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里血气森森,倏然如钢针般冰冷锋利,几乎要刮开血肉钉进骨骼,带来痛彻心扉的假象。
猝不及防之下,女鬼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捂住脸颊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断踉踉跄跄地后退,还把安室透撞得倒退了好几步。
尖叫声落下的刹那,洞窟幻象消失,又变回了原本的走廊。
安室透惊魂未定——主要是被女鬼的叫声吓的——地看向前方,那个怪物停止敲击墙壁,拉下假发,露出琴酒迷惑的脸。
他将假发翻过来戴,又利用洞窟里的光线和女鬼的心态,制造出了一个限定版的怪物。从外表上看,确实比女鬼吓人。
但……
“百鬼洞窟?”琴酒掂了掂手里的假发,“就这?”
安室透默默扶额:“……怎么看都是你比鬼更吓人吧。”
琴酒撇撇嘴,抛开假发,伸手去开其他几扇门。
第一间,锁了。
第二间,锁了。
第三间,锁了。
“不是吧?”琴酒挠挠头,“真就一个能打的都没有?出来跟我中门对狙啊!”
他的话才说完,楼下两层突然传来几乎要震破地板的惨叫,听着不像他们认识的人,反而和刚才的女鬼一个画风。
琴酒眼角一抽:“你们真的是鬼屋吗?”
……
在旅社的阳台上,杀生丸又喝了口热水,轻吐一口白气。
“鬼屋惊魂,确实是鬼屋,惊魂。”
第37章
从鬼屋出来, 时间仅仅过去十五分钟,倒不是鬼屋内容容量只有十五分钟,而是“工作人员”们不配合了。
为此, 意犹未尽的白兰还去售票处想自费再买一张票,却被售票员委婉拒绝, 并给他们退了一半的票钱。
“抱歉, 本鬼屋为照顾工作人员的心情,不能再给几位开放。”售票员一脸歉意地说。
“还有这种说法?”白兰一个思路开阔的反套路人类都被这话说蒙了, “不是,你们做的到底是服务业还是慈善?”
售票员回以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走吧,你要是对鬼屋有兴趣,改天去游乐园随你逛个够。”琴酒揪住白兰的后领,拖走还想继续理论的他。
白兰倒退着走了几步,咕哝道:“普通鬼屋可没有这里的技术,又真实又梦幻,让人身临其境,体验极佳——就是扮鬼的人不给力。”
白马点点头,看起来不能继续玩也让他觉得很遗憾。
“确实。”琴酒摩挲着下巴,回忆起刚才的体验,颇为赞同,“也不知道那是哪国的黑科技,总不能真的是妖怪或者鬼魂扮的吧?”
“不可能。”新一绝口否认,“就那个胆儿还当鬼魂?不够他们丢人……哦不,丢鬼的。”
快斗叹了口气:“是啊。我不过是把两个标有互克标签的鬼关到一个房间,顺手扔进去两把武器再把门焊死,他们就受不了了,真玩不起。”
安室透在一旁听得脸直抽抽, 目光在琴酒身上转一圈后无奈望天。
该说不说,和琴酒待一起久了,这群人也变得奇形怪状起来,也难怪琴酒会称他们为“妖魔鬼怪”了。
这样一想,安室透转头看向笼罩在夜色中的小楼,忽然发现它没了之前阴森的鬼气,显得普通而寻常起来。
几人离开后不久,鬼屋的售票处又迎来新的客人。
他一身浅蓝色和服,右眼以黑布罩住,步履从容平缓。与售票员目光相对时,他扬了扬唇角,而售票员礼貌的微笑则变成了惊恐。
“流动鬼屋,不错的把戏。”男人抬手摸向售票处上方的木牌,屈指轻敲,发出响亮的声音。
售票员哆嗦着后退几步,就像瞬移一样,身体离开桌子的遮挡后才发现他脚不沾地。
“除、除妖师大、大人……”他连忙惊恐地解释道:“我们并未伤害任何人,只是……”
话还没说完,身前的男人突然轻轻挥手,于是符刀水刃并出,将售票员切割成散碎的魂光,又以灵火烧灼成一捧灰烬。
“聒噪。”
男人拍了拍手掌,掸掉并不存在的尘土,而后迈步走入鬼屋。
彼时,月上中天。
旅社的温泉是大隔间,男女分池,以一面屏风相隔。
不过琴酒一行人都是男生,倒没有这个顾虑,都在同一个池子里边泡边吃之前买的零食,连杀生丸都待在角落剥温泉蛋,十分惬意。
琴酒大半个身体都浸入水中,只留个脑袋在外面。面前的小茶杯里泡着两颗茶叶蛋,据说是旅社老板从华夏学来的做法,挺香的,就是还没熟。
“房东。”纲吉从旁边游过来,挤开偷偷摸摸往这边瞄却不靠近的赤井秀一,与琴酒肩膀挨着肩膀靠在同一块石头上,“你看看这局还有救吗?”
说着,他向琴酒递去手机,透过透明的防水袋可以看到游戏已经走到中后局,对面正提着大锤长枪进行最后的反攻,情势危在旦夕。
琴酒瞥了两眼,原本懒洋洋的不在意,看清了局势后突然来了精神:“你开的哪个区?”
“一区,因为匹配机制太优秀,我们一个新人三排青铜队排上了一区三大强队的五个队伍之一,头差点被打掉。”
纲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一区的匹配向来如此,但所谓的三大强队其实不算什么,只要破解他们的套路,在键盘上撒把米,鸡都能把他们吊着捶。”
琴酒没有接手机,而是凑近了看屏幕,然后给纲吉提供场外支援。
“你先这样,再那样……诶对,打死冲在最前面那个脆皮坦克,后面挂机就行了,你家的塔会自发成精,解决掉剩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