我的过错罢。”

智清闭口不言,只是满脸的不服气。

“孽障!”慧慈突然厉声喝道,“你当真以为自己做的事情是飞不过墙的?你当真以为”

“我没错!”智清不等他说完便站了起来,一贯的温文尔雅不见了踪影,脸庞通红青筋暴起的低吼,“我早就知道了!早就知道,早就知道我是没机会的了!”

“你知道了?!”慧慈脸一下子白了,稳如洪钟的身形也不禁有些摇晃,“什么,什么时候”

“哼!”智清冷哼一声,往一边斜斜看去,仿佛受了伤的野兽一般哽咽道,“我早就知您对待智达不凡,几年前也就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话。”

“智清,你?!”慧慈嘴巴张张合合,花白的胡子不住的颤抖,似乎要说什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错已经铸下,狡辩也是无用!”智清双眼赤红梗着脖子道,“师父要废了弟子的武功还是逐我出寺门,弟子,我,我也是别无二话。”说到最后,智清的声音低下去,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多年来慧慈对自己的悉心教导,一景景一幕幕都不是假的,顿时心如刀绞。可是,成王败寇!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他孤注一掷却被识破,还有什么可悔的?!

慧慈略略有些浑浊的双眼中似有水光闪过,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智清,自今日起,你便去后山思过,三年为期,三年后,你就只是智清,而不再是我的弟子啦。”

“是,师父。”智清浑身一震,终究还是颤抖着身子,俯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这声师傅,怕就是此生最后一次了。

“你这就去吧。”慧慈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半开的窗子中刮进晚风,吹得他的袈裟飒飒作响,整个人越发的显得消瘦枯削。

智清咬咬牙,一声不吭的站起身来,湿着眼眶一步步退出去了。

智清一出院门就看见了不知在外面候了多久的智达,当下就收了哀色,冷笑一声:“智达,自此以后你可就是畅行无阻,恭喜,恭喜。”

智达一双虎目如利刃一般瞪着他,“我竟是第一天不用再看你的假笑,哼!当真难得。”

智清也不恼,径直往前走,边走边道:“我自是争不过你,师徒之份哪里比得上骨肉之情,哼你做什么?!”

一听他这话,本无动于衷的智达竟是一个箭步窜过来,死死地揪住了他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智清使劲挣了几下没挣开,震惊于对方力气之大却还是忍不住讽刺挖苦,“说什么,你是聋子不成?!还是当我是傻子?!这事情你两人自以为掩藏的好,竟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