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王爷真难撩(48)

作者: 穆本心 阅读记录

“爹!”阮诗萍泣不成声地呼唤着地上那滩血肉。地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阮诗萍满是泪水的脸。他扯了个笑容,虚弱地唤了声:“诗萍……”

阮诗萍哭得更加上气不接下气了。她突然站起来,转身向着汤兆隆扑过来。却被几个护卫压制住。

躺在地下的老头此刻突然中气十足地喊道:“别动我女儿,你们都不许碰我女儿!”

汤兆隆皱了皱眉,对着护卫摆了摆手。护卫们松开了阮诗萍,阮诗萍再次冲向汤兆隆。却被同样泪流满面的西惜抱着腰拖住。

“你……你好狠的心呐……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爹……你……”阮诗萍趴伏在西惜的肩上,撕心裂肺地哭 汤兆隆皮笑肉不笑道:“表妹倒是真的误会朕了,朕本不是那狠心之人,只不过姨夫实在是不给朕面子。”

地上的瘦骨嶙峋的老头呕出两口血,他颤颤巍巍地用手撑着地,抬起自己的上半身,对着汤兆隆破口大骂道:“逆贼,你想用我女儿威胁我?”

汤兆隆眼睛突然就红了,他愤怒地走上前去,拎着阮斌的前襟将他拎了起来。他眼睛通红,额角青筋暴起:“你再说一遍?你有种再说一遍?”

阮斌冷冷地笑着:“逆贼,反贼。你以为你穿上这身龙袍就是真命天子了吗?不,你永远都不是,你这篡夺皇位的小人!你今日就算杀了我又有何妨?我将因我的忠义留名青史,而你,这能得个千秋万代的骂名,哈哈哈哈哈!”

汤兆隆突然狠狠地扔下手中的人。他一字一顿:“来人,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了。”

“不要……我求你,不要啊……”阮诗萍跪倒在地,膝行到汤兆隆身前,抱住他的大腿,苦苦哀求着。汤兆隆冷哼一声,一脚踢开了阮诗萍。西惜赶紧冲上前去将阮诗萍护在怀里。

“阿隆,你……咳咳咳……”

几个狱卒走上前来,按住阮斌,掰开他的嘴,一刀割掉了他的舌头。在这过程中,阮斌的骂声不绝于口。被割掉舌头的一瞬间,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便又开始囫囵地咒骂起来。可以勉强从他的音调中听出,他在骂“反贼,反贼,反贼……”。

汤兆隆踱步到阮斌面前,用脚踢了踢他的脸。他盯着地上那坨舌头,突然玩心大起。他击了下掌,道:“来人,把这舌头喂了阮大人吃掉。”

几个狱卒又上前掰开阮斌的嘴,将舌头塞进了他的喉中。

汤兆隆哈哈大笑起来,他蹲下身,拍了拍阮斌的脸:“怎样,朕待你不薄吧?这可是忠臣孝子的肉,甘美的很呐!哈哈哈哈。”

阮诗萍已在阮斌发出惨叫的同时昏死了过去。西惜把她搂在怀里,面如土色地看着面前穿着龙袍的男人。这个男人让她感到陌生又恐惧。

地上的阮斌突然剧烈地痉挛抽搐起来,没过一会儿,便没了动静。一对眼睛大大地睁着,里面布满了血丝。

一个狱卒探了探他的脖颈,起身报告道:“皇上,他应该是被刚刚喂进去的舌头噎死的。”

汤兆隆听到这话,笑得前仰后合,止都止不住。西惜肠胃中一阵翻涌,她抑制不住呕吐了出来。她呕得撕心裂肺,突然感到一只大手抚上自己的背脊,轻轻地拍打着。

“苦了你了。”汤兆隆在她耳边如是说。

西惜摇了摇头,推开汤兆隆的手,扶着墙壁站了起来。

汤兆隆就这样清除了朝廷中最后一个反对他的力量,如今,他算是真正坐稳了皇位。

☆、完结了

自从阮斌死后,阮诗萍的精神状况就时好时坏的。她开始整日整日地呆坐在房内,眼神空洞地注视着窗外,一动不动。西惜每回去看她,她都是这副呆呆傻傻的模样,仿佛灵魂已经死去,徒留下一具空荡荡的躯壳。

