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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真难撩(28)

作者: 穆本心 阅读记录

汤兆隆拍了拍西惜的背脊:“嗯,我信你,快睡吧,我不会造反的。”

他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另有一番打算。

☆、吵架了

这天,京城来的信使到了景王府,传达了皇上的圣旨。

圣旨上说,皇帝病重,许久未见汤兆隆这么个弟弟,甚是思念,故而宣景王进京面见圣上。

这旨意下来后,汤兆隆是喜忧参半。他一方面觉得这次宣他进京,八成有圈套。另一方面,他皇兄病重时宣他入京,他往大逆不道的方向想了想,竟有了些许激动。

他去问了凌云志,这京城是去还是不去呢?

凌云志抖搂了下道袍,闲适地坐下,就回了他一个字:“去!”

汤兆隆又问:“若是本王一到京城,就被朝廷的军队团团包围,并被扣押起来,那该如何是好啊?”

凌云志不正面回答,只反问道:“那王爷若是不去,可曾想过会有何后果?”

汤兆隆无话可说了,黑亮亮的眸子又半眯了起来。他陷入了沉思,若是不去,那就是抗旨,就是摆明和朝廷对着干,要是真到了那地步,可就真不得不反了。然而,如今他还并未为此事做好充足的准备。

若是去了,没准还能顺便向皇上表忠心,让他打消对自己的猜忌。就算皇上真设了个套儿,那他也只能乖乖去钻,到时候就算自己被套住了,理也站在自己这边儿。回来要真有一天准备造反,也方便打个“替天行道”的旗号。

这样想着,汤兆隆就做好了决定。

三日后,汤兆隆拖家带口地踏上了进京之路。

西惜身为一个现代社会的标准宅女,本就对出外旅行很不感冒,更别提让她在这交通不便的古代出远门了。所以,当汤兆隆提出要带着她一起进京时,被西惜一口回绝了,理由是她不想忍受路途的颠簸。

汤兆隆只得哭笑不得地耐着性子哄她,问她难道就不想她娘家人吗?西惜很干脆地甩了他两个字:不想!

汤兆隆于是撒娇耍赖道:“为夫这一去估摸着又是几个月,爱妃难道就舍得和我分别几月?”

这下西惜动摇了,她又回想起汤兆隆出外征讨时她所受的相思之苦。无奈之下,她只得点点头,说:“那我就和你去吧。”

为表示自己绝无谋反之意,汤兆隆这次进京只带了几十个随从和护卫,士兵们全部留在景平镇守。李二虎也随着他们一同前往,而凌云志则留在王府中替王爷看家。

西惜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马车的颠簸让她有些头晕。

汤兆隆见自家王妃这般死气沉沉的样子,觉着有些无聊,不知道从哪撇了丛狗尾巴草,缠在手中把玩着。那丛绿茸茸的玩意儿在他手里弯折缠绕,没几下,就成了个小兔子的模样。

他拽着“兔子”屁股下的杆儿用兔耳朵去搔西惜的鼻尖。西惜眉头皱了皱,仍是不睁开眼睛。汤兆隆就将那浅绿色的茸往西惜鼻孔处凑,西惜绷不住了,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汤兆隆也绷不住了,前仰后合地大笑起来,弄得车厢左摇右颤的。

西惜怒气冲冲地瞪了他一眼,她由于身体不适,也懒得跟汤兆隆吵闹,便又重新闭上眼睛不搭理他了。

汤兆隆见他家王妃脸色苍白,眉头紧蹙,看起来虚弱又疲惫,也就停止了笑声。

他将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搭到西惜的额头上,在她耳边轻声道:“怎地,身子不舒服?”

西惜点了点头,弱弱地开口:“有点恶心反胃。”

汤兆隆安生了下来,不动弹也不聒噪了。西惜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好不容易就要沉入睡眠,突然感到那只爪子又伸了过来拍了怕自己的肩膀。

西惜正准备冲他咆哮,但一睁眼见汤兆隆一张俊脸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有点像等待主人抚摸的小狗,心就软了下来,怒火瞬间就被一盆冷水浇灭了。

“你别干在这儿耗着,我有法子让你不难受。”

西惜靠在窗户棱上,耷拉着眼皮看着他。

“我小时候也是一坐马车就难受,后来我皇兄教我了个法子,我就不难受了。”

“你哪个皇兄啊?”

