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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532)+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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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皇帝的万寿节,便是这天下最该喜庆的日子之一。故此为慎嫔穿孝的绵德母子,也都在万寿节之前释服了去。

绵德奉着母亲伊拉里氏回到定亲王府,这才得了福贵人已死的信儿去,伊拉里氏便是狠狠一惊!

“怎么会忽然就死了?我还指望着她呢!”

大阿哥永璜的生母是哲悯皇贵妃,出自富察氏;而福贵人也是富察氏,正是与哲悯皇贵妃母家亲缘不远去。便是因为这一层,从福贵人进宫伊始,绵德母子便是有意孝敬去。

一个内务府包衣女子,刚刚进宫,即便是到了皇太后的宫里伺候,可是身边儿还有门第更高的汪氏比着,故此福贵人最初的日子也不好过。此时遇见绵德母子的主动殷勤,对于福贵人来说,自是一份难得的情谊去,她便舍不得推辞。

“我不求别的,好歹她在皇太后宫里,只要能听见皇太后与皇上说过什么,只要她能偶尔在皇太后跟前夸赞过绵德你啊几句去,那咱们的心意便也值得了。”

伊拉里氏心下也自是明镜儿似的,明年就到了嫡皇子十二阿哥永璂指婚的年岁,怕是皇上立储的心思已经都定了。她若还想为她的儿子绵德争取一回去,那就得在明年指婚之前啊!

况且皇太后对于皇上的影响力巨大,能从皇太后身边儿听见只言片语,都比前朝后宫里这些人传出一百句话来更管用!

故此这会子啊,福贵人的出现正是绵德母子所最为需要的。绵德母子本指望着福贵人照着当前这个势头,继续得宠下去,至少也能透过福贵人来探听皇太后那边的动静去——可是谁料想,福贵人竟就这么死了?

伊拉里氏痛定思痛,良久才缓缓道,“这会子有谁希望她死去?是后宫里嫔妃争宠的戏码儿么?如果是的话,那八成与永常在脱不开干系去。”

“可若不是嫔妃争宠的缘故,而是着眼在了将来那个储君大位上——绵德啊,依你瞧着,你看更像是哪个皇子的额娘去?”

绵德也自是恼得咬牙切齿,“自然是自己有皇子,此时又在避暑山庄里的人呗!那便不是皇后,就是令贵妃……”

伊拉里氏点点头,“也幸亏愉妃没随驾过来,否则,我自然也要算上她一笔去的。她虽说老了,也不受宠,可是她的心机倒也不输给皇后和令贵妃去——八公主终究还是孩子,叫我几句软话哄着,这便也露出愉妃来了。”

“愉妃为了替老五争,为了先斗赢令贵妃去,竟然连八公主都能利用去,真是叫我都刮目相看。”

绵德皱眉,“既然不是愉妃,额娘又何苦还说她去?”

伊拉里氏却幽幽抬眸凝注儿子,“愉妃便是跟福贵人这事儿没有干系去,可是咱们就能饶了她了?绵德啊,你别忘了你自己个儿的福晋,是怎么没的!”

如果绵德还有阿日善这个媳妇儿在,就凭着阿日善是和敬公主的女儿,是皇上的嫡亲外孙女儿,那也能帮得上绵德多少去!

绵德盯住伊拉里氏,“那……额娘的意思是?”

伊拉里氏满意地笑笑,“总归这事儿,咱们得盯住喽。不管宫里打算怎么查,咱们也都得派人设法查得更仔细去。我忖着,这事的真相,咱们必定能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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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4章 要想人不知

福贵人的死,有些太“是时候儿”了。

她出事在八月初五,皇帝的万寿节就在八月十三,中间相差仅有八天。原本从八月初二开始,避暑山庄中的庆典赐宴、各种礼仪祭祀都已经陆续开始,这便叫宫内宫外谁都暂且顾不上她的死因去。

终究,一个出自内务府包衣的小小贵人的死,又如何与天子的万寿相比呢?

便是婉兮心下有些疑惑,可也终究不好在皇上万寿大庆的日子提出来——终究皇上如今已是年过半百去了,这个年岁的人,谁又喜欢在生辰之际,去听旁人的死因去呢?

