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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是条鱼(95)+番外

作者: 噩霸 阅读记录

沈清书只点了一小盏烛台,烛焰幽幽摇曳着,忽明忽暗,他两手都放在桌上,轻轻缩卷至雪白的袖子中。与江殊殷相比,沈清书的手略微要小一些,人们总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这种方面,即便是江殊殷也不能免俗——那双手,怎么看都是相当好看。

盯了一会,沈清书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纤细的手忍不住微微缩了缩。

于是,江殊殷的目光,又转到他水润的唇间,表情又严肃又认真,紧紧的凝视着。

被他看的不自在,沈清书垂着眉眼撇过头:“你看什么?”

江殊殷在一旁沉默许久,久到让沈清书都以为他不会回答了,他才哑着嗓子轻轻道:“浅阳尊。”

沈清书听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一回头就看到他漆黑的双眼有些湿润。

江殊殷张张嘴,无声了几次,才闷闷道:“你抱抱我。”

沈清书缩在袖子中的手轻轻一动,长长叹了一口气。

自此人小的时候,沈清书就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而如今分离百年,对于他还能与自己相见,不仅他想不到,沈清书也想不到。

看着木窗上他莫名的红了眼睛,沈清书心间一疼,缓缓从凳子上起身,慢慢走向他。江殊殷抬头仰望着近在咫尺的他,看着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抚开自己侧脸上的一缕丝发。

最后弯下腰,温柔的将他拥入怀中……

埋在他怀中,江殊殷深深吸一口他身上淡淡的桃花香,最终反客为主,一把将他牢牢锁在自己怀内!

沈清书被他抱在怀中,被勒的有些喘不过气,然而不等他说什么,那人突然一把将他拦腰抱起,直直冲向里屋。

里屋的窗被风吹开,一缕幽幽的月流入屋内,满床的红色帘帐栩栩飘扬,恍如大婚时的喜庆洞房。

江殊殷抱着沈清书,小心翼翼将他放在红帐之中。

沈清书仰面躺在床上,睫毛弯弯,淡淡的月色倾洒在他恬静的容颜上,愈现的风姿绰约。

他沉吟不语,无瑕的雪衣,亦如一缕幽柔无双的月色,眉心的朱砂赤红刺眼,俊逸而又温和。

江殊殷与他对视着,一手杵着他身下的木床,缓缓压下。另一手忍不住的环上他的腰,语无伦次的道:“我我……我,我……”我想,我喜欢你。不,不对!

——是爱!我想,我是爱你的。

沈清书眉宇间有些淡淡的无奈,双瞳似剪水般,那双清幽的眼睛默默看着他,突然伸出三根细白的手指,蒙住他单薄微凉的唇,轻轻道:“嘘。”

江殊殷果然呆住。

看着他懵懂无知的眸子,沈清书蒙住他嘴唇的手改为捏住他的下巴,轻轻往下压。最后起身,一如蜻蜓点水般,在他微凉的唇间落下温柔一吻。

吻刚落,还未离开,沈清书就明显感到江殊殷整个人猛地一愣。

之后就宛若极具的吃惊一样,瞪圆了那双漂亮的眼睛。

沈清书:“……”

最后的最后,江殊殷回到自己的住处,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回去以后,他愣愣的帮自己脱去衣裳,蹬去靴子,亦如往常一样盖着被子躺在床上——之后,瞪了一个晚上的眼睛。

次日清晨,大家都发现,大名鼎鼎的西极之首有些奇怪。

早晨,谢黎昕派人端上甜点米粥的时候,江殊殷呆呆的和别人一样坐在桌子边,尽管肖昱趴在他身边,在他眼前晃着一只小手,他都不管不问。

等到用餐之时,他走神走的……不,他就没回过神,拿起小勺舀粥,却喂到鼻子里,害的坐在他对面的肖昱喷了余司闰一身。

更引得另一头的沈子珺频频侧目。

再然后是瞪着眼,一动不动乖乖坐在殿中一整日。

看得肖昱怀疑道:“谢黎昕你老实说,你们昨晚到底谈了些什么,居然把他变成这个模样?”

