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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1780)+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婉兮垂下头去,“怎么办,爷可有完全的法子?”

皇帝轻哼一声,“那自然是叫舒赫德好好儿护着拉旺罢了。拉旺有心立功,便叫他立功;其余的事,交给舒赫德他们去承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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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十日,依即婉兮千秋令节次日,皇帝便下旨:命额驸拉旺多尔济、左都御史阿思哈带侍卫章京及健锐、火器二营兵,往山东会剿王伦。

在二日前,即九月初八日已经派了舒赫德“先赴山东剿捕王伦”。皇帝谕旨里这个“先”字用得倒是有趣,就仿佛堂堂大学士只是为了七额驸去打前站的。

舒赫德是个什么身份呢?他是武英殿大学士,在大学士中排名第三;兼管刑部事务,充国史馆四库全书清字经馆总裁、正白旗满洲都统。

在皇帝赐予黑狐端罩的三名肱股之臣中,就是刘统勋、于敏中、舒赫德。其中刘统勋已经溘逝,于敏中也因高云从案吃了挂烙儿。故此黑狐端罩三老中,就剩舒赫德一个了。

这样身份重要的舒赫德,皇帝刚刚派到江南治水去,结果刚回来就被皇上派去给七额驸拉旺打前站了……

皇帝派了舒赫德这样重量级的前站、阿思哈这样能征惯战的陪同,简直就是被左右一起扶着,总归确保稳妥。

再说健锐营、火器营又是什么样的军队啊?健锐营一向是八旗侍卫和护军中优中选优而来的,当年九爷平定金川,以及此时阿桂率军再平金川,都是依靠健锐营;

而火器营就更不用说了,火器营是配备鸟枪和大炮的。其战斗力更非普通的八旗兵卒可比。

带着这样的左膀右臂、加上两营精锐,拉旺想不立功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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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旺终于得以心满意足、且稳稳妥妥地带兵赴山东了,婉兮终于松了一口气下来。

她还是忍不住修书给京师的婉嫔,问小七的情形。

此时惇嫔的肚子越发大了,每日早晚来请安,已是一副恨不能将肚子再挺高点儿的神情。

这副模样儿,婉兮早都看得多了。想当年忻妃戴佳氏又如何呢?如今的惇嫔,无论家世还是手腕,比之戴佳氏还差远了。

每当看到戴佳氏那模样,婉兮总是忍着笑,想歪头与陆姐姐说说。

——可每次都是这样的时候儿,才叫婉兮惊觉,陆姐姐不在了;永永远远的不在了。

从此这样的话,都不知该与谁说了。

容妃是好姐妹,只是容妃进宫晚,当年的事情了解不多;舒妃也可托付心事,可是舒妃终究没办法取代陆姐姐去啊……

婉兮勉力压抑对陆姐姐的思念,可是神色之间在这么多双眼睛之下,还是多少泄露一丝哀戚。

此事自难免被一众好事之人,解读为是因惇嫔有了孩子的哀伤。

这样的话儿还是传进了皇帝的耳朵里去,皇帝在九月十二日就提前送皇太后回銮,惇嫔随行。

皇帝亲自陪着婉兮,是九月十六才从避暑山庄回銮。

第2645章 怎么比得上

就在皇帝命先送皇太后和汪氏回京的前一天,亦即九月十一日,皇帝下旨,诏封惇嫔汪氏为妃。

只是刚诏封为妃,第二天就跟着皇太后一起,被先送回京了。

皇帝向皇太后回禀得也是明白:这也是为了给汪氏保胎嘛。

连皇太后都不由得叹口气,“既然为了她的胎着想,此次又何苦要折腾着她随驾北来?车马不比舟船,一路颠簸不断,皇帝你倒是舍得!”

