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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同人)漫漫求医路(66)+番外

现在的腾雷根本听不进任何人说的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腾雷再也等不了了,一个箭步蹿回木镜凌身边,看也不看便胡乱蹲坐在地,小心的将他反过来,看着口耳鼻中满是黑血气息奄奄的木镜凌,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喂,木头,别睡啊,这地上多冷啊。

喂,木头,快起来,这地上多脏啊。

喂,木头,木头

看着近在眼前,前所未有安静的爱人,腾雷突然就觉得哭不出来了,胸口的地方空荡荡的,没着没落。

嘴唇一抿,腾雷突然毫无征兆的弯腰将人抱起来,脚尖点地,扭头朝着自己的帐篷奔去。

展昭等人都怕他想不开,忙也跟了上去。

因为前几日的大战,以青甲为首的众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些伤,此时营地中心地带竟是安静得吓人。

腾雷一路上横冲直撞,所过之处一片狼藉。他终于闯进帐篷,一脚踹开挡在前面的杂物,轻手轻脚的把木镜凌放在软榻上,飞快的退出去,空手劈开外面的木柴,二话不说就开始烧热水。

“雷子?”展昭觉得不大对劲,看看白玉堂,又看看转眼间已经开始拼命扇火的腾雷,该不会,他要纵火,然后自杀?!

腾雷也不说话,就这么低头猛扇,一双深邃的藏蓝色眼睛里面仿佛跳动着火苗,死死地盯着前面跃动的火焰。

“腾雷!”白玉堂皱眉,上前劈手要夺却被闪过。

“嘘!”先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腾雷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声道,“木头睡觉呢,别吵醒了他,他起床气大着呢。”

展昭和白玉堂 对视一眼,俱是满脸的震惊。腾雷,这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卧槽,窝知道,窝又要挨臭鸡蛋了···遁走!

☆、65

腾雷,疯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鼠猫自己首先就觉得很难接受,这个一贯大大咧咧、心事从来存不住的腾雷,怎么可能疯掉?

又看看腾雷看火扇风捡柴那一系列的动作,根本就是有条不紊,看不出来啊。

但是,里面的木镜凌生死未卜,他却一个人在这里,烧水?是正常人干的事儿么?

一时间展昭和白玉堂也有些犯难,拿不准要不要继续上前刺激他。

就在两人绞尽脑汁的琢磨下一步行动的时候,腾雷已经快手快脚的烧好了水,麻利的拎着进去了。

鼠猫对视一眼,也跟着进去,就算真有个什么也好有个照应不是。

腾雷把热水倒进盆里,又加了些凉水,伸手试试觉得差不多了才拿干净的手巾蘸了,开始一点点的帮木镜凌擦拭起来。

展昭和白玉堂就看见背对着他们的腾雷一下下的,擦得无比耐心,动作无比轻柔,虽然看不见表情,但仅凭动作也能觉出来,对腾雷来说,榻上的人就是一切,他此刻什么都看不见,就只剩下手底下的人。

腾雷边擦边喃喃低语,声音很小,但是功力深厚的鼠猫却可以毫不费力的听清。

“木头,看看你弄得,别动,我给你收拾下啊。”

“你说你真要是离了我可怎么过,嗯?一会儿不见就弄成这样,真是。”

“咳咳,呵呵,咱俩也算是夫唱夫随了,咳咳!你吐血,我也没闲着了。”腾雷努力压抑着咳嗽的声音,哆哆嗦嗦的继续擦着。

“咳,”腾雷随手满是血污的手巾丢到地上,重拿过一块,抬起手背,无所谓的抹抹嘴角的血沫,语气温柔,“嗯,成了,来,咱们换衣服啊,嗯,我咳咳我想想啊,今儿穿什么呢?咳咳噗,咳,呵呵,我的木头穿什么都好看。”

刚被腾雷一口气吞下去的近十种药终于开始发挥药性,药力冲突,他的口中不断的喷涌着鲜血。

然而腾雷根本就不在乎,踉跄着挪到一旁,哐的掀开了箱子,跪倒在地嘟嘟哝哝的就开始在满箱的华衫美服中胡乱巴拉起来。

展昭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酸,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白玉堂捏捏他的手,眼神一凌,飞身出去,不多时便把半路的冬至和夏至给拎进来,往木镜凌那边一丢,“救人!”

