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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IVE IN 之古风篇(56)+番外

作者: 黄德罕 阅读记录

“长孙大哥,你刚才说胳膊过三五个月就能长出来,是真的吗?”

“对呀,神奇吧~”

“嗯嗯,神奇,我好想解剖你看看。”

“啊?你想解剖我?”

钱温捂着嘴翻来覆去地笑了许久,才稳住气息改口道:“等你的胳膊长好了,我想枕在上面可以吗?”

玄点了点头,这总比解剖要好了千百倍。钱温含着笑低了头,二人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那,长孙大哥,你这回回来还会走吗?”

“走?当然走啊!”钱温的那双眼眸明明是写满了期望,但听到这句话后,其中星星点点的光芒霎时间暗淡了下来,“......因为我要带着你和我们的小朋友,一起去比昆仑山还要高的地方,一起去南海边踩沙子,坐木船游览一个个小岛。”

钱温的身子一个震悚,脸上霎时染上了红晕,心脏在胸膛中仿佛擂鼓,“咚咚咚咚”急速乱跳个不停。

“那......那你不做皇帝了?”

“做皇帝?你是不是又听谁家的闲婆子懒汉嚼舌根了?那些人说的话百分之七十都是不能信的,记住了没?”

“嗯......”

原来是个误会,不过就算那是真的,钱温也是愿意被欺骗的那一方。

深冬,天亮的十分晚,那天清晨,金陵城正暗的伸手不见五指,钱温的房间里已经亮起了一盏灯,两个人蹑手蹑脚地穿衣洗漱,既是害怕吵醒孩子,更是害怕吵醒家中的其他人——毕竟昨天晚上,他们就约好了今早私奔。

钱温此时的感觉有点奇妙,别人家的私奔都是因为双方父母的反对,而他们两个只是单纯地为了好玩;别人家的私奔都是挥泪告别家乡,心中纠结无奈地和爱人踏上了不归路,而他们两个轻松愉快,好像只不过是出门游玩,今晚就回来似得;别人家的私奔都是在深夜偷偷进行,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两个居然是在清早跑的。

嗯?清早?以前好像也有过这样的事情。

那是许多年前的早春,还是自家姐姐钱媛想跑着玩,才带着自己一起的。

——那也是一个清晨,不过天已经蒙蒙亮,不像现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他被钱媛从梦中摇起来,随便洗了洗脸,随便穿了身衣服,然后背起小药箱,拿上几本医书就出了房门,跟在姐姐背后揉着眼睛,跨过一进一进的门槛,从里院走到了外院,然后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立在门口。

——那年的少年清瘦,打着哈欠靠在门槛上,右手提着剑,左肩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头发毛毛的炸起几撮,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

但那身影在钱温眼中,却是十分高大的。

玄在屋里待不住了,闲的没事到处踱来踱去,他脚步大,屋里又黑的看不清楚,往往是走几步就撞到这个、碰着那个,终于绊倒了小桌,在脚下发出“Duang”的一声巨响,钱温连忙跑过来把玄拽到一边,扶起桌子,二人一起心惊肉跳地等待着婴儿哭泣的声音,还好,小东西睡得沉,没给吵醒。

不过经过了这一事,玄就被撵了出去,站在院里等着。

钱温摆弄着那几身新做的冬装,不知该装哪件该穿哪件,穿了脱脱了穿,一时间犯了难。

玄在门口踱来踱去,等了许久,天色已经逐渐从伸手不见五指变成了一片青灰,忽然听见“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钱温半颔着首,穿着一身宽大的深衣,黑底红纹,似乎勾勒出秋日枫叶飘落的场景,围着条黑围巾,半遮住下巴,衬的整个人更加白皙了。

他静静地站在门口,玄愣愣地看着他,他似乎是不好意思了,带着笑意把头埋得更深,轻轻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对玄拱手作揖,一副恭恭敬敬,十分庄重的样子。

玄的心猛然一颤,慌忙间回礼却忘了自己只有一条手臂,于是一边还在拱手作揖,另一边就只剩了一个空荡荡的袖子在寒风中飘荡,钱温看得心中酸涩,但抬起头,在看见玄半眯着眼睛,笑得十分开心的样子之后,脸上的苦涩也就尽数化作了笑意。

“我去抱你儿,你来背行李。”钱温轻笑着又转身进门。

玄咧着嘴,故意学着戏子的模样,挥着空荡荡的袖子,蹦跳地进了门。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写的咋样,不过毕竟我就是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半文盲,如果有读者的话,见谅哈......

