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三人快步走近,与他们前后走在一处,慢慢朝神社行去。
“刚才我们坐的不是同一辆车,趁现在,你把你被纸人袭击的事再说一遍吧。”琴酒说道。
白马点点头,其实他刚才在车上也只讲了些只言片语,这会儿倒不算重复讲述。
“我是半个月前在家里遇到第一次袭击的,当时袭击我的只有一个纸人……权且当它是纸人吧。它的实力并不强大,也有可能最初这个只是为试探我而来,我利用家里的烟雾报警器就逼退了它。”
听到最后一句,琴酒忍俊不禁:“利用烟雾报警器对付纸人,专业倒也对口。”
白马挠挠脸,也笑了一下:“没过几天,我又遭遇第二、第三次袭击。这两次袭击只间隔了两个小时,但也没有给我造成太大麻烦。最危险的一次其实是昨天遇到的第四次袭击。”
“嗯?昨天?”安室透敏锐地觉察不对,“你昨天不是中午就到小区了吗?”
“是在来之前遇到的袭击,房东和黑羽到我家时,正好……”白马悄悄瞥了琴酒一眼,低头掩去笑意,“正好赶上房东的钢琴师朋友帮我挡下了最危险的一击,我们只是从楼梯上跌下,并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
从楼梯上跌下?难怪他们会以那么暧昧的姿势躺在楼梯口。
琴酒摸摸鼻尖,又问:“被攻击这么多次,你没有调查过这些纸人的来历?”
“我确实暗中调查过,还特地找了神秘学、魔法学和霓虹的除妖师帮忙……很遗憾,他们没能解决我的困扰。”白马耸了耸肩,似是因为自己对这些人抱有的莫名期待而无奈。
赤井秀一笑了笑,微风吹起他眼前一缕碎发,与琴酒相似的眼眸里泛起嘲讽:“这三类人都是智商税一样的存在,以你的智商居然能连踩三个坑,看来纸人的袭击确实对你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快斗撞了他胳膊一下,调侃道:“诶,这算不算你的黑历史啊?”
白马摇摇头,笑而不语。
几人说话间,走在最前面的琴酒登上最后一级阶梯,神社的大门正对他们敞开着。
目光穿过门扉与厅堂,可以看到后院有一株参天巨树,树下有一老人正在扫地,一步一顿,停顿一次叹一口气,风里都是他担忧焦虑的叹息。
“日暮爷爷。”
赤井秀一向琴酒几人使了个眼色,率先穿过大堂进入后院,来到那须发皆白的老人身前。
众人忙快步跟上。
“啊,小伙子是你啊。”日暮爷爷直起腰身,眼神从赤井秀一面上扫过,瞧了瞧他后边的人,面上隐隐露出几分疑惑,“你们这是……?”
“他们是我的朋友,今天过来,是有件事想请教您。”赤井秀一简单说明来意,又歉然道:“实在抱歉,您孙女的下落……我暂时还没找到。”
“没关系,没关系,我猜到了。”日暮爷爷连连摆手,“想问什么就请问吧。”
琴酒点点头,和白马一起走近两步,拿出口袋里的黄色纸张递过去:“老先生,这是画符用的黄纸吗?”
日暮爷爷接过黄纸一看,又揉了揉,表情微变:“是,是我们神社的符纸,可这种符纸我们从不外售,只出售成品符箓,你们是从哪里得来的空白符纸?”
众人齐刷刷看向白马。
“说出来您可能不信——”白马无奈地开口,用唯物主义的立场,讲神神叨叨的故事,“这是从一只攻击我的纸人那里得到的。”
日暮爷爷:“……你这小伙子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张口就来呢?”
老人家这句由衷的吐槽实在太好笑,快斗忍不住背过身去偷乐,琴酒也不禁扬起唇角。
闻言,白马叹了口气,比日暮爷爷的吐槽更为真情实感,尽量简练而直白地将自己几次遇袭的经过讲给他听。
日暮爷爷的神色跟随他的讲述几度变化,最终从困惑过渡到恍然大悟。
琴酒注意着他的神情,等到白马陈述完毕,立刻抓紧时间问道:“老先生,你似乎知道这些纸人的来历?”
“……称不上知道,只不过听这小伙子一说,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日暮爷爷面色晦暗,眉头深锁,“我的孙女失踪之前,也曾跟我说她被纸人攻击过,还给我看了几张同样的符纸,只是我……”
他用力杵了一下扫帚:“我当时以为她是太累了,产生了幻觉,所以就没相信她……我应该相信她的!”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颇为诧异,就连赤井秀一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发现。
“又是纸人攻击……”新一轻轻摩挲下巴,“白马和老先生的孙女有什么共同之处吗?”
“这……”老先生来回打量白马许久,突然放下扫帚,回屋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我孙女戈薇的照片,你们看看。”
安室透接过一看,照片上是个十六七岁的女高中生,穿着浅绿色校服,长发披肩,对着镜头笑得灿烂明媚。
很漂亮的少女,但显然与白马一点都不像。
“我觉得不像白马。”快斗毫不犹豫地说道,“这姑娘比他好看多了。”
白马呵呵一笑,暗暗踩了他一脚。
“不,眉眼有一点像。”琴酒拿过照片,又捏住白马的下巴,左右转了两下,“气质也有一两分相似,虽然不会乍一看就让人觉得像,但有点……怎么说呢……有点那种感觉……”
“夫妻相。”
安室透和赤井秀一不知怎么领会了他自己都没理解的意思,异口同声地说道。
“对,就是夫妻相,一种气场上的,或者说感觉上的相似。”琴酒非常赞同地打了个清脆的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