这天,她突然说了句话。她对西惜说:“嫂子,我想去外面转转。”

西惜激动地扶住她的肩,手指微微颤抖着。

“表妹想去哪?嫂子……嫂子带你去……”她激动到话都说不利索,因为这时阮诗萍这么久来第一次开口说话。

“去太和湖边儿吧,那儿风光好。”

“成……嫂子陪你……”

阮诗萍站了起来,但是眼神还是一片空洞。

西惜挽着阮诗萍的臂弯,在太和湖边溜达着。她还记得,当初她们在景平的大街上逛的时候,还是阮诗萍挽着她,当时她还很不待见这个表妹,而表妹却像个牛皮糖似的黏在她的身上,赶都赶不走。而如今,表妹已经不会主动挽她的手臂了,也不会再蹦蹦跳跳地向她扑过来,冲入她的怀中了。她此刻就像一具睁着眼睛的尸体,西惜拉着她去哪,她就去哪。

“李彪这些日子去哪了?为何我从来没见过他?”阮诗萍又开口了,她注视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阳光投射在她的瞳孔中,灼灼闪烁着,给她苍白的脸色添了几许生气。

“他带兵平乱去了,”西惜不再对李彪的消息闭口不谈,若是那李彪能治好表妹的癔症,就算他俩真的要私奔,她也就由得他们去了,“约摸着也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了安排你们见一面儿?我记着你们在王府的时候玩儿得挺不错?”

阮诗萍摇了摇头,嘴角却勾了一丝笑意:“不见了,我们再见面又像个什么话。我都是有妇之夫了,也不怕落人了话柄。”

西惜被噎了一下,便也不说话了。阮诗萍的目光又空洞起来,飘忽忽地注视着湖面。西惜也陪着她放空眼神,感受着习习凉风的吹拂。

“嫂子。”阮诗萍又开口了。

“欸小祖宗,你又想去哪啊?”西惜赶紧应道。

阮诗萍伸出粗短短的手指头,指了指不远处的灌木丛:“那只蝴蝶好漂亮。”

“蝴蝶?”西惜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哪有蝴蝶啊?”

“呀,它飞远了。”阮诗萍的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西惜看着她,心生不忍:“这样吧,我们一块儿去那边儿看看?”

阮诗萍摇了摇头:“我不想动,嫂子,要不你替我抓回来吧。”

西惜叹了口气,心道她心情不好,我不跟她一般见识,就由她差使一回吧。

“那你可在这儿乖乖地等着,嫂子马上就回来。有什么事儿你就大声叫,这附近都是护卫。”

“我知道了嫂子。”

西惜摸了摸她的头,便一头扎进了那丛棺木,开始为小祖宗寻找蝴蝶。

她在那从灌木中钻来钻去,倒是瞧见了几只蝴蝶。结果那蝴蝶动作灵敏,身手矫捷,她愣是一只都没有抓到。她本就不是什么有耐心之人,这么一搞,更是气得直跺脚。她揉了把乱蓬蓬的头发,准备放弃行动。

她踏出那丛棺木,正酝酿着向小祖宗道歉,结果却发现湖边空荡荡的不见一人。

“诗萍,诗萍,表妹……”她扯着嗓子喊了两声,结果回应她的只有一颤一颤的湖面。她心中一股不好的预感升起。她赶紧喊道:“来人,快来人啊,诗萍她掉湖里了,快来救救她啊!”

闻声,一群护卫从四面赶来。西惜哭得一抽一抽地讲明了情况,几个通水性的人“噗通”“噗通”地跳进湖里救人。

傍晚的时候,几个人从水中抬出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西惜一见到那尸体,便眼前一黑,直直地向地下倒去。身边的丫鬟赶紧搀扶住她。她缓过劲儿来,踉踉跄跄地走上前看着阮诗萍泡得有些肿胀的尸体,控制不住,撕心裂肺地哭嚎了起来。

阮诗萍的葬礼这天,李彪回来了。

他红着眼眶注视着白花花的灵堂,不管不顾地咆哮了起来,如同一只丧失幼崽的母狮,声声如同啼血。

末了,他缓缓扭过头,紧紧盯住坐在一边的汤兆隆。

“是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她,你害死了她,都怪你!”

汤兆隆没有说话,也没有生气,就那样冷冷地看着李彪一系列疯癫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