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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757)+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英廉自是大喜,叩首不停。

从这一年起,和珅开始监管布库。从这差事里,和珅开始正式实践从英廉那耳濡目染学来的掌理钱财的本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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闰三月,刚从天津随驾回到宫中,婉兮便听见陈世官委婉来奏,说是啾啾身感微恙。

婉兮便急了,连忙追问。可是陈世官却故弄玄虚,不肯将话说清楚。

婉兮盯着陈世官咬牙切齿,“好你个陈世官,今日在我面前,你也敢云山雾罩了~~”

陈世官忍住笑意,垂首道,“微臣绝不敢欺瞒皇贵妃娘娘……只是,只是公主乃是金枝玉叶之身,微臣自不敢妄加论断。”

婉兮吩咐玉蝉,“去,将你们陈太医今儿在我面前这番模样,仔仔细细学说给玉萤去~~”

陈世官吓得忙叩头,婉兮却不管了,吩咐屈戌和马麟两个,“一人一边儿,将陈太医给我叉了出去~~”

婉兮将陈世官给撵走了,这便急招札兰泰入内。

札兰泰也是急忙入内请安,见了婉兮,便已是眉梢染笑。

“回阿娘,九公主她,她应是已经有了喜脉了……”

“哎哟!”婉兮一声惊呼,忙吩咐,“你赶紧回去将你家里那些冻梨啊、冻柿子的都给藏起来,可千万别叫她再找着凉的了!”

札兰泰含笑道,“若只是藏起来,公主必定心上牵挂。况且她会子又最是爱吃的时候,且口味难定,她若想要那一口,反倒是怎么都按捺不住。”

“不过请阿娘放心,小婿已经将那些都给偷换过了。纵看着还是冻梨的模样,实则已是上屉蒸熟过。去其寒性,确定不会伤了公主和孩子去。”

婉兮轻叹一声,“若说起能治她那些心眼儿的人,札兰你自是第一人。”

婉兮惦记着啾啾,这便没多留札兰泰,没说几句话就给撵回去陪着啾啾去了。

带着这个好消息等着皇上回来,婉兮心下也是一时欢喜一时忧愁。

——小七本是比啾啾早完婚的,可是直到这会子还没动静。反倒是晚成婚的啾啾,这样快就有了好消息。

她是替啾啾欢喜去啊,却又忍不住要为小七悬一会子的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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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回来,听说了,也是含笑不已。

婉兮这才看出端倪来,猛地一拍手,“哦,我瞧出来了,爷是早就知道了!敢情这是君臣一心,就只为瞒着我呢!”

婉兮这会子细想就也想通了——要不陈世官怎么会去给啾啾“诊治”呢。

陈世官如今越发受重用,已是御医了。

因了当年诊治戴佳氏、那拉氏的经验,他现在俨然已是妇人科的“大拿”去了。

御医乃为天逸园中身份最高者,即便啾啾是和硕公主,也不是能随便就叫御医前去诊治的。

总归得叫皇上下旨派去才好。

皇帝也是拊掌而笑,“怎会是故意欺瞒你,自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去啊。况且陈世官那厮,你也知道,办这样的事儿最能办出意思来,爷便叫他特地啦逗你开心罢了。”

两人依偎在一起,一起憧憬了一下啾啾与札兰的孩子该是什么模样儿去。

末了婉兮也是欣慰地叹息一声,“兆惠公爷家原本人丁单薄,兆惠公爷身故之后,他家里更是冷清了。如今终于要有个孩子降生,真是叫人高兴。”

婉兮捉着皇帝的手指头问,“爷说,将来那孩子长得像谁?是咱们啾啾啊,还是像札兰那孩子更多?”

皇帝却是歪头凝视着婉兮,“……像你吧。”

婉兮一愣,随即已是大笑,轻轻推了皇帝一下,“爷又笑话我。小孩生下来像阿玛、额娘,或者像玛父、玛母,哪儿有长得像姥姥儿的呀?”

婉兮说罢自己也是出了会子神,“也或者,将来莲生若有孩子,能像我些儿吧?”

