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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乱舞同人)初代审神者的心路历程(104)

作者: 咪啾啾咪 阅读记录

而五层以上便被链条封锁,由特别针对重伤者的人工智能保姆全天候驻守,似乎是新联合政府成立的某项关于【重症病人需要静养】的保密协定,旁人无法了解到里侧的情况,甚至连全覆盖的电讯号都无法建立沟通的桥梁。

钥匙的标识区域与比对相抵,门卡在识别锁上留下了许可的请示,接着,红光绘现的拒绝符号掩盖了这份解锁的悸动。

“飒前辈,打扰了。”她轻叩房门,试探性地说出了这句话。

“是你啊,请你稍等片刻……”从房间里传来了礼节性的正式答复,与飒那天然粗犷的浑厚音色截然不同,柔和婉转,她将那当作是飒前辈凭借意念按下的复读机装置。

许久,房门半开,从屋内探出一只手,夹着几张复写纸,淋漓地甩给她,在她在思考这柔若无骨的来头是否为护士小姐时,转而房门紧闭。

那个独特的声线没有响起,她打开纸,大气磅礴而古老的应试字体映入眼帘。「说来有些惭愧,我竟然会被敌人所伤。遇袭之后的事情,可以汇报给我吗?以纸笔(拼写)的形式。我逐渐康复了,所以无论怎样的程度我都能接受。」

“不愧是飒前辈,大门户的修养好厉害!”溢美之词脱口而出,房门内传来一声轻咳,打断了她的褒美。她拿起笔,断断续续地写着并不漂亮的文字。

「在您昏迷时,我为您接上了左手的筋,并将您送到现世的医院。是说您本丸刀剑的事情吗?万屋被毁后,时之组织将现世与本丸的时间差进行一比一调整。长曾弥先生放心不下弟弟,便与和泉守兼定、您的其余十二振刀剑一同回归本体,驻守在您的本丸,由我和另一位审神者向池中注入灵力……」

她将这冗长的答复纸从门缝中扣入间隙,它恰到好处地卡在了正中央。她以食指抵住未进入的纸片一端,某个奇妙的支点悄然生成,像是凉风卷起纸杯蛋糕的裙摆,一门之隔的人儿也能获得字迹的讯息。

那是与骨传导类似的会话方式,明明是最为普通的纸张,隔板两侧相抵的食指,却能将急迫的话语传达,不需要开口说话便能心领神会。

她能感受到对方那有些凌乱的心声——“长曾弥?……是长曾祢虎彻吧。不,没什么,但老实说,这简直糟糕透顶!”

“您的说话方式并非我所熟知的飒前辈,但在我面前,您无需隐藏。我也理解人类无法在如此短促的时间内恢复健康,我不知您作为【凭依】与飒前辈有怎样的约定,但还望以大局【人工岛现状】为重。刀匠先生让我交给您的宝物(刀剑),我会放置在门口。时候不早了,您安心养伤吧。”

就这样一股脑地顺着纸片联通的弦将请求的乐章传达,接着她取下了背负于身后的常人不可视的大提琴盒——在那柔软的绒布团织就的结界中,侧卧着沉睡的赤色刀鞘的太刀。

门依然没有开,飒的凭依以从容冷静的声音呼唤着她:“请等一下,你就是我的Ma……(Master?!)”

基于话语会被人工智能完好无损地保留下来,她以敏捷的顺发之语打断了对方的推测,“麻、麻烦(め、めんどう)的后辈,我和您的确有些年龄差,可事实就是这样奇妙。我的名字是石川香那,希望您直接叫我香那。”为了完成一次良好的会谈,她索性把戏演到底,将扁平钥匙卡攥在手心,绘声绘色地说道,“那么,飒前辈,注意休养,我会在您方便时再择日探望您的。”

待门外的脚步散去,屋内的人才战战兢兢地解锁开门,做出了不小心滑倒却以单膝撑地,双手趁扶持之时,肆机将那个重得离谱的大提琴盒拖入屋内。

苍白的手指抚过刀身,轻轻唤着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赤心……”

