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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请您雨露均沾(760)+番外

作者: miss_苏 阅读记录

皇帝唯有在这一刻,唯有在婉兮面前,说起这事来才如此额角青筋暴起,长眸中阴云翻滚。

他大掌带着常年弓马骑射的茧子,下意识用力搓着婉兮的面颊,用来寻找那柔软的支撑。

“九儿……若没有你,爷真想将这后宫干脆也都一把火烧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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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伸手抱住皇帝。

此时的四爷,叫她心疼。

四爷一向是笑对风云,尤其在后宫里从来不流露前朝的压力出来。可是却不等于他心底没有沉重。

后宫是可以斗,古往今来这样的争斗也从未止歇过。可是总要分分时候。

此时皇上在前朝,只有九爷支持,这样的压力是真的“孤家寡人”的滋味。偏这个时候,后宫还要起火,而且偏还是要起在皇后的翊坤宫里!

这成什么了?

所以这会子,不管她自己心下对忻嫔有多少的话想说,有多少的委屈,她也都能咽得下去。

这会子皇后这样,新宠忻嫔这样,若她再这样儿……皇上的心,又会被两面油煎到什么地步去?

婉兮将面颊贴在皇帝心口上,“爷尽管顾着前朝,谋划着怎么将准噶尔一举击溃,收复大好山河去。后宫里,不管谁乱,奴才绝不会乱。”

“不仅如此,奴才也会尽己所能,帮皇后照料好。叫姐妹们各自为安,不扰皇上分心才是。”

皇帝没说话,只将婉兮抱起来,置于膝上,紧紧贴在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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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于盛京拜谒祖陵之后,皇帝并未回銮,而是继续向北,直达吉林。

越到这一刻,那拉氏的心便已经激动得难以平静。

又回吉林了,皇上已经给了知会,说会驻跸在辉发城。

辉发城,她祖上所建立的辉发部的古城。皇上巡幸盛京之后,带她回祖城……这是大清入关以来,多少皇后都没有过的待遇去。

从前她的出身总叫孝贤皇后、舒妃等看不起去,总觉得她虽然是王族之后,不过却只是辉发部,编入镶蓝旗……败军之后,旗份又低,实在没什么可炫耀的。

可是皇上却是什么态度?皇上带她回娘家!

第1877章 长白山神(6更)

皇上能带主子回娘家,这也是古来少见的事。主子高兴,塔娜也跟着高兴。

塔娜便上前含笑道,“可不是!亏有人还议论,说什么忻嫔的册封礼,规格前所未有,甚至超过了主子当年册封贵妃时……皇上其实哪一刻忘记过主子?这会子回娘家的待遇,又有谁有?”

说到册封礼之事,那拉氏说心下不憋闷,也是不可能的。

她哼了一声,“她倒是因祸得福!好歹是在我宫里遭的这个罪,偏这火就着在她册封礼前一个月,皇上有意安抚,自是有的;而那火既然是在我宫里着的,我便也说不出什么,也只能都由得皇上去罢了。”

“不过册封使就算是大学士,又能怎样呢?来保,哈,不过是凤格的祖父。来保的亲孙女,不也只是我宫里的贵人么?皇上用来保来持节册封忻嫔,便也是因了这个缘故而已吧~”

塔娜眼帘轻垂,“可不!忻嫔再怎么得宠,算算这侍寝以来也都大半年了,不也还是没有动静?再说了,皇上不是还赐了个‘慎贵人’么?忻与慎相对,有忻嫔的时候儿就有慎贵人,又不是忻嫔一个人独宠了去。”

那拉氏淡淡耸耸肩,“暂时由得她去!总归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况且还没孩子……谁知道她将来会不会跟令妃似的,根本就生不出来!”

“再者,就算生,谁知道她能不能生得出皇子来?只要生不出皇子来,她对我,又有什么威胁去?”