小七和啾啾虽说是亲姐妹,可是性子自小就不同。小七更娴静、内敛,因是长女的缘故与婉兮的相貌和脾气秉性更加相似些;反倒啾啾是活泼和淘气一些的,倒是与皇上更有相似。

皇帝将婉兮的手包了起来,“不管那孩子像谁,总归都好看,也都聪明。你啊,就别担心了~~”

皇帝如何看不出来,婉兮是在遗憾小七直到这会子还没传来好消息呢。

实则,何止婉兮啊,皇帝自己心下又何尝不着急,不遗憾去?

小七是他与九儿的长女,更是第一个孩子啊……他给小七取名“莲生”,其后九儿果然连着生下这么多个孩子来,小七这名字里的吉祥,他多想也能传给下一代,叫孩子们也都能再连着生啊~~

可是这会子,他只能转而安慰九儿。

皇帝垂首,拍了拍婉兮的手,“……莲生与啾啾的情形又是不同。莲生刚成婚,拉旺的母亲和成衮扎布就相继身故,咱们莲生也跟着去了漠北;后来莲生归来,拉旺又留在漠北替成衮扎布治丧。“

“两个孩子新婚之际就遇见这些事儿去,自无法将心思放在子嗣之上啊。”

第2630章 渐悄

叫皇帝这样一劝解,婉兮心下便也宽慰了许多。

也是,小七跟啾啾的情形终究还不一样,兆惠将军是八旗世家,族人都在京师左近;而拉旺虽然自己常驻京中,且他家在京中早有超勇亲王府,可是终究他家是喀尔喀的,拉旺又承袭了扎萨克和硕亲王的爵位,便是扎萨克由兄长代掌,但是他的责任毕竟在那,每年总要回去看看。

拉旺这便与小七一年之中总有分别的时候,不若啾啾跟札兰是长相厮守。

如此,那小七得喜信儿比啾啾晚些,也算是合情合理了。

婉兮放下了这一头的心去,便忍不住含笑憧憬,“爷快叫陈世官他们给算算日子,啾啾的孩子要几月出生去?”

皇帝含笑不答,却道,“……反正爷是已经决定,今年啊咱们还是五月初八就赴避暑山庄去。”

婉兮不由得挑眉,“今年还是提前去?”

婉兮暗地下已经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月份了。

——往年秋狝多在七八月成行,去年皇上就是提前到五月去的。结合去年啾啾八月厘降的吉期,婉兮明白,皇上原本是希望能在八月赶回京里来的。

只是啾啾的婚礼,赶上了土尔扈特部回归的大事,皇上不能不舍小家而全大家,这才没能赶回来。

那今年皇上又要五月去秋狝,且同样选在了五月初八日起銮,那这便自然又是皇上的心意所在了。

这么说的话,婉兮将指头一根一根地摁下——那今年皇上原定的归期,怕就是啾啾的临盆之时了。

皇上错过了啾啾的婚礼筵宴,那皇上今年必定不愿再错过啾啾的临盆之期了。

婉兮嫣然而笑,心下已是有了数儿去。

总归,那小小的外孙,或者外孙女,是要在天气凉快下来的时候儿降生呢。

所谓“瓜熟蒂落”,原本就该在那样的时节里去啊。

“爷不说拉倒,”婉兮转眸而笑,“我不求爷告诉我日子,只求爷多赏给几块厚缎子、好皮子去,我啊得开始为孩子预备些小衣裳了。”

一听婉兮要预备的衣裳的季节,皇帝便也笑了。

自不是皇帝不肯将啾啾的临盆的日子告诉婉兮,只是这个胎此时还小,尚不到坐稳当的时候儿,自不能轻易就说出口来。要不,可要冲撞胎神去了。

皇帝便含笑道,“那自然都是现成儿的,可着你预备就是。只是……”皇帝淘气地眨眼,全然不像六十多岁的老人家去,“……你确定你亲手缝制出来的,将来咱们的那小外孙或者外孙女儿的,能穿得进去?不会袖子缝在了一起,裤子都忘了给分裆吧?”

婉兮恼得举拳砸皇帝,皇帝大笑攥住婉兮的手,顺势将婉兮带进怀里。

谁说老夫老妻?关起门来,依旧是,年少缱绻的模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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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八日,过完了端午节,皇帝恭奉皇太后安舆,幸避暑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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