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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丫鬟极度社恐(31)

作者: 不羡酒酒 阅读记录

温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着问了多少问题,只看见眼前烛光愈来愈模糊,直到一阵黑暗蔓延开,他终于睡着了。

☆、第三十一章

远安城有个别名,渔城。

这里的原住民,大都世代捕鱼为生,除此之外,珠蚌贝蛤,奇珍异宝,亦为此地添了独特的风情。

海中渔民抛撒渔网,清唱渔歌,陆上歌女婉转哼唱,水边嬉戏。

如此风情,一见便能洗却旅人周身疲倦。

“小诺儿,你的老家就是在这里吗?”温珩下了船,被海风那么一吹,顿时觉得清爽了不少。

宁诺抿着笑,望了望四周熟悉无比的风土人情,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心里想着跟着师父之前自己是四处流浪的,跟着师父后便在此地生活过几年,也算是老家吧。

这个地方各种各样的新鲜玩意儿实在太多,温珩正想着要不要买点工艺品留作纪念时,就看见宁诺迈开步子,朝着不远处的一个露天小摊走去了。

温珩转过头,冲小包笑了笑:“她好像挺开心的。”

“我也挺开心的,那艘船上蒸的包子真好吃!”如果不是世子不同意,他一定会带上一蒸笼走,不,两蒸笼!

“过去看看。”

宁诺来到摊前,摆摊的是一对正值花季的姐妹,都穿着粉嫩的衣裙,梳着清爽可爱的丱发,见来了人,皆是害羞一笑,然后像背课文般给客人介绍起自己的商品来。

但是宁诺似乎比她们更加害羞,也不作答,直奔目的地从挂架上取下一个乳白色的小哨笛。

“你喜欢这个玩意儿?”温珩也来到摊前,拿过宁诺手中的小哨笛瞧了又瞧,的确精致可爱,只是这玩意儿自己也不会吹啊。

那对姐妹中的姐姐见温珩着一身白鹤祥云衣袍,气质干净缥缈,与一旁站着的同是一袭纯白衣裙的宁诺相称至极,于是脑袋瓜转了转,拿起一样小巧的物件,说道:“公子可喜欢这个?”

温珩转眼一瞧,是一支优雅的白色昙花钗,被阳光这么一照,花间流光转动,色泽温润,确实很独特。

“这钗是用什么做的?”温珩问。

“这是用海底珍珠做的,这颗珍珠是我娘七夕那天偶然捡到的,我娘说,这象征着天赐良缘,是老天爷赐予的祝福,所以这只钗子意义非凡,可遇不可求。”

女孩说着捂着嘴笑了笑,眼神悠悠地飘到了宁诺身上。

温珩挑眉笑了笑,装傻道:“与我们又有何关系?”

“公子,你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在我远安城,一双情人结成连理,是必须得有一只珍珠制成的钗做见证物的。”女孩无奈解释,心想这个公子长得虽好,但若是一直这么傻下去,就得打一辈子光棍了。

“可是我家世子不是远安城的人啊。”旁边的小包很是一本正经地打岔。

“行,我买了。”温珩攥拳在唇边笑了笑,另一只手去解腰间的钱袋。

唇边的笑容逐渐消失,温珩的手扑了个空,低头一看,腰间哪里还有什么钱袋的身影。

“怎么了?”见他眼色不对,摆摊的小姑娘警惕地把钗子抢了回去。

温珩转眼问小包:“你身上的钱,拿出来。”

小包一脸莫名其妙,手上还是乖巧行事,只是他的反应同温珩一样。

见势不对,宁诺悄然摸向自己的腰间,发现自己的钱袋也不见了。

“小诺儿……”温珩转过头,期待地看着她。

宁诺摊开双手,无奈耸了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一定是在船上遭贼了,这小贼还挺厉害的,连你都没察觉到。”温珩看着宁诺说道:“只是可惜了,不能给你买钗子了。”

宁诺没说话,悄然转过身摸了摸自己的心间,方才好像偷偷漏了一拍?

