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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82)+番外

作者: 噩霸 阅读记录

笑着笑着,江殊殷突然发现周围好多人都看过来,一个个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啧啧,看看这边那三个大人简直不像话,把那小公子打的哭天喊地。”

“可不是嘛,就算娃娃有哪点不是,好好说不就行了,何必打成这样?”

“嚎那么大声都不管,怕不是亲生的。”

“我刚刚看见边上那个人一巴掌就糊过去,下手实在太狠了。”

沈清书一阵沉默:“……罢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齐玉焱依旧抽抽搭搭,大声嚎叫:“我表哥好惨,谢黎昕也好惨……”江殊殷立即捂着他的嘴,冲着一干围观群众讪讪一笑,尴尬道:“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谢教主哪里惨了,还有跟你说了多少遍,哭你表哥的时候,不要带上谢教主。”

作者有话要说:宝宝们因为十多章的存稿突然没了,所以停更了两天。从今天起,更新恢复,依旧是每晚八点半。

另外今日微博开谢黎昕×林怀君的第一发,喜欢的宝宝们不要忘了围观。_(:з」∠)_

(微博名:晋江噩霸)

第67章 世仇(三)

回到屋子, 江殊殷缓缓打开窗子,看着远方道:“其实, 倘若真能解开黎昕当年的心结,我愿意略尽绵力。”

“黎昕?”齐玉焱擦擦眼泪,终于注意到这个亲昵无比的称呼, 他有些愕然,也有些想不通:“你认识谢黎昕?”

江殊殷回过眼, 意味深长的看他一眼:“何止认识。”

沈清书眉宇一动,默默朝他看来。齐衡幽幽皱起眉头, 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了屋中的人一眼,江殊殷最终与沈清书对视上:“总而言之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

齐玉焱大为不解, 抹抹眼泪抬头“昂”了一声。他老爹倒是突然明白什么, 一把拖着他的后领往外走,走到门口才郑重的行礼道:“此事多谢二位。”

沈清书还没表态,江殊殷便微微颔首:“不必言谢。”

目送那父子俩离开, 江殊殷倍感难过:“真是的好不容易出来玩,现在又有事了。”

沈清书看他懒洋洋的靠在窗边,火红的衣裳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又邪魅又妖娆。他微微闭着眼, 浓密幽黑的睫毛像是月光下扑翅的黑色蝴蝶, 暂白如玉的面庞俊美潇洒。

不由触动心中最软的一处, 轻声慢语:“若此事结束,你若还想去哪,我再陪你去。”

靠在窗边的俊美男子果然睁眼, 一双霸道明朗的眼睛扫过来,未语先笑:“我怎么感觉……自从上次你与我离别后,对我更好了。”

沈清书笑笑,悠悠坐到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怎么?对你好,你反而不乐意了?”

江殊殷道:“那倒没有,只是感觉怪怪的。”

此话末了,两人又说了会调皮话。沈清书坐到琴边,抬眼道:“想听琴吗?”

江殊殷拖了把椅子坐过来,一手杵在琴架上,乖巧道:“听的。”

不时,一缕悠然的琴声自屋中荡漾开来,嘈嘈切切,不绝如缕,叫人沉醉其中。

琴音的袅袅,犹似大珠小珠落玉盘般妙美动听,三月飞花漫舞,絮絮飒飒,落入水中激起阵阵涟漪,就似这琴声的幻醉。

街道两旁无数游人顿足不走,纷纷抬头凝听着幽然的琴音。

这一曲,音律柔和颂春,悠扬悦耳,婉转连绵不断,就宛如身前有一汪叮咚泉水。

当沈清书修长玉白的手指拨过琴弦,便是春意阑珊的缠绵悱恻。

红色的衣角因风而掠起,吹得婉转悠扬,乌黑柔顺的青丝舞动着,伴着塞雪的肌肤,宛若跌落凡尘的仙子。

江殊殷浅笑着杵在琴架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满是掩藏不住的痴迷。

屋外满树碧玉的拽落,那是尘世间的繁华落幕。

屋内英英玉立以及铮铮的琴声中,那是男儿才有的壮烈玉色。

——无疑,此景此境,此人此音,都给江殊殷带来难以磨灭的心灵震撼。

他摇摇头,仿佛希望自己清醒一些,却忍不住的喃喃道:“妙人,真真是位妙人。”

琴声奏至高处,似如疾风暴雨般激烈高荡,好如描绘万花离树的美艳磅礴!