就连一向淡漠,惜字如金的余司闰也忍不住道:“你对他做了什么?还是别闹了,让他恢复正常吧。”

“我发誓,我什么也没做!”谢黎昕相当郁闷,昨天他们也没说什么,反倒是他让他彻查当年的事,要他亲手把自己还未好全的伤疤,硬生生、血淋淋的撕开,他闹心的一晚没休息好。

怎么到了第二天,不对劲的反而是他这个昨晚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的人?

莫非……谢黎昕低头思索:莫非,他昨天的大方是装出来的,其实伤疤没好完的人是他才对?

另一边的沈子珺,抱手看了愣然的江殊殷一眼,颇为满意的对沈清书道:“他这样,我觉得挺好的。”

“……”沈清书不动声色撇开脸。

最后到了晚上。

江殊殷依旧在发愣,而当沈子珺从他跟前走过的时候,他突然跳起来一把抱起沈子珺抛了几下,欣喜若狂的欢呼几声。

然后稳稳当当接住落下的沈子珺,用力的抱着他,“吧唧吧唧”就往他脸上狂亲一阵,才把他放在地上,拉起他的手高兴的在大殿内转着圈。

最终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大笑着一蹦一跳的走出大殿,开心的念叨着:“浅阳尊~浅阳尊~浅阳尊~”

沈清书:“……”

沈子珺:“……”

谢黎昕:“……”

林怀君:“……”

余司闰:“……”

肖昱:“……”

看着他伟岸的背影消失在大家眼前,肖昱颤抖的回过头,哆嗦道:“浅,浅阳尊,您…您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沈子珺也僵着脖子,一手捂着自己的脸,嘴角微微抽搐的道:“师父,你对他做了什么?”

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自己,沈清书沉默一阵,淡淡道:“我冤枉。”

第79章 虐狗

自那一吻后, 江殊殷和沈清书之间,渐渐有些改变。

比如, 江殊殷粘他粘的更紧,还比如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在挑战沈子珺的极限。

就像现在一样。

这几日谢黎昕将极地宫的事物全全托付给心腹后,带着林怀君外出远行, 查探当年之事。肖昱被余司闰日日抓着练习画技,每日惨叫不已, 无力再分神做其他。

虽说返回西极的事迫在眉睫,但江殊殷偏偏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 陪着沈清书在苗疆之内游山玩水。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 沈清书也已向正道众人发去一道传音符。表示谢黎昕和林怀君的这件事, 无关人士还是不必多管。可惜,正道诸人如今早已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他们关心的是, 为什么天下的恶人突然又开始蠢蠢欲动,大有返回西极的意思。

更让他们不安的是,此次暗中调查, 没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恶人, 口风突然变得紧巴巴, 一点风声都不透。

不由让众人不安道:“越是问不出, 就越是有事。”

与提心吊胆的他们相比,即便忙的焦头烂额的江殊殷也显得悠闲起来。

而此时此刻,在苗疆的一家小店内, 沈清书端坐小方桌的中间,江殊殷、沈子珺分别坐在他的左右两侧,相互怒视。

不,准确的来说,是沈子珺单方面的怒视:“师父为什么要带上这个家伙。”

他对面的江殊殷悠悠道:“虽然辟谷了,但苗疆的很多东西在别处可都吃不到,就比如极地宫中的糕点和甜粥,我就喜欢那个味。所以说,既然来了苗疆,那不如就放开肚子吃,反正也不忌讳什么。至于为什么带上我,因为这个地方,我熟。”

他说的的确是大实话,沈子珺本就不善言辞,被他一噎,顿时收回目光,不打算再和他有任何的交流。

这家小店虽然不大,生意却是格外的好,来来往往的,都是身穿苗疆各色服饰的青年男女。

嘈杂声中,店里的苗疆小哥陆陆续续为他们上菜,看着逐渐占满整个桌面的饭菜,沈清书轻轻道:“三个人吃的完吗?”

江殊殷邪邪一笑:“放心吧,不会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