PS:我以前说过自己语文考了49分,然而这周周考的时候数学又只考了52分(捂脸尬笑)

婚后傻玄

第48章 坂

闺门外,谁家君子?环佩绮罗有几多?——《青楼梦》

——————最近渣玄可能没机会出场了——————

金陵城经过一夜的大雪纷飞,屋檐与枝头积了一层雪,在阳光中泛着一种看起来暖融融的光。一辆马车在金陵城积雪的道路上撵过,在大街小巷上穿梭,绕了许久总算停在了钱家门前,车夫跳下车恭恭敬敬地候在一边,车帘被缓缓掀开,从昏暗的车厢中逐渐浮现出一个人影,头戴凤冠、身穿红衣,后摆拖地,金丝金线在华美锦缎上绣出繁复的花纹。

她静静地站在钱家门口,抬头仰望着门上的牌匾,沉思良久。

*

“朕此行,是特地来请卫将军的。”头戴凤冠的人半眯着眼睛坐在主位上,钱媛站在她对面,整个人被投在了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一双杏眼投来锐利的光芒。

“陛下,这里没有卫将军,草民举族上下找不到半个姓卫的人!”钱媛直视着对面的人,语言之间的锐利没有收敛分毫。

“那,朕恳请钱大小姐出山,朕保你平步青云。”

钱媛把头偏到了一边去,不作回答。

“吱呀吱呀”的声响从里院中传出,逐渐近了,越过层层门槛来到了屏风之后,江南的微光将来人的身影投在了屏风之上——是个坐着轮椅的老者,歪着脖子靠在轮椅上被佣人推了过来,打了个手势遣退了佣人,就独自一人坐在轮椅上,口齿不清地“啊啊”呻.吟了良久,然后忽然直起了身子,唤道:“钱媛。”

声音并不大,带着老年人的嘶哑,但却如隆钟一般在不大的客堂中回荡着,让两人都不由自主地轻轻战栗了一阵。

“曾祖父。”

“钱媛,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休要再耍孩子脾气。”

老人没再说别的话,挥挥手,仆人便心领神会地上前来推走了轮椅。

*

几十年是个很奇妙的时间,长得可以让一个王朝从内到外的腐败个一干二净,也可以很短,因为即便是过了几十年,曾经的记忆一旦是回想起来,仍然是那样的历历在目,仿佛都是昨天发生的一般。

那时,他还是史书上那位开国将军——长孙羽的师兄。自幼告别父母,来到深山中跟随开国将军那位隐居的父亲习武,他天赋异禀、勤奋刻苦,再加上多年的修习,武艺十分高强,本身就与长孙羽不相上下,再加上自己的刻苦钻研,又在多年后自创出了一套武学体系,当他能实力碾压长孙羽的那一天到来时,师父说:“我没什么好教你们的了。”于是就将二人赶下了山。

当时正逢乱世,当官弄权的人尚且苟且偷生,百姓就只好民不聊生,二人闯荡江湖处处碰壁,于是一气之下随了潮流,接连抢了几个钱庄,攒下钱财招兵买马,占了个山头创建了自己的势力,庇护着周围的几座城池,翘着个二郎腿抽着土匪烟,接连打退了各方势力的各种兵马,日子过得悠哉清闲,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翻个身睡个回笼觉。

有时站在山头,眺望着远处四方的城池,四方的田地,官道悠长一眼望不到头,很快就在对面那座山的夹缝中转了几个弯消失了,他感到满足,但满足之后却莫名的更加空虚,于是更加眺望着山的夹缝之间,希望能望出百万大军,让自己酣畅淋漓的大战上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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