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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夫人断案记/津门茶馆(25)

作者: 南山怕冷 阅读记录

冯钰咦声,拿过那个小本子,翻看起来,只见那上面一笔一划清清楚楚确实写了不少王力元与林氏的名字,后面另附银两数目。

“瞧不太懂,据我所知,王家夫人不姓林,那这个和王力元齐名的女子是谁?”

两人一时全都犯了困惑。

各怀心事的下了山,常静师太的本子暂且搁在冯钰那,张显未多说什么。

到了津门茶馆后门时,他看到院中老井,猛然想起,“那个李甲与江氏莫不是就那个镖师还有我这前老板?”

说来并无过错,冯钰记在心里了,只待回了县衙仔细研究。

如此,她在心里怀疑王力元的程度,倒比怀疑那个彭生的程度低了不少。

冯褚笑道:“阿姐还是心思多了些,要我说,这最不可能的人,往往都是最大的坏人。”冯钰知晓他又在隐喻张显。

白了眼,便不多说话,继续研究常静师太的本子。

“我听人说,他昨日跟着你上松月庵了?”

冯钰没理他,他还是自顾说,“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人真的没什么好居心。”冯褚哼声,眼角瞧瞧看了眼冯钰,见她依旧不理自己。

索然无味。

“娘常说,阿姐一根筋,听不进劝,我想也是。”他再瞧冯钰脸色,并无变化,接着道:“若是能柔软些,也犯不着如今。”

啪。

冯钰拍案而起,冯褚吓得低下头,以为冯钰要怪罪他。

“阿姐好说好说,别打我。”

“我知道了,我知道这本子什么意思了。”

冯钰匆匆出门去,留下冯褚一人干坐。

“阿姐这是作什么,可别再捡大竹棍打我了。”他伸手喊冯钰,谁知人跑得影都没了。

从小,冯褚就忌惮冯钰,只记得常惹她不高兴时,便偷偷拿大竹棍吓他。

自此,十年怕棍。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章。。。(古言写的真鸡肋

第21章 第二十回

“书读的少了些,有些生字不大认识,你给瞧瞧。”

张显接过冯钰递来的本子,他左右翻看。

“我想那上面记着的,应该是常静师太先前与人做马泊六的事。”

此时,津门茶馆中,账房先生刚闭了门,慢悠悠走到张显与冯钰坐的旁边位置。

张显对于牙婆一事不是很了解,更不知这尼姑庵中的师太,如何做得马泊六。

账房先生听了但笑,“尼姑庵中做马泊六者,早有耳闻。”账房先生见张显犯愣,便提醒道:“二老板曾看的初刻拍案惊奇中有过一章,可还记得那诗?”

张显摇头。

“色中饿鬼是僧家,尼扮繇来不较差。况是能通闺阁内,但教着手便勾叉。”

原文说的是尼姑借庵院,撺掇不正经的男女关系。

张显经此提点,才想起来确实有这篇,“先生博学,小可倒忘了个一干二净。”

“恰记得这篇。”

当即在此处的,还有冯钰这个题外人,她自是没看过什么《初刻拍案惊奇》,更不知这尼姑做马泊六之说。

“如何说得?当真是有个传统?”

从前闻三姑六婆,知晓一二,今日得见新鲜的,定要问个详细。

张显回道:“谈不上传统,只是书里说的一回事,我也第一次见,若常静师太真是马泊六,那李甲与这江氏应该也是她撮合的。可这林氏,与王力元有染的林氏又是谁?”

