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除了开车,啥事也不用干,对手又是一群哈士奇,不禁感到无聊,就跟琴酒说起了组织的职场段子。
“听说前不久你逮到了一个六国卧底的第七国人,还把人放走了,为什么?”
“哦,他啊,我是看他兢兢业业又可持续性地完成不了任务,就放他回去了。”琴酒一面说,一面将棒棒糖咬得嘎嘣作响。
“相信我,以我的经验,这种大聪明祸害自己人的杀伤力更大,我有理由怀疑他的卧底任务是那六个国家迫于无奈交给他的,目的是为了摆脱他。我将他送回去,才是对那六国最好的回敬。”
“幸好你身手高超,还干了这一行。”安室透由衷地感慨道,“不然以你的行事风格和语言艺术,高低得被打死一百多回。”
“不瞒你说,我一开始是因为缺钱才进入组织的——那会儿我穷得差点去要饭。”
琴酒换下威力过大的重.狙,对付组织精英,不需要用这么贵……哦不,这么强的枪。
“要是你们早点认识我,我说不定也是组织的卧底之一。”
“然后在卧底生涯里坐上二把手位置,退休后还可以写本《上头再不召我回去我就要变成组织骨干》的回忆录?”安室透忍着笑问道。
“保不准呢。”琴酒闷笑一声,“人总是该有些想象力。”
“我也这么觉得。”安室透转头看了看他,眼底满是轻松的笑意,“虽然我的现实已经精彩到远远超过想象。”
琴酒没有回答,安室透又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摸出了一把中型弹弓,一弹弓打破追到侧面的车辆的车窗,并在下一秒换上水枪,将辣椒水呲到了司机脸上。
然后那辆车就翻下山坡,安详地躺在河里。
“琴酒我#&@*#=&……”
风中飘来儒雅随和的叫骂,琴酒却只是一脸嫌弃地收起水枪。
“你说说他们有什么用?”
安室透:“……”
第44章
一辆车, 一把.枪,一条路,两个人。
面对同是在千军万马中杀出重围的琴酒和安室透,组织精英们头都被打掉了,几乎是以全军覆没的姿态狼狈地结束了这次追杀。
好在琴酒还算有良心, 给BOSS留了一个回去报信的人。
那人在琴酒的开闸泄洪下, 千辛万苦逃到最近的分部,一安定下来就给BOSS打了个电话。
BOSS迅速接起, 声音透过变声器,显得沙哑而失真:“抓到人了吗?”
“没、没有。”
“那人呢?”
“逃、逃走了。”
“废物!其他人在哪里?告诉他们继续追!”
“……”
“说话!”
“……没有其他人, 就剩我一个了。”
“……”
这一天,是琴酒脱出牢笼的日子,也是组织集体智商的至暗时刻。
安室透的车在激烈的枪.战中擦破了点漆,为免爱车再受伤害,他中途换了辆车,将琴酒送到此行的终点——渡口。
琴酒准备的逃生路线很简单,就是坐船。至于为什么不坐飞机,因为没买到这个时间段的航班的票。
虽然纲吉那边说会派人来接他, 但他作为一个合格的打工人,还是决定主动过去“面试”。正好现在彭格列家族遇到不少麻烦,是他大展身手的好舞台。
琴酒当然知道,以系统的尿性,这次所谓的“穿越”大概率只是平行时空或者一场梦境,不会对自己真正的人生产生任何影响,或造成什么改变。
所以他也是以游戏心理应对一切,无论离开组织或者跳槽彭格列,都只是出于乐子人找乐子的心态罢了。
就像抽奖抽中了免费旅游的机会。
车子停靠在路旁,安室透转头看向琴酒,他正低着头,不知在思考什么大事,神色莫名的严肃专注,倒让安室透一时不好开口。
所幸琴酒很快就从思绪中抽身,察觉他的目光后随口问了一句:“怎么了?”
“渡口到了。”安室透收回视线,手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你真的打算投靠彭格列家族?”
“准确的说,是去彭格列家族找工作。”琴酒纠正完,又提醒他:“别太在意这个世界发生的事情,就当是一场梦,想做什么放开手做,反正不是你的人生。”
安室透虽有猜测,但听他这样直白地说出口,不由得有些诧异,然后笑了笑:“这确实不算是我的人生,但也是安室透的人生,多多少少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的。”
在平行时空的背景下,“我”和“安室透”是截然不同的概念,他分得很清楚。
“那你随意,我要到西西里岛旅游了。”
琴酒懒得多说,摆摆手表示告别,然后就要推开车门。
可他按了两下把手却没按动。
“安……”
琴酒皱了皱眉,正要提醒安室透开锁,话没出口,就被一只手攥住手腕,旋即一股巨力袭来,拽着他撞进另一个人的怀抱。
“不过,你的话提醒了我。”安室透的手臂紧箍着他的腰背,两具身躯贴合,像扣合的枷锁,又似咬紧的齿轮,“既然是梦,不妨让它看上去更美好一点。”
琴酒作为肱二头肌长在脑子里的人,一生机关算尽,自以为没有什么事看不透,此刻却发现自己还是年轻了。
比如,他就看不透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背后,藏着的到底是真情实意,还是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安室透。”琴酒不急着推开正在拥抱自己的人,他只是动了动,略做调整,将下巴搁在安室透肩上,“我可以理解为——你现在是在跟我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