皇帝的大寿连着八月十五中秋一起过,热闹过后,八月十九日,皇帝便按着既定的日程,从避暑山庄起驾,奉皇太后圣驾一起,赴木兰围场。

福贵人的死,便因此而彻底被撂下了。

待得圣驾一行回到京中,已然是十月初八日。距离福贵人出事,已经整整过了两个月去了。

十月的京师已然冷了,十月的承德更是比京师更早就落下了雪来。

回到京中的红墙金瓦之中,婉兮忍不住回眸,仿佛一回眸就还能看见承德的雪。那一片天地皆白,是否已经将某人的罪孽洗白?

又或者,那承德的雪,也是在诉说着福贵人死去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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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回到天地一家春,与玉蕤和孩子们重聚,自是欢喜。这骨肉、姐妹重逢的欢喜,好歹也冲散了婉兮心上的哀悯些儿去。

夜晚间,婉兮亲自哄了石榴睡着,这才又回来与玉蕤说话。这才提起福贵人之死来。

玉蕤“哎呀”一声儿,“这次姐随驾秋狝去,我留在京里,消息知道得倒是没那么快。故此倒是有件事儿,我没法儿跟姐通消息,自己也没多想去。”

“什么事?”婉兮抬眸望住玉蕤。

玉蕤叫翠鬟去,片刻捧回一个小锦盒儿来,“是这个。”

婉兮接过来看,却见是一盒儿银针。

婉兮便有些纳罕,只等玉蕤解说。

玉蕤道,“这个就是瑞贵人送给我的。”

婉兮也是一怔,“哦?何时的事儿?”

玉蕤道,“是七月底了。那会子我算着日程,皇上已经是驻跸在避暑山庄,预备秋狝大典和万寿节了。那会子宫里宫外自是都为皇上的万寿而忙碌,都是京中往避暑山庄去送贺礼,我哪儿想到福贵人却从避暑山庄里特地叫人带回来这个给我。”

“她只说是——她进宫晚,年纪小,是直到给我送来这盒东西的时候儿,才知道她自己跟我是同一天的生辰。”

“哦?”婉兮也是意外,“都是正月十九的生辰?”

玉蕤点头,“看样子应该是。她说她进宫晚,是去年十月才初封为常在,初封之后却都是在皇太后宫里伺候,倒没什么机会往咱们这边走动,这才一直都不知道我的生辰与她是同一天。”

“再加上她今年三月才晋位为贵人,这才与我位分相同去,可以方便一起走动了,却已经错过了正月的生辰去。她那会子在避暑山庄,看见皇上万寿节的庆贺预备去,这才想起来,也应该给我补送一份儿贺礼才对。”

婉兮垂首望住那盒银针,“如此说来,她倒是有心了。只是她想给你补送贺礼,却为何偏偏送了一盒银针来?”

银子自是贵重,便是做成了细碎的针,这一小盒加在一起的分量也不轻了,故此这心意该是实诚的。可是若想送一份诚心的礼,什么不好呢,为何偏偏是送针?

——若是依着民间的说法儿,其实过生辰送针倒不是好的,容易叫人多心是叫人扎手、缝嘴的不成?

“可是福贵人既然偏偏给你送了针来,且是从避暑山庄特地送回来的……那便必定是有她特别的用意在里头。”婉兮妙眸轻眯。

玉蕤也是点头,“毕竟咱们都不是擅长女红的人,其实咱们最用不上的就是这针线。便是普通的绣花针给了咱们都可惜了去,更何况是银针呢,那更是糟践了。”

“我彼时也只觉着这福贵人怕是有些年轻不懂事,甚至或许还有些讥讽咱们的意思在里头,故此我才没当回事儿去,接过来就给撇在一旁去,只等着她一并回来,到时候儿当面丢还给她去就是了。却哪儿成想……她竟没能活着回来。”

婉兮心下不由得一动,“可是说起针线来,我倒是想起了慎嫔来。端阳节的宫宴上,皇上腰间佩挂的是慎嫔绣的香包……若论这针线的手艺,今年原本风头最盛的,是慎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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