津门县说大不大,说小更不小,在这地方平白无故找个姓林的女子,有些难办。

三人一齐犯了难。

“常静师太原来姓什么?”张显问道。

冯钰翻阅记录簿时,并未找到,“未有记载,兴许是外来人在松月庵落得脚。”

“不是,她是本地人。”账房先生打断,他好像回忆起什么。

说起来,这里就他最年长,也是土生土长的津门县人,几十年来都未曾离开过此地。

自然熟悉。

“松月庵原先还有位师太的,那会儿香火正旺,百姓女子都爱去祈福,就如今日的姮娥庙,常静师太这位,我印象里,她家中父母早丧,老家住下离村,有些年月了,所以记得的人少。”

思至此,冯钰认为这是县衙的失职,未完整记录到津门所有人士,不应该。

再听账房先生道:“自那师太圆寂后,龙首山来了位老道士,说此山阴气极重,不适宜长留,只适合做墓山,百姓们便也纷纷换了地方。奈何松月庵是个走也走不掉的,常静师太老家再无亲信,只得下山去化缘。”

“那王府夫人若真是她远亲……”

闻言,账房先生笑了两声,“冯仵作年青,这远亲不过是套说辞,刘姥姥为了生计,还求去荣国府呢,何况这尼姑庵的师太。”

“先生此言差矣,刘姥姥好歹八竿子真能和荣国府沾上点亲,但这常静师太,却未必。既然是老家父母早丧,家中再无亲信,何况到了她这个年纪,更是难寻。”张显时常较真,不好听的叫挑刺。

冯钰嘿了他一声,“你这会儿倒头头是道来,昨日去王力元家中,你又怎么哑巴着?”

张显干笑两句,“小可并非县衙办案人员,言多必失,如今命案当前,自然一切以冯仵作的话为重。”

如此谦卑,冯钰没话说。

“有句话,草民一直奇怪,这王家公子,若真与常静师太有些交易,那又为什么要杀她?”账房先生对本案一知半解,只听说是彭生和他家二老板在松月庵中发现死尸,报到县衙,县衙人员查了又发现可疑的王家公子。

一知半解,一知半解。先生摇头,十分困惑,“莫不是利欲熏心。”

“王力元说,是常静师太贪得无厌。”

“那这彭生怎么回事?戳穿了自己雇主的私事。”

冯钰点头,“所以比起王力元我更怀疑他,昨夜我与你去松月庵中,你记得我在供桌下找那药粉末吗,因为王力元曾倒在哪,结果并无一星半点。接着我去了偏殿,常静师太房里倒是不少散在地上的。”

常静师太房里有自然没什么问题,倒是王力元待的地方。

“倘若真是他下的毒,他应是会沾上一点的,加上自己咳疾发作,怎会不用。”张显沉吟,“只有一个可能,毒不是他下的,但常静师太死前一定见过他。”

两人这番正说的火热,那边账房先生却看出不少猫腻。

先生眼尖,“昨夜,你两一起在松月庵?”

冯钰想也没想的回道:“是啊,去完两家后,我便去了松月庵,你家老板说他散酒味,也跟着去了。”冯钰刻意将张显原话复述了遍,惹得张老板窘迫。

账房先去瞧两人眉来眼去,笑声连连,他拍着腿,“石头开了花啊,喜事。”

两位小辈,不甚疑惑。

“你们且继续,我去给你们泡壶热茶。”

受命案牵连,茶馆生意确实不好,索性就闭了门歇上几日。张显落得清闲,与冯钰话长短,“我昨日叮嘱你晚些再去彭生家你可记得。”

冯钰点头,“我也想到了,他这两家,都是有些问题的。特别那彭生,他家娘子说他出了县衙便去集市卖字画,可我差了衙役便装过去瞧,根本没找到人。”

咚咚咚。

忽然店门大噪,有人敲的大声,张显慢条斯理的走过去开门,刚打开门闩,就见一团黑物扑进来,左右看看,跑到冯钰面前。

“冯仵作,你快些回衙门去吧,出事了。”衙役累的气嘿嘿,两手撑着膝盖在冯钰面前喘。

冯钰得见刚才张显那副慢条斯理,泰若自然的样子,便跟着端了起来。

她缓声,“什么大事啊。”

“府衙来了。”

啪。

冯钰拍案而起,“当真?”

衙役猛点头,“可假不得,不知为何突然到访,这会儿正训着冯大人呢。”

方才还端着学张显的冯钰,这会儿可塌了,火急火燎就往外跑,一阵风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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