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是呀。”
小公主点头点到一半，突然压低身体，把画都挡住了。
“父皇不准看！”
“……”邱明皇来了兴趣，故意逗她，“什么画不准父皇看啊？送谁的？”
本来是逗虞代，说完这话，邱明皇却是先想到了其他不好的事儿——陈灵月。
他眼底沉了一沉，将搭在虞代的手上收回，周身气势变得凌厉。
不怪他偏心，陈灵月属实叛逆，邱明皇不可能一天到晚就管着她，想着如何制约她，邱明皇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自然会偏爱永乐这个听话的。
更别提，永乐小小年纪失去了母亲，却还是这般乖巧懂事，从不让他耗费太多心神。
越是这样，邱明皇越想对虞代好。
“哎呀。”
小公主瘪瘪嘴，不情不愿的把画露出来。
“是给父皇哒。”
“……给朕？”
邱明皇脑子里已经在幻想如何把永乐的‘地下情人’格杀当场的画面了，听到这话，他一愣。
“代儿不是来御花园闲逛嘛，一开始想的是插几束花送给父皇，或许摆在父皇处理公务的桌上，能让父皇处理公务的时候也开心些。后来代儿见御花园的牡丹开的那么漂亮……便忍不住了，派小丫去拿了纸笔过来。”
“花会枯萎，但画不会。代儿还准备做一些香水，摆在父皇的书房内……嘿嘿，只要父皇不嫌弃代儿送的玩意儿俗气、女气。”
小公主说这话时，下巴微微抬起。洋洋洒洒的阳光照在她的鼻尖上，洒入她的眼眸中，没入她的发梢。
——她浑身上下好似都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能把一切都温暖。
“……代儿，费心了。”
邱明皇声音沙哑。
若是陈灵月有代儿半分乖巧懂事，他又怎会如此伤神难堪。
“父皇高兴就好嘛。”
小公主撒娇一般的说着，放下手中的笔墨，纤细的手臂环上了邱明皇的腰，娇娇的说：“不要再生气啦，您气坏了身子，就没人护着代儿了。”
“您以前不老说么，没有您护着，代儿会被欺负的！父皇这么喜欢代儿，不会看着代儿被欺负的，对吧~~”
说着，小公主还笑了笑，像是不需要邱明皇的回答，就能知道这位帝王心中的答案。
是肯定的。
她的父亲会为她抵挡一切风雨。
用肩膀扛起的不止是她一个人的天下，还是千千万万个人的天下。
“……你呀。”
若是虞代直接说陈灵月的事情，邱明皇不会买账。
偏偏他的代儿如此了解他，从这个角度切入……
邱明皇叹出一口气。
小公主接着说，“父皇经常教导代儿，世间不如意十之八九，就让代儿来当这其中一二吧！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代儿绝对不会让父皇失望的。”
——这是原剧情中真真切切肯为原身打算的一位帝王。他的父爱就算掺杂了江山，掺杂了名利，掺杂了其他很多很多更加沉重的东西……但本质是如此纯粹。
他不该落得那种下场，不该到了天上还要为不知何时归家的女儿烦忧。
邱明皇与虞代说了些话，心情好了些许。
走出御花园时，还觉得身上的戾气去了一半。
他闭了闭眼。
虽然很不想处理陈灵月的事儿，想把她打发到随便哪个城池安度余生……
但。
终究是他女儿。
不如代儿，也是他的女儿。
他可以说教，旁人不可以。
邱明皇大步朝书房走去。
-
虞代在御花园中画完了画，忙不迭的又回到宫中准备香料。
她知道邱明皇的压力很大，最近战事吃紧，又是杂七杂八的事情一大堆……晚上肯定睡不着。
要睡好觉，才能打起精神来，不然身体迟早会拖垮的。
她跟系统兑换了安神健体的药草，研究了一会儿药性，亲自研磨了合适的花粉兑入到一起……
-
日落西山。
段黎月处理好了内阁事务，晚饭也来不及吃，就几个跳跃，偷摸着来到了小公主的寝宫。
白天的事情他都知道了。
小公主为邱明皇又是画画，又是亲自做香水……
可把段黎月酸的面目全非，一下午都没什么心思办事儿。匆匆了结后，就马不停蹄的来了。
他想问问小公主，那些东西有没有自己的一份儿。
——哪怕做礼物交换也好啊，他特愿意给小公主做东西，看着小公主身上一点点沾染自己的气息。
想想就高兴地快要疯掉。
转了一圈儿，都没找到小公主踪迹。
后来从两个丫鬟口中得知，小公主去跟邱明皇吃晚饭了？！！
就是因为怕邱明皇食欲不振？！！
——段黎月憋了一肚子气，又几个跳跃消失在夜幕中。
他也没吃晚饭呢，正好，二缺一。
第89章 首辅家的小帝姬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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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明皇将一只炸得金黄酥脆的鸡腿放到虞代面前的碗里，浅笑着看着她一脸满足的拿着鸡腿啃。
“吃慢些，朕不跟你抢。”
代儿喜欢吃鸡腿，但不喜欢经常吃，一个月吃那么一两回就算可以了。
不过每次吃都很开心，看得人食欲大振。
“嘿嘿~父皇夹得鸡腿就是比盘子里的香~”
小公主嫌用筷子夹鸡腿不方便，征得邱明皇同意之后，才用帕子裹着吃的。
“就会哄朕开心。”
邱明皇笑道。
下午他给陈灵月下了禁足令，没有他的诏令不准踏出她的寝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