这场火来得蹊跷,她心下自是头一个想到舒妃去。

不管怎样,这一场火起了之后,舒妃不管浑身有多少个嘴,也是说不清了。舒妃本已死了孩子、失了宠,便是手里还有一个皇长孙绵德,那这会子因了这场大火,也在皇上心上又加一罪,再难翻身了。

这场大火彻底将舒妃踩下去,于她又有什么损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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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皇帝先至吉林城,宿在吉林将军府行殿。

在此定下望祭长白山之例。在乌拉城外的温德亨山(小白山)望祭殿内,设长白山神牌位。皇帝亲至望祭殿,望祭长白山;定此后每月都统或者将军一员,每月朔望拈香行礼,望祭长白山神如例。

皇帝如此,最开心的自然是嘉贵妃。

长白山是高丽佐领下人,心目中的神山。皇帝亲自望祭长白山,嘉贵妃相陪同去,回来之后还是欢喜得泪落不止。

嘉贵妃拉着婉兮的手哽咽道,“我今儿能陪着皇上亲自望祭长白山,便也不负我‘静凇’这小名儿。令妹妹你知道的,‘雾凇’是吉林这地方、长白山左右才特有的。叫着这名儿的我,今日陪皇上望祭长白山神,我便是死了……也已是心满意足。”

婉兮急忙拦住,“嘉姐姐浑说什么呢!开心自开心就是,何苦说这些?”

不过婉兮心下却也是悄然喟叹:嘉贵妃此生,也算不枉。

身为后宫女子,能为皇上诞育下四个皇子;身为高丽佐领下人,能陪皇上亲自望祭长白山神;身为潜邸老人儿,能被皇上暗示,死后可以同入地宫……身为包衣下人,能封为贵妃之位。

也算无憾。

第1878章 求你救我(7更)

这一年,仿佛注定是多事之年。

婉兮好不容易用福康安降生的事儿,帮皇上将岳钟琪长逝、将星陨落的悲伤抵偿过去。

结果八月十三,皇帝万寿;两日后的八月十五,偏偏就是八月十五,却发生了月食。

这是皇帝东巡拜谒祖陵的途中,这是皇帝已然决心用兵准噶尔的年份,这是——皇帝刚过完万寿,偏偏应该是万家团圆的八月十五——竟然月食。

钦天监也不敢再在皇帝心上撒盐,这便解释到了后宫上头。

说日对天子,月对应后宫。这次月食并非上天警示天子,只是意在指摘后宫不睦。

那拉氏乍然听闻,恼得将行宫里的盘子碗都给摔了。

“皇上几个月前莫名其妙将个洋人授为钦天监的监副,我便觉着不是个好兆头。果然这洋人说起话来,便是满嘴里跑舌头,什么话都敢说!”

若是自家奴才,谁敢随便将这月食的矛头指向后宫来?那不等于明摆着指责是她这个皇后失德么?!

“我便不明白了,皇上又弄个洋人进钦天监,这是要做什么!这还有没有点儿体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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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娜小心望着主子,听那拉氏吼够了,这才上前低声道,“主子不必着急。钦天监只说,月食对应后宫,并未直接说是主子失德……若说这后宫里曾经出了什么,也唯有那场大火罢了!”

“咱们自可放出话去,就说月食即便首指主子,那也是应在咱们宫里失火的事儿上。至于什么失德……自然还有忻嫔扛着呢。”

“再说此时咱们已在吉林,几日之后便到辉发城了,皇上这会子必定只会抬高主子的声誉去。那月食的事儿,皇上绝不会与主子瓜葛在一起就是。”

那拉氏便眯了眼,凝视着塔娜。

良久才缓缓笑了,“你说得对,忻嫔进宫便不吉利,让皇后宫失火,此时又是月食……她才是那个不祥之人。”

“别忘了,她阿玛是乾隆十四年才死的,她是守完了三年孝期才进宫的。难免身上便带着点子晦气进来~”

塔娜含笑屈膝,“奴才这便将话放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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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嫔是哭着来求婉兮。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起了这样的流言,都说什么月食是我不祥。都说翊坤宫这些年没走过水,我住进去就走水了;更有甚者,说我住在皇后宫里,叫皇后宫里走水,便是我冲了皇后去。”

“如此月食,便是上天示警于后宫,说我不利于皇后和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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