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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顾盼生辉(413)

由曹盼描绘出来的蓝图,是让崔琰震憾的,也是他所向往的。

“以言获罪,我希望崔大人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曹盼很认真也很真诚地告诉崔琰。

崔琰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地与曹盼作一揖,“琰,愿尽绵薄之力。”

故,崔琰刚叫曹盼接出了狱,第二日便上了铜雀台。

洋洋洒洒的写了一篇文章,将自己何以入罪,又为何而能够出狱一五一十的写明了,再以自己为例,道尽天下因言而获罪,因直言而死之人。

崔琰是一代大儒,文章写得是极好的,他毫不掩饰的写明自己对于入狱早已做好了冤死的准备,他也直言因为畏死,无数的人心中有无数的谏言都只能藏在心中。

人皆求生,那样做的人没什么不对。但于天下而言,不能直言,有问题不敢提,有委屈不敢诉。人呐,能忍得一时,如何能忍一世?

强秦何强,却因太强,不纳谏言,而令百姓胆寒,当百姓无法承受了,一起起来反抗的时候,纵然昔日灭了六国的大秦军队,依然无法阻挡大秦的覆灭。

故,今魏王以铜雀台为始,开天下之言路,天下之人,天下之士,只管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是啊,在来见崔琰之前,曹盼已经取得了曹操同意,广开言路。借崔琰更好的收天下士子的心,曹盼取得了曹操的保证,无论他们说什么,曹操都不能将他们下狱,曹操点头同意了。

崔琰的文章他也看了,不得不说确实写得很好,虽然在其中他所扮演的角色并不好,但是只要结果是好的就好。

随着崔琰此文一出,以己为榜样,他在写了这篇文章之后果然还是安然无恙的做着他的官,似乎之前他下狱的事并不曾发生。

这样一来,也就有胆大的人开始对朝廷诸事发表意见了,各种各样的意见从铜雀台传出,当然也传到了曹操与曹盼的耳中。

所有人在铜雀台上说的话都有专人记录,随后一致送到曹操的手中,曹操翻看了几天,越看越觉得有意思。

“你这广开言路还是有些用处的。”曹操这般的评价。

曹盼道:“若是没有用处,那还开来作甚。言路啊,纳天下之谏言,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不知天下事,不知天下人所求,如何对针下药?拔除病根?”

“你那作坊里的墨家人,被旁人抢走了不少。”曹操翻着现场记录的册子说了一句。

曹盼道:“能抢得走的证明不该我得。”

一眼瞥了曹盼,曹操道:“我的大寿,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卖了个关子。

六十一岁的生辰,到了曹操现在这个份上了,功成名就,除了没能一统天下,他得到的已经够多。

这是他称王的第一个生辰,朝中上下都说要大办,礼部早就操办了起来。但对于现在曹操来说,生辰的过去只是提醒着他在一天天的老去,依他的本意,他是不愿意办的。

然而曹盼早先就给他说了,他的大寿,她给准备了好几份大礼,保证曹操见了一定会高高兴兴的。

曹盼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人,她既然说了她准备的礼物能让他高兴,仅为了看到曹盼的寿礼,曹操也开始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不过在曹操的大寿到来之前,铜雀台爆出了一件大事。

因开言路,道破了皆可畅所欲言,自然也有专门找刺的。

这一日,一人上台来直问,“曹盼虽为魏王之女,以女郎之身出任尚书令一职,诸位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此人与曹盼也算是有一骂之缘了。阮瑀,那早先因崔今欲承爵连曹操都骂了的主儿,这一回他又来了。

这一天,曹盼早就等着了,广开言路,这样好的机会,虎视眈眈要拉她下马的人怎么会放过。

倒是郭夫人甚至是蔡琰都寻到了曹盼的府上,问曹盼要一个章程。

曹盼幽幽地道:“既是广开言路,阮瑀能说,我们就不能说了?”

郭夫人反应极快,“你莫不是让我们上去与他们论吧?”

