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皱了皱眉,抬手左右闻了一阵:“味道已经很淡了,不至于吧。”
“啧。”琴酒有些不耐烦,养成良好的作息生物钟后,他习惯了早睡,这个点差不多到他平时的休息时间了,他困得很,“进来也可以,不过你要打地铺,什么时候彻底没味儿了你再到床上睡。”
安室透毫不犹豫地答应:“可以。”
话音刚落,房门猛地被人拉开,琴酒探出一张困得发蒙的脸:“进来吧。”
让安室透打地铺,琴酒也没委屈他,在床边铺了两层厚厚的天鹅绒被子,另给他盖一条毯子,睡眠环境非常优渥。
就是可能后续要送被子和毯子去干洗,免得留下火锅味。
安室透并不挑拣,也没有跟琴酒耍赖,老老实实钻进毯子里躺好,只露出个脑袋,斜着打量睡在自己这一侧的琴酒的睡颜。
他看起来真是困极了,一个人裹着大棉被睡得很安稳,呼吸均匀而绵长。
就着壁灯柔和的光线,安室透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明天我就要出外勤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偏偏今晚不让我睡床。”
“你要去哪里出外勤?”
他以为已经睡着的琴酒冷不丁开口,把他吓一跳。
“阿阵,你没睡啊?”安室透哭笑不得。
“你的眼睛像探照灯似的盯着我,你觉得我能睡着?”琴酒和他说着话,却双眼紧闭,语气慵懒发困,“说吧,去哪儿出外勤?”
“意大利,准确的说,是担任彭格列家族的临时顾问,与他们合作拔除组织残存的分部——我怎么觉得这任务有点熟悉。”
忽然意识到什么,安室透披着被子坐起身,双眸在昏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这是我们一起穿越到平行时空时我做过的任务。”
“嗯,但时间推迟了很多,而且你穿越后的任务算短期出差,现在这个则是长期任务。”琴酒困得都惊讶不起来了,脸埋在被子里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反正你有经验,好好干,争取早点回来。”
安室透盯着他看了许久。
“别看我了。”琴酒不耐烦地翻过身,“快睡吧,明天不是要出差吗?”
“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安室透也不介意他的冷淡,戳了戳他的后背,兴冲冲地道。
琴酒不搭理他:“你出差也要带家属?”
“不,我只是觉得有你的帮助,这个任务能完成得更快。”安室透盘膝坐正,给他分条论述自己的观点。
“第一,你是前组织执行者之一,组织有多少分部,据点在哪里,实力如何,你最清楚。第二,你在彭格列工作过,对那里比我熟悉。第三,你是阿纲的房东和朋友,天然拥有他的庇护,他的守护者们或多或少会给你点面子。”
“综上所述——”安室透跳到床上一把握住琴酒的手,“这次任务的加班费我全部上交,请你务必出手相助!”
琴酒:“……”
他很想把安室透一脚从床上踢下去,但考虑到他们现下的武力值相差巨大,还是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改为更迂回的“报答”。
然后琴酒扭头看着他说:“可以啊,前提是任务完成之前你睡书房。”
“大可不必如此!”安室透想也不想就一口拒绝。
如果和恋人一起出任务还要分房睡,那这个任务还有什么灵魂?
“那就没得商量。”
琴酒重新扎回被子。
……
第二天中午,安室透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拽着琴酒,在房客们挥舞着小手绢的欢送……哦不,送别中坐上了彭格列家族派来的专机。
“十代目,您真的不和我们一起离开吗?”娃娃脸青年穿着笔挺的西装,一脸严肃地询问道。
“不了,你跟Reborn说,我忙活了十年,就放我一年假吧。时机一到,我自然会回去。”纲吉说着,替他拍了拍肩上的尘土,“好好听黑泽先生的话,对你们来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上司。”
青年眨眨眼,不解地挑眉:“很好的上司?有多好?比您更好吗?”
“他和我是不一样的好。”纲吉待他犹如对待自己的弟弟,温柔地揉揉他的头发,神色中满是意味深长,“如果你们早几年相遇,说不定会为了他和云守吵财务报表的架。”
“……这必不可能。”青年绷紧了娃娃脸,语气极度坚决。
纲吉也不和他争辩,又叮嘱两句之后便放他上飞机。
与此同时,其他房客们在他背后抽空开了个小会。
白兰率先开口:“房东走了,出租屋这段时间将会彻底属于我们——你们有安排吗?没有的话,我这里有一套完整的放风计划!”
快斗只看了一眼就笑了:“刑啊,你这计划有冢,房东看了能把你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诶,房东已经离开了,从现在开始,出租屋正式成为我们共有的领地。”白兰没好气地轻轻踢他一脚,“你别搁这拿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
白龙因为这份过于狂野的计划皱了皱眉,但眼里又有几分跃跃欲试:“只要哥哥不知道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你小子浓眉大眼的,没想到房东才走几分钟就叛逆起来了。”白马拍拍他的脑袋,话语中鼓励多于调侃,“白兰,在你的计划里加上赛车,改天我带你们去领略真正的极限速度。”
白兰一口答应:“没问题!”
“我要高考……”桃矢为难了两秒钟,“不过看一场赛车的时间还是有的。”
纲吉望着飞机消失在云层中,脸上的感慨之色慢慢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