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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83)+番外

作者: 噩霸 阅读记录

远处的细流淙淙,至上而下蜿蜒曲折,流水清澈透亮,因月光的照耀而显得波光粼粼,异常的美。

两个男子,一站,一坐相顾无言,好似一副眷美迷茫的山水画。

时隔几日,江殊殷与沈清书一同赴往极地宫,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几乎是妙语连珠痛快无比!

这一日两人终于抵达极地宫,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极地宫外里三层、外三层绕着无数的正道之人。

远处谢黎昕一手插着腰,站姿妖娆邪魅,笑意吟吟。

他的腰间系着一枚精致小巧的铃铛,清风微微刮起他绯红的衣裳,露出一双雪白修长的腿。谢黎昕声音邪魅低沉,微微昂着首:“方才我说的话诸位可曾听清了?”

一干正道之人个个哑口无言,为首的范赫生措词半响,结结巴巴道:“这、这简直,简直……”

谢黎昕动作一变,改为环着手,漫不经心的道:“怎么?你有意见?”

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孩童的声音,那声音清清脆脆,甜甜糯糯,一听就知天真无邪,引得众人纷纷朝他看去。那小孩仿佛很惊喜:“你刚才说什么了,再说一遍呗~”

江殊殷也朝着声源找去,这一看就见肖昱推着余司闰的轮椅,在人群中惊喜万分,仿佛凑热闹一般从轮椅后探出小脑袋,着实感觉他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江殊殷一看到他和余司闰,很欣喜,心道:这下热闹了!

谢黎昕虽没看见人群中的肖昱,却听出他的声音。原本就很不错的心情,好似一瞬间又好了许多,缓缓勾起唇角道:“好吧,我再勉为其难的说一遍。”

他清清嗓子,声音邪魅低沉,虽然不大,却足够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只听他道:“我谢黎昕爱慕林怀君已久,而如今他已是我的人了。我希望大家能把这句话听清楚了,并且帮我把这句话一字不漏的传出去。我要让天下的每一个人,每一个角落都知晓这个事实。且也是一个警告,倘若有哪个不长眼的敢跟我抢人,那我一定将此人碎尸万段。”

他说的这段话中,每一个字都是坚定有力,意思简洁易懂。人群中除了刚来的江殊殷和沈清书之外,几乎大部分人都已经是听了第二遍,却仍旧是喧哗一片。

江殊殷大脑放空一下,突然回头问身边的沈清书:“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这几天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沈清书一直与他在一起,也愣愣的摇摇头:“不清楚。”

见人群中肖昱激动的跟着众人起哄,江殊殷二话不说拉起沈清书就朝他挤过去,一把拎起他:“发生什么事了?”

肖昱原本正欢天喜地的与众人起哄,起的正来劲,突然被人拎起吓了一跳,但见来人是他,不由又松懈下来,一摊小手,天真道:“我和司闰刚刚来,我也不知道。”

江殊殷狐疑:“那你瞎起什么哄?”

肖昱道:“他们叫,我就跟着叫啊!”

最终还是余司闰出面调解:“我们真是刚来的。”

江殊殷才终于把人放下。

第68章 或许吧

一干正道之人发现沈清书也在场, 不由纷纷弯腰道:“浅阳尊。”

沈清书颔首与他们示礼:“此事由我与谢教主谈谈,诸位不如先回去吧。”

众人正好不知该怎么办, 齐玉焱父子俩也在人群中,惊讶不已。仿佛有些搞不清东南西北,见他主动承担, 给他们一个撤退的理由,便都不约而同的低眉道:“此事有劳浅阳尊, 那我等就先不打扰了。”

说罢,一个个郁闷又木纳的御剑离开。

“黎昕这是怎么回事?”等众人陆陆续续散开, 回去从长计议,江殊殷几人终于有机会围上去。

沈清书依旧与他一路, 肖昱和谢黎昕都不曾说什么, 只有余司闰静静坐在轮椅中欲言又止,似乎有话和他说。

肖昱抱着又肥了一大圈的笨笨,笑着凑上前:“哎, 你这次玩笑开大了!”

