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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路(康熙胤禛)(53)+番外

作者: 轻轻扬 阅读记录

说完,也不避讳,推门而入,就在门口候着。皇帝的命令,不去是不成的,她只好坐起身来,宫女们取衣,为她整装。

外面天寒地冻,湖心阁内温暖如春,朦胧灯光中,康熙穿着白色的长袍,在来回踱步,这是他平复心绪的常态,一曼妙女郎躺在榻上,只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即使光线微弱,那凹凸有致的身材也彰然若现。

这一派春光近看不如远看那般旖旎,女郎尽管姿态撩人,神色却噤若寒蝉,而他,一付意兴阑珊地厌怠。

她蹲着福,半晌不闻声响,他不断地左右逡巡,怨怼眼神狠狠聚集在她身上。室内弥漫着无边的死寂和沉滞,躺在榻上的女郎难受地几乎窒息过去,

"脱衣服!"

那嘶哑的声音冲她而来,她血液冲到头顶,耳朵嗡嗡作响,紧咬细牙,蹲在地上,没有动弹。

昏暗烛火下皇帝脸上风雷必现,旁观女郎惊骇地把身子缩住一团,那脚步急促地很,瞬间他白色袍子上团龙花纹及袍下的青龙皂靴出现在她低垂的视线里,寒似冰凌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脱!”

她依旧一动不动,心中甚至没有忐忑,今天就是死了,也是无所谓的。

他暴怒,抓住她的肩,把人提溜起来,喝道:"你敢抗旨不遵!"

她低头垂眼,任他拉扯。

揪着手臂,他把她拖到榻旁,扔抱枕似地把人扔在榻上,只听她的身体撞击到塌沿的硬木,发出巨大的声响。榻上女郎急忙连滚带爬地下榻,忙不迭地行礼回避,皇帝转头对女郎咬牙切齿地说:"你来帮她脱,脱得跟你一样,你不知道,她如今摆了这付贞洁模样,其实她人尽可夫,放荡得很!"

女郎不敢不遵,战战兢兢地来到她身边。她一身骨头痛的撕裂,心中的疼痛比这骨裂更剧十分,牙根紧咬,嘴角溢出了血,大眼睛里全是怒火。

女郎心知这两人关系不凡,不敢太过造次,犹犹豫豫难以下手。

他的怒气一层高似一层,拔开女子,俯身揪住洛英衣领,狞笑道:"你原来是等着朕来给你宽衣,他把你宠坏了,不是吗?好! 就顺你的意,你也要使出你的狐媚手段,把朕伺候好了,不枉朕千辛万苦寻你回来!"

说着,自己也上了榻,不由分说,拉平她卷曲着的双腿,坐在她身上,她双手挥舞,被他一手擎住了。那双杏核般的大眼睛,又充盈满了泪水,似任人屠宰的小鹿一样,愤怒悲哀无助可怜,他内心悸动,可一想到这双眼睛也同时对着别的男人眼泪汪汪,怒火顿时攻心,空出的手粗暴地去撕扯她的衣服,没多久她上半身横陈,那洁如白瓷的身上,胸前一颗红痣触目惊心,他心口好似受了一闷捶,哪还有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身体压上去,象野兽一样地在她身上啃噬,誓把她压碎揉扁,捏成齑粉,让她永远也无法在别人的身下蜿蜒起伏。

女郎见此光景,如何还呆得下去?瑟缩退到门口,却听到皇帝恶狠狠地命令:"别走!你就呆在这儿,看她如何手段了得!如何勾人魂魄!你们女人,一辈子的成就不就在此吗?"

洛英终于撑不住,珠泪滚滚而下,哭道:"你为何不杀我!你杀了我吧!我早就不想活了!"