温厚内敛的性格,使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喜悦。看着近藤获得虎彻的喜悦,他也想向同伴们炫耀一番。

那是不切实际的事情,自己与赤心冲光已是旧相识了,从试卫馆一步一步攀登而上,虽没有出生入死,但它的折断,预示着自己刀剑生涯的终结。

(【试卫馆】:日本江户时代末期,地处江户市中的一家天然理心流道场。)

今后只能靠才华过日子了。这样有失脸面的自侃之言,他难以表述出。

“这是我的爱刀,赤心冲光。”这样的话,他终是一次都没有说出口。

但有个亘古不变的事实,它是他的骄傲。

岩城升屋,它失去了真正的形态,纵使经过刀匠凭依的重铸整改,也只能以此虚幻之影展现而出。刀身翻涌着滚烫的火焰,那是他亲手埋葬的未来。

“欢迎回来,赤心冲光。”

香那刚走不久后,一个身影在无死角监控的睽视下,轻而易举地探入病院——那是刚从樱见神社受托而归的加州清光。

星罗密布的警报铃声迟迟没有响起,人工智能也未调动那数量可观的“兵力”。

归根结底,加州清光是实体遗失的刀剑,纵然有那振暂时幻化成伞的本体的庇护,冒雨的赶路后,水渍不可避免地沾染在人形的衣摆上。

他分明的指节将被雨浸染的旁枝末节挽入内里,一同抹去的还有那褪失殆尽的指甲,到达飒前辈的病房外,便不再是气定神闲之态。

屋内占据飒前辈身体的凭依半眯着眼睛,他似是而非地以疼爱孩子般的柔和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刀剑,口中喃喃自语着难以忘怀的旧事。

半晌,他舒了一口气,整理了褶皱连层的病服,用飒那粗犷有穿透力的本音向门外抛去了与时代出现断层的话语:“阁下突然造访,有何贵干?”

屋外没有答复,不断下落的水滴汇成水流,软胶般的黏着物质感割裂了磁力环绕的门锁,如影随形,少年的身影穿墙而入,以向前倾倒的姿势袭来……

“冒昧造访,有失礼数,请您多担待。”

熔化的铁迅速凝集起来,少年以迅猛之势直逼那个身着蓝白条纹的病号,将他逼退到拥挤的病床上,握紧了腰间的佩刀。

临危不惧,实为难能可贵之举。此时此刻,飒的凭依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尽可能的套话。

“是谁派你来的?”飒的凭依以字正腔圆的语言询问着。

加州清光不语,因为他手中紧握的是人类不可视(不存在)的刀剑,刀锋针对的目标并非飒前辈的本身,所指的只是那不该存在于此的虚幻之影,占据他身体的可怖恶灵——飒的凭依。换而言之,这把打刀无法对人类造成伤害,但铲除了凭依飒的恶灵,就会找回本来的飒前辈。

他思索片刻,还是说出了亦真亦假的话:“某个友人的嘱托罢了,我弥留至今的缘故,是为了斩杀不该存在于此的游魂。”

这些都是真正的想要拯救这个世界的人——樱见巫女通过灵力占卜的结果:

维持着人工岛上下层灵力的稳定,甚至不惜生命耗损将自己融为调节灵脉的旋塞,顶着被不作为的新联合政府封杀的压力,用残存的灵力孤注一掷。

「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事情,在别人看来却无足轻重。」

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岌岌可危的残局,医院中收容的“伤员”(隐患),早已成为家常便饭的占卜结果出乎意料的反常。

万物之灵赐予的暗示将矛头指向了——即将涌入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怨灵。

她不甘心就这样结束。得到这个不幸的消息后,她便声泪俱下的诉求,拜托加州清光铲除无端进入现世的余孽——在她眼里,那是违背人类本愿,顶替宿主灵魂的恶灵。

她早些时候觉得刀匠先生有端倪,细看深究时,又找不到突破点。

她每日都在做着自我反省,却无法察觉到自己的异常。那把自欺欺人的仿刀甘之若饴,将她的旨意如数家珍,效法着病态的愚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