“好在身上还有些碎银子,买个哨笛够了,我们走吧。”温珩接过哨笛,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次要麻烦师父他老人家了……”

说完,温珩便美滋滋地迈开步子走了。

小包跟在后面,摸着脑袋自己问自己:“那不是宁姑娘的师父吗?何时变成世子的了。”

宁诺尴尬一笑,心想若是师父听见你叫她老人家,非得把你从船上揍飞回平阳的。

“钱被偷了还这么开心,这些外地人脑子有毛病吧。”摆摊的姐姐搔了搔鼻子,同妹妹说道。

远安城有许多渔民是大多数时间住在船上的,站在高出的岸上望过去,青绿的水面上漂泊着数不清楚的木船。

温珩奇异地觉得这个画面很有“一览众山小”的气势,而小包则是由心而发觉得此景像一锅热腾腾的饺子。

温珩哭笑不得:“走吧,我们也去下个饺子。”

他们来到岸边,温珩正待问宁诺的师父住在哪条船上,就见宁诺拿起胸前挂着的哨笛,放在嘴里缓缓吹响,是一段短促但优美的乐声,旋律简明却易分辨。

静静等待了一会儿,果然看见水中央一只小船徐徐划来,一路勾勒出转瞬即逝的波浪线条。

在众多船只中,那艘船像是踏着夕阳而来。

阿雀还是那一袭深紫色的长衣,笑容朝气凌厉,她掀开船帘,一眼便看到岸上的宁诺,举起手冲她打了个招呼。

“真是完全没有想到,你今日居然回来了!”阿雀握住宁诺的双手,将她转着圈子看了个遍。

宁诺眉眼弯弯,笑容意犹未尽。

“师父好。”温珩站在宁诺身后,恭恭敬敬地朝阿雀弯腰行了一礼。

阿雀听到声音,这才把视线往后移去,见到温珩也没觉得意外,只是稍稍颔首以示回应。

“来找师父可是遇到什么困难了?”阿雀望着宁诺,问她道。

宁诺不好意思地抿唇笑了笑,一直背在背后的双手移到前面来,还举着一张纸,阿雀近身一瞧,竟是“钱被偷了,求收留。”几个大字。

阿雀哈哈大笑,无奈道:“来的很巧,正好赶上晚饭。”

阿雀正准备招呼众人上船去,结果喉咙里的话还没吐出来,唇边的笑容却止住了。

看她这幅略有为难的表情,宁诺睁大着眼睛,迷惘地看着她,仿佛是在问怎么了。

“你们……”阿雀突然看向了温珩:“你这次前来,主要目的可是为了你表兄?”

“你知道这件事?”温珩站直了身体,正色道:“之前我怀疑他可能是被远郊的一个小村子收留了,但挨家挨户问了个遍,也没有结果。”

“你猜想的没错,他的确是被那个村子一位姓张的老人收留了,但是我让她无论什么人来打听,都切不可把江覆玉的行踪泄露,因为他正遭人追杀。”

“那他现在在哪里?还在那个村子吗?”温珩一心急,三两步走上前来。

阿雀回头望了身后的木船一眼,沉声道:“他在我这里,你们跟我来。”

几人掀帘而进的时候,江覆玉正坐在船边翻着书,他身着一袭素色布衣,一头黑发整齐束起,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掺水的眼眸里已经恢复了精气。

温珩见到他的那一瞬,熟悉感陡然涌出,却又夹杂着几丝陌生感,熟悉的是那股温雅的书卷气,陌生的还是那股书卷气,因为多了一些病弱感。

江覆玉抬眼望了眼温珩,目光却只停留了一瞬,就转而望向阿雀,道:“来客人了?”

阿雀笑得有些勉强:“是啊,你还记得他们吗?”

“记得?”温珩感到了不对劲,转身问阿雀:“他不记得我了吗?”

“他被救回来之后,就失忆了,如今什么也不记得,包括你。”阿雀缓缓道。

温珩简直不可置信,他坐到江覆玉面前,迫使他看着自己:“你对我还有印象吗?”

江覆玉放下手中的书,看着他的脸,努力从一片空白的记忆中思索着关于他的印象,却是无果:“你应该是我的故人,可是很抱歉,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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