他更加火冒三丈,红着眼,面目似湖心阁阁顶张牙舞爪的巨龙一般狰狞:"你此刻倒要死了!怎么着,要为他守节?早干什么去了?"说着,发狠地拽扯她全身衣物一并扔出榻外,"哐啷"一声,紫云镯从她内衣胸口暗袋里飞了出去,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第41章 出征

他怎么不认得那镯子,那是他亲自选的玉,寻了最好的玉工,他自己写的字,又花了几夜,一字一字雕琢上去的,几个字"赠洛英爱妻,玄烨!"历历在目。

玉碎了,也切断了全身紧绷的弦,泻了所有的劲,他翻身下来,仰卧在榻上,怔怔地看着高远的屋顶出神。不着分缕的女人,蜷缩一旁,泣不成声。旁观的女郎,趁此机会,躬身告退。榻旁那垒满了烛泪的烛火流完了最后一滴泪,摇摇晃晃地熄灭了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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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战事延续十数年,康熙再次御驾亲征葛尔丹,不灭丑虏,誓不回朝。以大清国强大的国力,皇帝亲率能臣悍将缜密部署,数十年来,已把葛尔丹驱逐到漠北边沿,许多人都认为此次是最后一战,易如勾决生死簿上的死囚,只是显示天/朝神威的一种形式而已。

征西的车马浩浩荡荡,三呼万岁的声浪犹在耳边,大地在震天动地的鼓乐号角声下颤粟不已,洛英撩开车帘,北京城已经消失在滚滚的烟尘之中。

皇帝出征,带着女人,宫内宫外,私下有不少议论,这女子非妃非嫔,敬事房的册子没有她的名号,见过她的人不多,流言在说她与离奇失踪的懿贵人奇象无比,怪异的是皇帝并不宠幸她,幽禁她在延爽楼几个月从没有去看过她。

洛英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树木房舍,这路不稳当,颠得全身散架,她不以为累,被关了几个月,不管怎样,能呼吸到别样的空气,就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陪伴她的是位蒙古嬷嬷,据说有过随军的经验,北京话说的稀里糊涂,是三十万大军中她唯一的女伴,此刻她正坐在车外侧,呼噜呼噜睡大觉。

她明白为什么康熙出征要带着她,从此以后,她无时无刻都会在他的监视之下。他不会给她一丝松懈,就如同他孜孜不倦的乐于开拓疆土一样,她是他的附属物,他自己不用,也不愿意拱手给别人,置于眼皮子底下,谁也别想染指她,特别是胤稹。他们父子其实是一类人,强大的占有欲使他们对于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抓在手里,不同的是权力和形势使然,皇帝在明处,胤稹在暗处。这样也好,他看着她,胤稹那边算了结了。这边自然也不可能回到从前的关系,当年只是怀疑她和胤稹就若即若离,如今这怀疑成了事实,虽然那样的情况于她是没有选择,他也不会再原谅她。不原谅好,她安于不被原谅,那些撕心裂肺地爱恨,耗尽了她所有的元气。没有爱,就没有痛苦,她能够经受的,不过是无爱无恨的平静生活。

行军不比南巡,一路上马不停蹄,三十万铁蹄两个月就到达隆化。

大军安营扎寨,她的小帐就在皇帝的御帐旁边,在军营,束缚没那么紧,可全军就她和蒙古嬷嬷两个女人,也不方便出头露面。

军中不养闲人,每个人都必须派上用处。没多久,嬷嬷就被征去照料御帐日常起居,过了几日,人手渐紧,嬷嬷一人照顾不来,洛英也走马上任了。

为了不显眼,她打扮成兵士模样,跟着嬷嬷做一些杂事。

她是喜欢做事的,哪怕一些简单劳动,比成日百无聊赖胡思乱想好。

康熙不是视察军务就是讨论战局,同时京城的要事也每日以八百里快骑的方式送他批阅,他比在北京时更忙,因为帐内事务有嬷嬷打头阵,洛英只是跟着打杂,所以也不是总能遇见他,就算见了,她无动于衷,他呢,也总是视若不见。

然而战局没有想象地那么乐观,葛尔丹是草原上的野狼,声东击西行踪诡秘,战事一天天地拖下去,三十万大军驻扎西北,多一天就是上百万两白银的开销,朝廷补给渐渐吃重,意图速战速决的将士们着急起来,这几天,皇帝连夜召集将官部署,已经是第三个晚上了,所有人都倦容满面,嬷嬷就是铁打的,也撑不住了,眼看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嬷嬷走路都蹒蹒跚跚,洛英只好顶了她的差事。

三月不到,西北还是朔风阵阵,行军总帐内炭火熊熊燃烧,康熙身穿明黄江绸面肷袍,腰束金镶蓝宝石纽带,他迅速地瘦下来,两颊都凹陷了,因为没时间梳洗,长了一脸的胡子,只是眼睛依然有神,他聚精会神地看手中的地图,几位将军仗剑而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等他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