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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善(332)+番外


听得此言,宁王心头便是一阵满意。
早年他心中压力甚大,在与玉福维持的关系之中,虽说是喜欢,也未必没有借此等荒唐之举发泄之意,但随着时日日久,他才真正觉得自己这个妹子贴心贴肺,任是说的做的,无不以他及他的大业为先,实在是第一等心头熨帖之人。
因着有这样一个女人同时占了家人与爱人的位置,宁王许多不能说出口的话便有了出去。
只见他先是一笑,复又叹道:“百步者半九十,我纵使已经走了九十九步,也时常忧心着在那最后一步中功亏一篑。此刻还须多委屈于你,不得出现在人前,也为以后留上一条路……”
说什么以后留上一条路,其实玉福自杀了自己亲生弟弟之后,便再没有退路可走。
宁王这话也不过是些劝慰之语,当不得真。
不过玉福早在动手之时就对今日境地尽知于心,她并未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宁王身上,只娇笑道:“皇兄说什么呢,我们兄妹二人多少年的情分了,若是皇兄有个三长两短,做妹妹的哪耐烦在这世间受人磋磨,到时候少不得要随皇兄下去,好叫皇兄继续保护于我。”
这话说得太漂亮了,尤其是宁王深知玉福性格,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很是有些心狠手辣,又惯来骄傲,她会这么说,只怕真准备这样做。
正当宁王感怀于心,复要抚慰一二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声响。
殿中两人一听,只听见宁王身旁的大太监张少元在外头疾声禀报:
“殿下,邵风节已经自西苑出来了!”


第一二八章 提亲
且说在宁王与玉福说话之间,邵劲正面临着平生第一等困难之处:他被冯德胜抓着脖子提在半空中,非不能反抗,实则不敢反抗。这样一来,不过几息的功夫,他就涨得面红耳赤,几乎不能呼吸,只能寄希望于躺在床上的皇帝还没有彻底失神,好歹先救他一救,这样之后的事情才能继续。
幸好昭誉帝看见那代表着宁王血统不纯的证据之后,虽然立时吐了一口血,但他本就被宁王气得郁结于心,这口黑血吐出来之后反倒心胸都畅快了一些。故此也不过一转眼的功夫,他就自床榻上支撑起来,喝说:“把人放下!”
冯德胜扣着邵劲的手便一松。
邵劲登时一个巧劲,就把自己的脖子自别人手下挣脱了出来。
接着,还没等面前的人重新跪下,昭誉帝就厉声问道:“这东西你是打哪里来的?”
“自然是宫廷之中。”邵劲回答。
“谁让你带进来的?”昭誉帝又问。
“正是湛老国公。”邵劲回答。
昭誉帝心头约略一松。既然当日老国公能在朝堂上放肆,昭誉帝便是信任于对方的。
他一时不再疾言厉色,旁边的冯德胜便十分有眼色地上前服侍着昭誉帝继续在那大迎枕上靠好。
昭誉帝就这么沉沉地思索了一会,才说:“你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来给朕听听。”
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邵劲重点将谢惠梅的阴谋诡计说了一遍,又详细地说了湛国公府如何一心为皇帝分忧,千辛万苦得到了这个惊天秘闻,再说自己是徐佩东的弟子,暗示只要皇帝能给他一些在关键时刻保全皇室的力量,他就立时与湛国公府联姻好正大光明的去湛国公府联合起来保卫皇帝。至于宁王这个狸猫之事,他从头到尾提都没有提:任是哪一个男人,都不会高兴自己白养了那么久的便宜儿子,不管他说不说皇帝都恨得咬牙切齿,既然如此,那就完全不必强撩虎须,免得城门失火还殃及池鱼。
这一回昭誉帝沉思得更久了。
但再就也就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很快,昭誉帝说:“朕知道了。”
邵劲等了一会,见昭誉帝没有第二声吩咐,便知道自己该离开了。他也光棍,当即便跪安了,再由冯德胜送出门,这便直接与得到消息出来的宁王打了个照面。
此刻邵劲的形容并不太好。
事实上,任哪一个人脖子上明晃晃的带着五个指印,他的形容都不会太好。
宁王一打眼就见着了邵劲脖子上无法忽视的伤痕,他直接招来旁边的小火者,吩咐对方给邵劲上药,旋即关心问:“风节可还好?”
“臣并无大碍。”邵劲说,跟着主动提起,“刚才臣在西苑中已面见过陛下,殿下关心之事近两三天内想来便有答案。”
宁王笑着抚慰了邵劲一二,显得并不着急,还说:“大凡艰难险阻之事,向来少有一蹴而就的。若是此时不行,就等来时,一次就行,就试第二次,第三次,总有成功的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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