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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亲王(141)

作者: 草韵 阅读记录

威远军和西北军对於敌城接收是经验丰富的。这日,所有凌空的鸽子都遭射杀,所有的偷袭暗箭丶挑拨群众的招式,都被久经战阵的将士们破解。待城内状况稍定,秦慕将提讯守城军的工作交给秦桓後,带着二十位亲兵到州府敲门。

沈重的叩门声,重击在唐衢的胸口,他想都不想,就赶紧冲过两道门廊,至门口相迎。秦慕一踏进门就看到所有的州府衙役丶师爷等都跪伏於地,州牧则不断地叩首,全院却无人敢言,整个府中除了夏夜虫鸣外,竟然是寂静无声。辉城官员的软弱让秦慕忧心,叹了口气说:“州牧何在?”

唐衢赶紧爬前两步, 再次叩首说:“微臣在此。”

秦慕挥了挥手让亲兵们各司其职,去盘查官员,然後说:“领路入内详谈吧!其於人等听威远将士号令。”

唐衢低头爬起身来说声:“上官请。”

却完全不敢抬头看向秦慕, 只是低头在前引路。秦慕静静地跟着往内走, 见唐衢说缩头乌龟般看都不看自己。终於在越过两重院门之後不耐烦地说:“知道我是谁吗?”

唐衢愣了愣,赶紧停步躬身行礼说:“还请上官示下。”

秦慕冷冷地说:“不知道我是谁还这麽听话的带路!你是谁的号令都听吗?”

唐衢赶紧跪下趴伏在地说:“下官不敢,下官谨遵皇上号令。下官知道威远军奉皇上号令调查叛军.”

\"如何知道我们是威远军\"

唐衢: \"我 ... ... \"

秦慕无奈地翻了翻白眼, 拿出威远亲王令在他眼前晃一晃, 然後自行走入大厅, 在主位上坐下说: \"所以, 你被撤职的原因是怠忽职守, 查核不明. 我申时入城到现在, 你这个州牧不用带着各级官员来找我报告吗不需要亲自向我解释状况吗不需要出门安抚民众吗不需要清查城内人员状况吗\"

唐衢: \"我 ... ... \"

秦慕伸手在茶案上重重一拍说: \"州牧印信在哪呈上来.”

接过唐衢巍颤颤自内袋拿出, 以如履薄冰地恭敬态度奉上的玉印. 秦慕说: \"现在抬起头来, 详详细细, 完完全全的把该说的事说一说, 希望你的语言组织能力不要令我烦厌.\"

“是.” 唐衢不敢隐瞒, 巨细靡遗地把他所知与二皇子有关的人一一条列写出, 同时列举证据.

☆、改元永安

清风夜云游, 信使暗夜行.

隔日唐琰邀众籓王共进早餐,让纪峋将昨夜秦慕送达的报告念出後说:“各位郡王,目前情势一如我们所料,我们已取得绝对的主导地位,各城守军叛变意愿不高,但仍有少数细作间谍隐身各个城军之中,为求稳定,请北阳王和武威王先取容城,平阳王和镇南王取宁北城,定北王和平南王取孟城,镇北王和代武王守卫皇旗。各军今日午时拔营出发。”

所有郡王皆起身行礼说:“臣遵旨。”

是日起,中丶盛两州各地兵马震动,城内月桂飘香丶城外烽烟渐起。圣旨丶州令齐至各城各县,违令者斩。

在秦慕和众多籓王的威赫下,两州在两个月内收归唐琰掌控,北丶齐丶泉丶海四州,同时地向唐琰交付兵符,公开宣告奉唐琰为新皇。

完成四州州军收编之後,唐琰颁下圣旨,改元永安。同日董雅诞下皇长子,陆虎以飞鸽传讯。

随後唐琰宣告七日後入京城,放下武器不抵抗者不杀。唯兵部尚书手掌兵权却率先叛乱,罪无可恕,若自行伏法,则罪不及家人。唐颢,惘顾圣命假诏登基,以至天下动乱,罪无可恕。若开城消减兵祸,赦免死罪,流放北州。

这日,秋天飒飒,细雨纷飞,十一王旗再度齐聚一堂,京城外百万大军罗列,城内人心惶惶。刘扬等隐卫,在城内各处暗哨待命,以防兵部尚书丶唐颢等罪首逃脱。午时,攻城鼓音响起,百万大军同喊:“皇上回京,阻挡者杀无赦。”

