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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41)+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娴妃这话叫凤格还能如何忍受,她咬破嘴唇,已是垂了泪:“主子说得对,奴才定不会放过那陆氏!奴才也如主子一般,最恨汉人这点花花肠子。奴才今日遭了她算计,是奴才愚蠢,小看了她;可是奴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主子放心。”

“不是我放心~”娴妃耸了耸肩:“是叫你自己放心,更叫你在宫外悬心的家人放心,才是要紧。”

凤格忙答“是”。

娴妃转头:“塔娜,将上回本宫生辰,本宫母家送进宫来的山珍归元剂取来。”

塔娜一笑躬身,便自去取了个白桦皮鹿皮绒的袋子,交给娴妃。

娴妃接过便递给凤格:“不过好在既然陆氏已然侍寝,那么接下来轮也轮到你了。既然咱们日子拼不过人家,你好歹也拼一拼伺候皇上时的表现。”

“这是本宫母家于本宫生辰时送进宫来的山珍归元剂,是用关外山上野生山珍配方而成,最适合咱们满洲格格……”娴妃说着拉过凤格,附在耳边:“那江南汉女必定恪守礼法,怕不是个木鱼一样?你呀,得做咱们满洲格格~”

凤格红了脸,却也懂了娴妃的意思。接过那鹿皮绒的袋子,已是喜不自胜,盈盈拜倒下去:“奴才谢主子的提点和恩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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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终尽,婉兮是直到天光放明才勉强睡了一觉。

梦里却一时是皇帝摔碎了她腕上的玉镯,一时又是九爷拉着她玉镯看却瞧见了她手臂上的伤疤……

早上忙过刚歇口气,献春便笑孜孜走进来说:“婉姑娘,主子娘娘叫呢。”

婉兮不知何事,小心问过献春。

献春便道:“是昨儿刚侍寝完的陆小主,大清早来向主子娘娘谢恩呢。主子娘娘知道你们俩要好,这便叫你一同过去凑凑趣。”

第96章 小主

婉兮留意到了献春对语琴称谓上的变化:“小主?”

献春便点头:“对,就是小主。先帝留下的太后、太妃们为寿康宫主位;皇上的后宫为乾清宫主位;其余还有公主和皇子等主位。这些主位都叫‘主子’,而如陆小主这般,已经侍寝了却还未定位分的便不好直接称主子,却也又不能再称‘陆姑娘’了,所以便都称小主。”

“还有每三年一回的八旗选秀,留牌子留宫的格格们,同样也因为位分未定,都暂称小主。只待皇上正式给封了位分之后,便都不叫小主,而叫主子了。”

婉兮垂下头去,努力地微笑。她是替语琴高兴。

语琴,从今早开始已经是陆小主,再不是那个在宫里可以任意受人白眼的、来历不明的江南汉女。语琴终于在这重重深宫里,赢得了立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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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随献春一起步入长春宫正殿。因这是语琴初次侍寝之后的谢恩,于是皇后郑重其事,于正殿宝座升座接见语琴。

婉兮到来的时候,语琴已经行毕了礼,正被皇后含笑吩咐由素春亲自搀扶起来。

贵妃也陪在一旁,同样满面带笑。

皇后特地吩咐:“为你家贵妃主子、陆小主看座。”

贵妃忙推辞:“这叫妾身和语琴如何敢当?”

皇后和煦地笑:“云思你身子本来就弱,这入了秋就更要着意将养,我怎能叫你在这风口上站着?”

“还有语琴……”皇后目光转向语琴,便更是多了一丝嘉许:“昨晚伺候皇上,也是疲累了吧?咱们都是女子,这初次之后的知觉,咱们都是明白的。”

贵妃和语琴都盈盈而拜。江南女子的婉约和灵动,在这样行礼的时候最是好看,就连婉兮都不由得看呆了。

她替语琴高兴,也更因语琴今日的衣饰而欣慰。

侍寝之后的语琴,因身份已经不再是姑娘家,更已是小主,便不用再只梳一根大辫子,而可以将青丝加扁方挽成发髻了;可是今儿的语琴却未上旗头,反倒梳了汉人式样的桃心髻。

桃心髻样式为发髻微圆,髻后又有连绵交叠数个小鬟,微微倾侧,状极娇妍。语琴本就是江南汉女,不得不说配上这汉式发髻,真是娉婷动人。

这样美的语琴……皇上必定也是十分怜爱的吧?