谢黎昕微微笑着,面色有些疲惫,漫不经心道:“我哪有开玩笑。”

听了这句话, 肖昱似乎一下想不通了, 很不能明白他的意思一样, 一个人去一边单独念叨他的这句话。江殊殷若有所思, 面色凝重又无奈,最终拍拍他的肩:“什么时候的事?”

谢黎昕抱着手,闭上眼, 叹息道:“我就知道,只要我随便一说,你肯定就知道了。”他看看身后辉煌富丽的极地宫:“这里是谢林两家恩怨的开始,我希望这里也会是终点。”

知道他没有说完,在场之人都没有插嘴,隔了许久,谢黎昕又道:“在碧玉山庄中。”

回想起那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江殊殷也不禁感慨万分。众人早已离去,他又重新拉着沈清书的手,如今想起曾经的那份安好,以及后来的醉生梦死、孑然一身,手指不由微微颤抖。沈清书仿佛是感到他的不安,不动声色反手握住他的手。

沈清书的手温润微凉,平复着他心底的燥热不安,叫他忍不住回头看过去,却见沈清书双目柔和,与他对视之际微微一笑。

霎那间,江殊殷羞的飞快扭过头,拉着他的手却不由自主的微微合拢。

谢黎昕没有发现他们的异样,淡淡道:“碧玉山庄中人人都看不起我,没有人不讨厌我。我喜欢他,我想,也许就是初见的那一刻吧。”

余司闰抬眼:“初见?”

谢黎昕柔柔笑起来,妩媚的面庞突然深情起来,想起当年的一幕:

一个红衣不合群的少年,被一帮世家弟子陷害,罚去清扫整个千剑峰的落叶。

他打扫的很累,却不敢偷懒休息。

天上火红巨大的太阳暴晒着地面,他热的大汗淋漓,都不知这种折磨会延续到什么时候。

午时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众多弟子都躲到房间避暑,屋外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白衫,冷峻冰冷的少年默默走来,他皱着眉,俊逸的面上似乎含杂着巨大的怒火。

这几日早被人欺负惯了,红衣少年见他来,不禁紧张的握紧手中的扫帚,害怕的垂下头。

那人果然是怒气冲天的过来,却未说话先动手,一把夺去他的扫帚狠狠砸在地上:“你不是邪魔歪道吗?那么乖张做什么!他们欺负你,你就不会为自己长脸打回去吗?你若这样愚善,迟早会被自己害死。”

红衣少年双手都紧张的抓着裤腿,小声道:“没事的……”

白衣之人仿佛被他气到,眉宇皱的更厉害:“你若不动手,也可与师叔一说,莫非不知中原有句话叫‘蹬鼻子上脸’,有第一次就一定有第二次?”

回忆结束,谢黎昕笑出声来:“我虽知道他也讨厌我,更何况我们两家还有世仇。他……当时说话也不是很好听,态度也不是很好,可他却是第一个为我说话的人。”谢黎昕沉默一会,喃喃道:“我想过别人为我说话,甚至也想过就那样被人欺负,可不知第一个帮我的,竟会是他。”

那种感觉,又惊喜、又紧张,都不知自己该怎么应对。

江殊殷也曾有过这种经历,那就是每当他闯了什么大祸,沈清书打算重重罚他时,沈子珺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是第一个出面救他的。

虽然也有为他自己的嫌疑,可的的确确每次帮他化解危险的都是沈子珺。

每次帮他后,江殊殷都是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激动的拉着他的手,摸着自己的良心起誓,再不恶整他!

当然,每次的誓言都不起什么实际作用。

可纵然如此,沈子珺还是一声不吭的帮他。

江殊殷还清楚的记得,沈子珺第一次帮他后,他拉着沈子珺,由衷的说自己再不整他时的那一刻。老实讲,自打沈子珺懂事后,冰冰冷冷、正儿八经从不轻易笑,也再没小时候那么乖、那么容易被江殊殷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