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和悯悯在一起吗？他配得到爱吗？！”
“他不配，他只配去死！”
看着钱冬冬的癫狂，涂灵笙渐渐捋出头绪，因为巨大的震惊而声音微微颤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到手了，就不装了呗。”钱冬冬冷笑着，黑夜之中，更为骇人。
钱冬冬伸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不然，你去那儿看看，那可都是好东西啊！”
涂灵笙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发现高高的一层上面，蒙着块黑色的布，让人一点都想不到里面会是什么。
但钱冬冬话已经说出口，涂灵笙只能缓缓朝那边走了过去，她轻轻掀开黑布，眼前的景象，几乎昏厥。
好多动物尸体，杂七杂八的堆着，鲜血淋漓。
在这些尸体身上，有着各式各样的伤口，每一个面目上的狰狞神色，都在昭示着，它们生前，遭受了怎样的虐待。
甚至有些，刀子和钩子还在身上插着，哪怕到死，好像都不得安宁。
“看到了吧？好好看看，斯文深情的徐嘉，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钱冬冬突然的厉声，将涂灵笙吓得一抖，手上黑布随之掉落盖下。
“他的龌龊与暴戾，从来不止于动物身上，或者说，他在虐.杀动物得不到满足后，就转向了人。”
“悯悯和他在一起之后，给我发过一些和徐嘉的聊天记录，我觉得不太对，就劝悯悯分手，但悯悯却说，她还想再试试。可结果……”
“楚悯是被他一步步逼近绝境的啊！他明知她过去有着怎样的伤痕，却时时刻刻拿那些最痛苦的事，一遍遍戳她。”
“悯悯明明是信任他，爱他，才会告诉他，可他却……”
钱冬冬渐渐哭出声来，就像在黑夜中的怒吼。她浑身的粉红，在幽深的夜中愈发显眼。
涂灵笙看着她，大概明白了什么，默了好久，终于说出一句话：“对不起……”
钱冬冬抬眼瞧她，涂灵笙眼中跟着红起来：“对不起，如果我早看出来，早早警醒，兴许就不会……”
她早该知道的，在节目上看到钱冬冬的性格，和她对楚悯的亲近，她时不时倾向用单腿的小动作，就该知道的。
她的体型特征，像极了火烈鸟。对人炽热温和，却又机警设防。
“不是你的问题，我今天叫你来，只是有件事想拜托你。”
“好，你说。”
“让她下一世，过得好点，”钱冬冬说完，似乎又怕涂灵笙会拒绝，急急又补了一句，“我知道你能做到。”
“你会帮我的，对吗？”钱冬冬的目光，近乎祈求。
涂灵笙知道这样的要求，无疑要和司命磋磨好一阵，但想着自己如果顺利完成任务，飞升之后和司命也算半个同事，聊聊总是能有转机的。
于是，涂灵笙很快应了：“好，我答应你。”
“谢谢。”
钱冬冬话音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警察们纷纷追了上来。
钱冬冬了然的看了下手机，如释重负的笑了声：“我自己报的警，做错的事嘛，总要有代价。但我，不后悔。”
眼看钱冬冬被带走，涂灵笙虽然难过，可却也知凡间规矩，不能破例。
只是钱冬冬临走的时候，又回望了一眼，没说出口的话，只剩了嘴型。
“小心……”
第61章
61只兔子 黑天鹅。
涂灵笙那日虽然看清了钱冬冬的嘴型, 但到底提醒自己小心什么呢？她始终想不明白。
钱冬冬入了功德册，楚悯也随之显现。
一只高贵优雅的天鹅，浑身洁白羽毛下, 却沾染了一抹鲜明的黑。
搁着以往，涂灵笙可能还会以为是瑕疵, 可看了楚悯的故事后, 她很明白，这是独属于楚悯个性的宣泄。
虽然徐嘉走火入魔，但那样明亮的楚悯，哪怕再来一次, 可能还是会相信爱情吧。
她勇敢、自信、乐观而高雅, 涂灵笙唏嘘, 但更会喜欢, 只想着，如果有缘，她希望她会是个很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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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德册完整，涂灵笙只待将它交给孟婆, 好不容易闲下来, 想着许久没有回家, 便准备回到自己的“秘密基地”看一看。
因着孟婆先前总是支支吾吾的, 所以涂灵笙这次回去, 也没有告诉她, 直接悄悄捻了个诀便打道回府。
至于裴承怎么就阴差阳错的跟了过来, 涂灵笙现在也只能解释为，在自己施法的时候，裴承拉了自己一下，结果意外被带入。
只是这理由, 并不能完全说服自己，就像先前裴承几次“意外”跟着涂灵笙进入幻境，还没有被瘴气所伤，是同样的纳闷。
不过此时的涂灵笙还不欲多想，直奔秘密基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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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灵笙看着原先的位置，像宝贝一样的挖着，很快，一个精巧的小瓶子，出现在二人面前。
裴承看在眼里，微微一笑：“怪不得你在看到楚悯埋的东西心有所感，原来，你也喜欢做这些。”
涂灵笙跟着笑了下，将里面的纸条拿出来：“在遇见楚悯之前，我甚至觉得自己曾经写下的一切，都是天大的事。但现在，我明白，这些都不值一提。”
涂灵笙一边拆开，一边看向上面的字：“这时候我苦恼的，无非就是不能出去玩，所以诸多抱怨，和阿爹阿娘也因为这件事屡次争吵，得了和平管理局的机会，就要死要活的去，以至当时都没能理解阿爹阿娘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