皇帝却是一笑,“汪氏年轻,又是爽朗的性子,从小也没少了跟她阿玛四格一齐骑马。便是车马劳顿,想来也是喜欢的。”

皇太后也无话可说。只得吩咐,叫格外从自己位下的女子和妇差里,拨出几个去帮衬汪氏那边——嫔位出外,随行只能有二名女子。一旦这大肚子的,路上出了点什么意外,身边的奴才全不敷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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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上路,汪氏的心下也是有些不痛快的。

她被诏封为妃,却没想到正式从惇嫔成为惇妃的第一天,却不是留在避暑山庄里等待各宫前来贺喜,反倒是提前随皇太后回京了。

封妃的第一天,她得在马车上颠簸而过。

其实对她来说,这封妃的事儿来得其实不算惊喜,而是顺理成章——有了皇嗣,且是在后宫十年没有新生的情形下才好容易有的孩子,那她自然该得进封。这进封是必定要来的,只是迟早而已,她从确定坐下了胎的那一天起,就已经知道了。

当一个情理之中的欢喜,被抻了几个月,终于到了眼前时,那欢喜便也没有最初期望的那么强烈了。

更何况此时肚子里怀的是男是女尚且不能确定,而这个后宫的位分里最挤的就是妃位;而一个小小的妃位对于那后宫之巅来说,当真是渺小如众生。

不过好在顺嫔和兰贵人也是跟着一起走,倒叫她心下舒坦了些。

上马车坐好,皇太后身边拨过来的人也都跟了上来。

汪氏不由得警惕地盯了他们一眼,低声吩咐观岚,“虽说都是皇太后身边拨过来的,你也亲自盯着点儿。既是皇太后宫里的,平素自然也跟那两个钮祜禄家的亲近,小心这里头有那两个买下的人,在路上再动旁的心眼儿去。”

观岚急忙点头,“主子安心,奴才必定亲自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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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氏身边随行的人本就少,还要分出一个最得力的观岚去亲自盯着皇太后宫里的人,这情景叫顺嫔和兰贵人看起来,心下如何有不明白的?

两人都是冷笑。尤其是顺嫔,明明比汪氏更早封嫔,结果如今叫汪氏抢先进封为妃。

这样一来,妃位之上因为豫妃的薨逝而空出来的这个缺,就被汪氏抢先给占了。那顺嫔她自己,若想从位分上跟汪氏追平,就只能等妃位上再有人死去。

顺嫔咬牙切齿道:“她自然小心。进宫十一年才得了恩宠,如今全部的希望都押在这个孩子身上,自然要防备所有人去!防备咱们倒也罢了,如今竟然连皇太后她都防备……就别怪咱们逮着这个机会了去。”

以顺嫔和兰贵人的性子,早就想设法除了汪氏肚子里的孩子了!

说来也是巧,皇上偏偏今年明知汪氏怀了孩子,还带着汪氏出门——起驾离京的时候,是汪氏不满三个月的时候;而此时回京去,又是在她快要七个月的时候儿了。

这两个月份,一个是坐胎未稳,最怕劳累和惊吓;另一个则是到了晚期,随时可能临盆……

况且这是秋狝,一路都是车马劳顿,可不是南巡和东巡可以稳稳当当坐船。

这些简直仿佛是皇上给送到她们两个眼前的机会,几乎不用费什么太大的事,就能叫那个孩子没了!

可真正的阻力,是出在皇太后这儿。皇太后太了解这个后宫,也太明白她们两个心下会动什么主意去,这便特地将她们两个叫到眼前警告过。

皇太后说这个孩子来得不易,又赶在她老人家自己八十四这个坎儿年,她全指望着这个孩子冲喜呢,说要是谁想要打这个孩子的主意,那就是跟她老太太过不去!

顺嫔和兰贵人说到底,在这后宫的岁月还都指望皇太后的扶持呢,皇太后撂下这样的狠话去,倒叫她们两个不能不投鼠忌器。

可是收敛归收敛,却要被汪氏这么摆明了的去防范,简直还没偷东西呢就被直接贴上贼的名号了,自是叫她们两个心下不快。

当晚顺嫔和兰贵人就到皇太后的行宫去,委委屈屈将白日里看见的情形报给皇太后了。

兰贵人恨恨道,“她这算什么呢?便是放着顺嫔和妾身倒也罢了,却怎么连皇太后施恩拨给她用的人,也防备着?那岂不是直接就防备着……?”兰贵人故意停顿,抬眸只瞟着皇太后去。

顺嫔也跟着叹口气,“亏皇太后还这么护着她和她的孩子,却原来她终究跟咱们不是一条心——汉人的蹄子,心里的弯弯绕终归比咱们满人格格多啊。不管咱们怎么用心,也是养不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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