“别碰他!”腾雷手中拿着一件衣服,忽的站起来,眼神凶狠,“谁也,不许碰!”

“谁也不许,带他走!”

“你给老子醒醒!”白玉堂不再压抑,飞身上前,狠狠一脚踹过去,“摆这幅样子给谁看?!”

腾雷不闪不避,生生受了这一脚,口中又是一阵血喷,大滩大滩的红色痕迹在他胸前晕染开来,看上去就跟榻上躺着的木镜凌没什么区别了,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未中毒。

见他不还手,白玉堂更是来气,抬拳又打。

展昭飞身过来,横在二人中间,一把拉住暴怒的白玉堂,“你没见他是一心求死吗?!”

白玉堂愤愤的摔下拳头,“他这样还不如死了!”

“人还没死透!”展昭顾不得安抚白玉堂,扭头冲着呆呆愣愣充靶子的腾雷吼,“你赶紧让开,让冬至给看看!”

腾雷捂着肚子,双眼茫然,只是手中仍抓着刚才扒出来的衣服。展昭一眼就认出来,这是当时在开封时候木镜凌穿的那件。

刚还制止了白玉堂暴行的展昭也忍不住了,冲过去左右开弓,用足了力气狠狠给了腾雷两拳,“你他妈是不是真想看着木头死?!”

“木,头?”双眼失焦的腾雷终于开始慢慢回神,梦呓一般,“没,死?”

实在是没工夫跟他较劲,展昭扭头甩给冬至一个眼神,少年立刻抓住机会,红肿着一双眼冲到榻前,凝神把脉。

没一会儿工夫,冬至又开始噼里啪啦的落泪,也顾不上擦,手忙脚乱的就开始在一旁的药堆里面翻捡起来。

夏至只是哭的说不出话来,下巴处的小溪流就没断过,此刻见冬至开始动作,便也过去帮忙。

“有救,有救是吧!”腾雷像是被刺激到一样,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将碍事的夏至拨到一边,死死揪住冬至的衣领,瞪着一双狼眼低吼。

冬至被他揪着,双脚离地,听闻他这话,眼泪流的更凶,哽咽着只是说不出话来。

“你他妈的哭个屁!”一把将他甩开,腾雷整个人就像是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狼,却又透着一股言语无法描述的悲哀。

冬至几乎站立不稳,踉跄几下,哽咽道:“我,我学艺不精,只能吊气。”

白玉堂试探性的问:“公孙先生呢?”

冬至摇头。

这次连最乐观的展昭也彻底凉了心,难道,真的不成了?

腾雷一掌将手边厚重的木柜击得粉碎,“滚!都给老子滚!”

冬至还欲再说什么,却被展昭一把拉住。

“展爷!”

展昭摇摇头,面容低沉。

“走吧,让他们自己待会儿,你先去和夏至煎药。”

静,真是安静啊。

腾雷颓然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榻上一动不动的木镜凌,只觉得周围无边无际的黑夜要将自己淹没。

呐,木头,说说话啊,起来冲我发发脾气啊。

第一次见到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着?

哦,是了。

“我饿了。”

呵呵,这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啊,我当时还真愣住了,你这人,挺有意思,够胆。

“你是谁?”

第二次见面,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吃了我的羊便把我抛过脑后么?还真是,绝情。

“那个谁!”

呵,接连几次见面,我还是只混了这么个称呼么?木镜凌,你还真是不把我放在心上。

其实,我怀疑木镜凌究竟有没有心。

不过,呵呵,即便没有,木头,我把我的心给你啊。

呐,木头,快点起来吧,你说过的吧,我的心脏,给你啊。

“木头。”

声音低低的。

腾雷垂下头去,一颗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滚下来,落到地上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