州军见大势已去,纷纷归降。兵部尚书自缢,唐颢降,唐琰执掌皇城。

秦慕和秦桓在隔日午时完成京城的掌控, 派陆芊率平西军恭迎太后入城。

此时城中戒严令未解,肃杀之气依然浓重,唐琰骑马扶轿而行,禁卫军护卫太后銮驾。沿途威远军随行,直入皇城。皇上丶太后登殿就坐後,秦慕执亲王礼报告城内状况。唐琰宣布解除戒严丶恢复工商活动,京城在历经几日惊魂後再次热闹了起来。

往後几日,唐琰埋首书案,桌上布满来自大夏各地的夏收报告丶秋收预测书丶州兵调整与训练进度和全国各城的民生状况。几位幕僚一日轮三班地帮他整理文书丶提供建议丶草拟诏书,让他完完全全被钉在书案上,动弹不得。

放下手中的毛笔,揉揉酸痛的双手。唐琰望者窗外刚升起的明月,中秋已近,只是月圆人难圆。阿雅刚产下皇子还在休养,至少要下个月才能启程回京。自己如今也正值接收京城的关键时刻,需要坐镇中央,各项政务也还在熟悉,能给阿雅的也只有几封关心安慰却无实质助益的信函了。

“太后驾到!”

唐琰叹口气,不想也知道她来做什麽,但自己还是得用这样一次次的机会,让太后认同自己。不愿让太后察觉自己的思绪,唐琰重新拿起朱笔,继续无边无际的公文批示。

“琰儿,政事重要,身子更重要啊~ 母后炖了些鲜菇鸡汤,先喝点吧!” 太后人未到声先到,领着两个宫女,迤迤然而来。

唐琰挪开公文,接过鸡汤,让左右帮母后搬过椅凳後,遣所有人退下。然後亲自扶太后坐下说:“多谢母后。母后自己不喝吗?”

看皇上待自己依然如年幼时的亲厚,心中稍定,和蔼地说:“专程炖给你的,怕你累着了。昨天给你的那几幅肖像,可有中意的?”

“光看图怎能看出什麽呢?” 唐琰一匙一匙,慢慢地喝着鸡汤。

“也是,要不母后办各赏秋游园会,让这些个世家女子同乐,你也好挑一挑?”

“母后,来日方长,不急於一时吧!我最近光忙着了解各地民情就焦头烂额了。”

“那怎行?难道今年尾祭,就一个光杆儿皇后跟你上祭坛,这不像话!”

“母后,我要是父皇,绝对只带你一个光杆儿皇后上祭坛。” 同理心是自己少数可以拉拢太后的机会。

“你... … 唉!我知道他心意,但也知道有很多现实要面对。”

“娘,这些世家不过是些墙头草,他们这一年来除了懦弱无能外还做了什麽我们目前有能力不靠这些裙带关系立足,就不该任意松口接受他们的示好,否则未来他们只会予取予求,带来无穷後患。而且他们近水楼台,熟悉京中派系根脚,跟那些边将的影响力不同。我们绝不能屈从他们。”

“你叫我什麽?”

“娘,民间都这样叫的,唯一选择,没有其他。” 这是自己和太后之间唯一的羁绊,两人都需要亲人来支持自己撑过朝中的尔虞我诈。自己没有其他亲人,只能让太后愿意把自己当亲人。

“也是,未来京城就我们娘儿俩相依为命,其他人的心思都飘乎难测。”

“娘,没什麽相依为命的,以後你只会被一群孙儿烦得想躲起来。”

“你这孩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威远亲王最近怎麽都不来了?”

“到中州督军去了,中央军虽降,但还是得大换血,需要和各地州军打散重新安排才能免除後患。” 喝完了鸡汤,唐琰继续批阅公文。

“他那两个侄子看起来都不错,你说让熏儿和襄儿嫁给他们怎麽样?”

“娘,这个时期这样做会起误会,还会让其他郡王不满。”

“这也不行,那也不好。娘做事,你就这麽不放心?”

“娘,也不是不好,您不是说想办游园会吗?咱们等事情底定後後办个大的,让这些世家丶

权臣们自己去搓合,咱们提供机会,他们各取所需,岂不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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