汤兆隆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隔了一会儿才说:“大皇兄,就是皇上。”

“哦。你俩小时候关系不错?”

“嗯。”汤兆隆显然是不愿多谈这个话题,便又话风一转道,“唉,你难受的时候别在这儿窝着不动,得跟我说说话儿。”

“呵,我打小儿就晕车,跟你说话顶个啥用。”

“你得让脑子活泛起来,你越懒得动弹,越瘫在那,你越难受。”

汤兆隆伸出一只爪子放到西惜的肚子上,西惜一惊,向后缩了一下:“干嘛啊?”

“来,别动弹,正常地呼气儿吸气儿……唉……对的嘛……”

西惜呼吸了一大口,拍掉了他的爪子。

“你这呼吸不对,怪不得会难受。”

“呼吸还有啥对的不对的,不就是吸口气儿?”

“唉,这你就不知道了,我教你怎么吸气儿。”

说完,汤兆隆又将手放到了西惜肚子上。

“你吸气儿的时候,肚皮是往里瘪的,这不对,你得往外凸。”汤兆隆一手按着西惜的肚子,一手在自己身前上上下下比划着。

西惜突然觉着汤兆隆的话不无道理,她在现代社会也经常被教育要学会“腹式呼吸”,汤兆隆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于是西惜就按着“汤氏呼吸法”做了起来,她听到汤兆隆在身边小声叹着:“对……就这样。”

然而汤兆隆的爪子并不大安分,在她肚皮上游离得不满足,便开始往上蹭去。西惜一把扯住汤兆隆的袖子,睁着圆眼瞪着他,意思是你这禽兽想干嘛!

汤兆隆叹了口气,一脸遗憾地放开手。

夜里,一行人行至一个小村落,决定在此处歇歇脚,赶明儿再上路。他们伪装成商队,住在了家客栈里。

客栈老板娘是个风骚泼辣的女人。西惜分明地看见,那女人一见着汤兆隆,眼登时就亮了,就跟妖精见到唐僧似的。西惜心中警铃大作,故意牵起了汤兆隆的手,攥得紧紧的。

那女子目光在二人相扣的手上停留了几秒,便转移了开来。及其热情地招待他们,还亲自为他俩拾掇屋子。

这客栈的条件不甚舒适,房间受潮很厉害。墙坯子上印着大块大块地水斑,有些地方竟崩出了几条裂纹。屋内也一股子潮湿腐败的泥味儿。

西惜满脸不情愿地走了进来,从小锦衣玉食的她哪住过这样的房子?

汤兆隆倒是没一点儿不习惯的样子。站在房子里左瞅瞅,右瞧瞧,看起来倒挺满意。

老板娘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撅着腚替俩人儿铺床,一边儿歉意地说着:“客官真对不住啊,这儿好久没住人了,您就先搁这儿委屈一宿吧。”一边儿扭着她那镶着一圈儿赘肉的腰。

西惜气得直翻白眼。她恨不得一脚踹上那肥大的屁股,将那老板娘踹出他们的屋子。

她抬头看了眼汤兆隆,只见汤兆隆根本不看那老板娘,只是盯着墙上那一大块儿水斑,不知在想些什么。西惜稍微放下了心来。

铺好床后,在经过他们俩时,那老板娘居然伸手往汤兆隆手背上揩了一把,还回头冲汤兆隆抛了个媚眼。

西惜当即就气炸了,她刚要冲上去揍那贱女人一顿,就被汤兆隆拉住了。

汤兆隆看了眼那女子远去的背影,小声冲西惜说:“别在这儿惹事儿!”

西惜垂下头来,甩开汤兆隆悻悻地走到床边坐下。汤兆隆也是满脸不悦,一手狠狠搓着刚刚被碰到的手背,像是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西惜噘着嘴,骂道:“臭不要脸的骚狐狸,敢吃我男人的豆腐?要不是今儿个老娘寄人篱下不想多事儿,非揍得你亲妈都认不得!”

汤兆隆上前搂了搂西惜的肩膀:“唉行啦,别气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