她用力地笑,不去想自己心底那倏然的一疼是什么,只记着该替语琴开心。

献春这才上前行礼,禀告说婉兮来了。

皇后便笑,朝门外的婉兮招招手:“婉兮快来。”

语琴自然是最高兴的,直接站起身来迎向婉兮。

婉兮进殿向皇后和贵妃见礼,却也同时向语琴请了安。

语琴便是一声哽咽,急忙上前亲手给扶起来。当着皇后和贵妃的面,语琴不便多说,却紧紧拽着婉兮的手臂,不准婉兮行礼。

“瞧她们姐妹情谊好的~”皇后见了也只点头微笑:“语琴,我便知道今儿赏赐给你什么都是次要,叫你跟婉兮好好说说话才是你最想要的。”

“既然婉兮已来了,语琴你也便也不必在这拘着了,你且自去与婉兮说些小姐妹的体己话吧。只是婉兮下处乃为官女子所居后罩房,倒委屈你了。”

语琴哪里在乎,早已欢喜不胜:“奴才谢主子娘娘恩典!”

第97章 昨晚

后罩房里,婉兮小心替语琴检查着耳眼儿,不知该如何开口。

此时只有两个人独处,语琴面上不用再端着,便不由得垂下头去叹了口气。

婉兮这才小心问:“姐姐这是怎么了?难道昨晚……”

语琴勉力笑笑:“其实你和贵妃主子都没说错,皇上当真是个温柔的人……他对我,很温柔。”

婉兮不由得松开了手,别开脸坐过去,却是努力地笑:“那不就好了?小妹给姐姐道喜了。”

语琴却捉住婉兮的手:“……可是不知怎地,我却觉皇上并不喜欢我。”

婉兮深吸口气:“姐姐怎会这样想?怕是多心了吧?”

“我也希望是我多心,”语琴怆然垂下臻首:“他对我的温柔里,总觉含着客套。原本他……之后就起身了,说还要去看折子,叫我起来,说自有太监送我到围房去过夜。”

语琴的讲述里嵌着抹不去的失落。婉兮便握住她的手:“姐姐有所不知,这原是宫里的规矩。侍寝嫔妃事后都要去围房过夜,不能与皇上同榻而眠。皇上对任何嫔妃都是遵循这个祖宗规矩,不独慢待姐姐,姐姐切莫为此伤神。”

语琴摇摇头:“这个我也是这样知道的,之前教引嬷嬷讲授过的。我只是……从皇上的神色里察觉出来的。”

“姐姐……”婉兮只能攥紧了语琴的手,心有戚戚,却不知该从何劝解起。

语琴深吸一口气:“不过后来倒是你帮了我。”

婉兮一怔:“我?”

语琴点点头,面上终于浮起几缕笑意:“是你帮我打的耳眼儿帮了我。我因刚戴上三副耳钳,十分不适,一不小心其中一副便挂住了皇上的寝衣。皇上一时走不了,便留意了我的耳眼儿。”

语琴面上不自觉浮起淡淡羞红。

“他莫名问我耳眼儿是谁给打的,我便说了是你。皇上便没走,留下来仔细看了,竟然笑了起来。”

语琴终于笑了,可是婉兮自己的心却狠狠地提了起来。

她屏住呼吸,小心问:“他……笑什么?”

婉兮菱唇轻勾,“皇上说:‘怪不得这么丑!’”

婉兮登时窘得满面通红:“哪丑了?姐姐这样的美人,我怎敢不极尽小心,这耳眼儿打得端正又玲珑,怎么就入不得他的眼了?”

语琴拍着婉兮的手笑:“我自然也替你辩解了,皇上却满眼笑意,对我说:‘她只要动针线,就没法看。’”

婉兮脸便跟烧着了似的,明白皇帝是想到了她彼时绣的那头熊瞎子。

语琴的眼神温柔得如沁得出水来一般:“皇上还说:‘语琴,朕倒没想到你一个江南柔弱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胆量,敢将自己的皮肉送到她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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