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我去收拾行李。”
安室透脱下被融化的雪水打湿的大衣,将床下的行李箱拖出来,再把床上已经叠好的衣物收进里面。
两人都奉行极简主义,出行只带换洗衣物,其他的交给酒店服务, 所以收拾起来并不费劲,也就几分钟的事。
琴酒拿出餐盒,在茶几上摆成两排,从左往右看依次是寿司、味增汤、煎牛排、蒸鱼和清炒土豆片,不能说多么丰盛,至少分量是足够了。
他先尝了一口蒸鱼,觉得味道不错,又吃了口牛排,同样味道极佳,不输于大饭店的昂贵风味,满意地点点头。
不过,他的满意只持续到吃到寿司为止。
“咳、咳咳咳……”
安室透正合上行李箱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剧烈的咳嗽声,好像要把肺咳出来的架势让他吓了一跳,忙回头查看情况。
“阿阵,你怎么了?”安室透一边问,一边给他倒了杯水。
温水下肚,抚平直冲气管的凉意,琴酒皱着眉推开装有寿司的盘子,又咳嗽几声才停下。
“这个寿司……从哪儿买的?”
安室透闻言,翻出外卖单子看了看:“我在同一家店点的,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大得很。”琴酒心有余悸,“我怀疑寿司里包的不是米饭和鱼肉,而是芥末——一整管芥末!”
“是吗?我看这家店对寿司的评价挺高的。”
安室透半信半疑地拿起他吃过的那块咬了一小口,几秒钟后,默默去厕所吐掉,顺便漱了下口。
琴酒见状,低头多灌了几口水。
从厕所出来,安室透叹了口气:“那些好评,我估计是卖家们为了拉别人入坑故意写的。现在想想,他们的用词充满了暗示意味,类似于'快逃,马上'这种感觉,是我大意了。”
“点个外卖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闲的。”琴酒缓过劲来,继续吃饭。
安室透忍不住笑了一下:“这次你的吐槽格外温柔。”
“嗯,感谢刚才那口寿司吧,它成功让我嘴巴漏风,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
的场家族的灾难才刚刚开始,不过琴酒已经没兴趣关注了。他并不需要知道的场静司有多焦头烂额,只要知道他将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可持续性焦头烂额就好。
这可能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吧,毕竟他是那么温柔和善的人。
从八原回到东京的当天,桃矢没有回家,而是选择直接拎包入住时空旅馆,住到九楼纲吉的隔壁去。
和其他租客不同,桃矢作为一个马上要高考的高中生,需要绝对安静和舒适的居住以及复习环境,为此,他调整了一下房间的陈设,将特点过于鲜明的欧式装潢改成自己更习惯的风格。
琴酒也信守诺言,随他改动,甚至在他画设计图的时候给了一些建议,比如把手绘改成板绘。
桃矢听到这个建议无语了小半分钟:“……不错的提议,所以房东你提供工具吗?”
琴酒不会画画,必然是没有的,但他的租客们卧虎藏龙,说不定有人有。
于是他挨个敲门问了一遍,还真让他借来了。
桃矢哭笑不得地接过:“谢谢房东。”
设计图出来后,呈现的效果相对于他原先的设想略显复杂,都是托琴酒找白马借的板子的福。好装备在手,饶是桃矢,也会忍不住多画一点东西。
改造图纸确定,接下来的工作就是采购相应物品和实际操作。由于这次改造不涉及布局的改动方面,因此这两项工作桃矢都能独立完成。
周六上午,一大早,白马就开车载着琴酒和桃矢来到最近一家大商城购买物品。
“进去吧。”白马解锁车门,“一会儿采购完了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空,会让别人过来接你们。”
“谢谢。”桃矢说道。
白马微微一笑:“不用客气,或许以后我也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
这话说得亲近,也没有什么傲气,倒是与他的身份不太相符。好在时空旅馆里人设与表现不符的多了去了,也不差他一个。
桃矢想到这里,微笑着点头:“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会帮忙的。”
两人寒暄时,琴酒早已下车,还敲了敲车窗以示提醒,心里暗暗吐槽道:这些少年人客气起来可真客气。
几分钟后,两人乘坐电梯上五楼。
“你想先买什么?”琴酒推着推车,走在冷清的商品区,说话的音量都降了下来。
“先买一台不会发出声音的挂钟。”
桃矢不假思索地道,从他如此迫不及待的回答中可以听出房间里那台不停滴答滴答的老式台钟让他有多难受。
“好吧。”琴酒顺势右拐走进钟表区。
事实上,如果不考虑审美意义,客房里配套的老式台钟有时的确很吵,比如在需要安静思考或工作的时候。
漫步在各式钟表中,桃矢一边挑选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安室先生今天怎么没有陪你,反而让你来陪我采购?”
“因为他有工作。”琴酒伸手拿下一只小巧的挂钟,“据说是工藤接的案子,中间出了一点小插曲,得让公.安出面顶一阵。”
桃矢并不讶异新一又遇上事了,毕竟这位的大名在国内已经快传成“死神来了”,接到案子是常态。但他对后半句话很是不解。
“什么案子还需要公.安出面?”
将手上的挂钟放回原地,琴酒又拿起一只电子表:“和白马家有关。利益牵扯太大,我只能说懂得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好解释,相关讯息网上已经删得差不多了,说得太多对你也没好处,当不知道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