铮铮几声,这股激流猛地从指尖流走,一阵悠扬悦耳的音律随即替之,余音袅袅、绕梁三日,如鸣佩环。

曲毕,江殊殷大为折服,诚心拜服道:“你的音律我就是拍马也追不上。”

沈清书眼中的波水流转着:“谁叫你不肯学。”

一听他提起这个,江殊殷不禁想起当年被他按在琴架上的那种凄惨景象,扁着嘴微微坐远了些。

才感到有了一丝丝安全感:“你怎么知道我不肯学?不过这种高雅的东西我真的不适合,弹来弹去也就会一首曲子。”

江殊殷真的没撒谎,他的的确确就会一首曲子。

那就是《成魔》。

想当年他会这首曲子那还算无意间学会的,为的就是忽悠沈清书,表示自己有在老实学习音律。

当然他只会一支曲子的事,沈清书是一无所知。

果然,沈清书微微惊愕,仿佛才突然明白当年他为什么弹来弹去,就总是弹那一首:“你只会一首?”

江殊殷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悠哉的杵着他的琴架沾沾自喜:“是啊,想当年我还有个师父呢,我就用那一支曲子糊弄他,没想到他居然一直没发现!真是……真是傻的太可爱了!咦,浅阳尊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沈清书幽幽道:“……没事。”

说到当年的趣事,江殊殷仿佛一下活跃起来,很高兴的拍了他的琴架一巴掌,坐起来继续道:“你不知我那师父有多傻,每次他检查我就用那支曲子糊弄他!你猜怎么着,他没发现也就算了,居然还每次都夸我有进步!”

沈清书:“……”

江殊殷高兴坏了,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不知死活的凑过来:“浅阳尊,你说我那师父傻不傻?”

沈清书面色复杂,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幽幽吐出一个字:“傻。”

江殊殷道:“我也觉得他傻,哈哈,咱们的想法又一样了,真是有缘呀。”

他的笑声很嚣张,听的沈清书倍感不爽额间的青筋微微一跳,最终忍无可忍的伸手提起他的耳朵,用力一拧,冷冷的笑着:“真调皮,我替你那位师父教训你一下。”

他这一下拧的毫不留情,疼的江殊殷委委屈屈的扯着他的手,痛呼几声:“疼疼疼,放手放手,我下次不敢了!”

他的手才一放开,江殊殷立马跳开,躲的远远的,生怕再被他突袭。

沈清书至始至终不再说话,穿惯了雪白的衣裳,他换上红衣时的模样更加幽致宜人,华丽的像是身着一袭嫁衣一般,美得如雨中摇曳的红色花朵,俊得似挺拔清雅的水中红莲。

江殊殷让人做的这两身红衣非常繁华,可纵是如此,却也减不了他的仙气,反倒是加了许些楚楚动人的美艳。

江殊殷偷偷看他一眼,脸色一红,不动声色的看向别处,压制住此时眼底的惊艳。

窗外有冷风刮进,沈清书细白的手指轻轻拨开面颊之上的黑发,每一个动作都带有不食人间烟火的风韵。

美得,万物静息,天地失色。

看到窗外呼呼的吹进冷风,江殊殷便关上窗户,转到里屋。不等沈清书反应过来,就见他拿着一件大红的披风出来,往沈清书身上一披。

他身上顿时一暖:“想不到你,也会有关心人的时候。”沈清书眼中风华流转,美艳俊俏,此时此刻披上绒毛披风的他,竟一改往日的简约清幽,变得雍容华贵,富丽貌美。

这样的姿态,浑然天成,并非一朝一夕,而是生来如此。

对此,江殊殷赞叹的同时,是这样回答的:“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一时间,屋内烛光摇曳温馨柔和,窗外树影勃勃,葱翠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