“师母和夫人是最好的人选。”曹盼笑盈盈地说着,“这件事就烦劳两位了。”

这意思,竟然是让她们两个上去打嘴仗?

“你的意思是只让我们两个上去?”郭夫人听出曹盼的言外之意,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

曹盼道:“应该是只让女郎上去,让男人帮我们吵赢了,这功劳还算是我们的?”

得,郭夫人算是明白了,曹盼是早等着这一天了。

“因此事关系于我,我不便出面,我这尚书令能不能继续当下去,那就要看你两位了。”这样的重担压在她们的身上,郭夫人一眼瞥了曹盼,曹盼笑眯眯的,分外好说话的模样。

偏偏郭夫人只有一种被人算计的感觉,但这样的算计,郭夫人又不得不心服,暗叹曹盼之远见。

“女部这些年也得不了人,就让她们都跟着师娘和夫人上台吧。总要让她们开开眼界,才不至于成了井底之蛙。”

郭夫人想到自己原本打的主意,这样的机会万万不能放过,故而郭夫人道:“好。”

阮瑀是吗?随着他的观点提出,必然会有无数想要将曹盼拉下马的人一同谋之。

所以一但她们上了铜雀台,她们所要对付的就不仅仅是一个阮瑀,而是那同样容不得曹盼这个女郎当官的无数人。

如今先争起来了也好,有了这一争,往后她们想要再做些什么,也就不那么让人不能接受了。

郭夫人思虑斟酌之后,立刻与蔡琰商议究竟要带谁一道上铜雀台。

当郭夫人与蔡琰带着崔今在内的三个小娘子上了铜雀台时,正就曹盼以女儿郎出任尚书令一职究竟是妥当还是不妥当争议的人都有些吃惊。

“大王开言路,令天下人都可以畅所欲言,我们来只是说说我们想说的话罢了。”蔡琰一代才女,连曹操敬其三分,她那样温和地开口,因其父之因,一时无人反驳。

蔡琰与郭夫人一颔首,各自入坐在内,本来说得唾沫横飞的人们看着冒出来的这群女人,拿不准刚刚一味指责曹盼的话能不能再继续。

“适才诸位不是还在说着尚书令以女郎出任朝廷重臣,负朝廷之重任诸多不妥,怎么如今不说了?”一开始当然是不必郭夫人与蔡琰开口的,这样的事,崔今却是说得。

崔今呐,那可是第一位女侯。瞧着她,阮瑀就想到了先时曹盼的文章,牙痛。

“阮大人。”在阮瑀犹豫得不知该不该开口时,崔今轻唤了一声。

名都被点了,话题还是阮瑀挑起来的,阮瑀是绝计不能再缩着了。

不过,纵然摆明了他们要对骂起来了,阮瑀还是不失礼数地作一揖,“诸位夫人难道果真觉得曹娘子出任尚书令一职理所应当?”

“然也。”崔今非常肯定地回答。

阮瑀再要说话,崔今却没有给他机会地继续道:“阮大人所指尚书令不足以担任尚书令一职,最大的原因是因为尚书令是女郎,除此之外,阮大人还有别的认为尚书令不足以为尚书令的原因吗?”

不以性别而论,而只论曹盼的人品,能力。

“尚书令十四岁上战场,赤壁一战中,她智取上庸,三进江东,将江东搅得天翻地覆;赤壁之败,尚书令率五千部曲为大王断后,又将赤壁中染疫的将士,老弱残兵皆移于上庸郡,不令我军因天灾人祸而损失将士;以盐而牵制江东与益州,江陵一战断周瑜双手,令江东退兵;夺汉中,拿西凉,平北方,安百姓,护大王;出任尚书令多年,改官制,掌六部,守后方,令大王大战而无忧。”

“一桩桩,一件件,阮大人,这些可有半点虚假?”崔今把曹盼所作所为全都扒了出来,问与阮瑀。

问完了又不等着阮瑀回答,崔今又道:“铜雀台开言路,还是尚书令与大王进言,方有今日的铜雀台畅所欲言。而朝中百官,谁能就尚书令行政而有半分指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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