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与宠妃之子,并由后宫太后抚养,这开局,怎么想都是天胡。
想到这,殷齐不由笑出声来,反正穿越之事已经板上钉钉,既然不能反抗,那还不如好好享受,也不枉重活这一世。
“阿哥瞧见皇上如此高兴,真真是父子亲情。”太后感受到动静,低头,只见殷齐的笑脸,心中同样畅快起来。许是因为病了的缘故,这几日胤祺一直没精打采的,连说话都没有兴致,好容易才见到他重又笑了出来。
“皇额娘最会教养人,胤祺在您这儿被教得很好。”见着大病初愈的额日子,皇帝也有几分怜悯之心,更何况这儿子的母妃颇得他欢心,正眼巴巴地望着,皇帝也不吝惜地夸了几句,又让贴身宫人开库房,将他小时候的玩具找出来,赏给这儿子。
皇帝私库里的东西,从无次品,殷齐拿着白玉雕琢的九连环,爱不释手。不看其他,光这触之即温的籽玉,便价值连城,更别提那精美的雕工,生生将这孩童玩乐之物做成了艺术品。
见着胤祺的注意力被这九连环吸引住,皇帝又向皇太后问安几句,这才携着宜妃的手,出了宁寿宫。
到了这个朝代两天了,殷齐终于对他身处状况有了初步认识,可喜可贺。
不要为生存担忧的殷齐,在宁寿宫里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竖着耳朵听着身旁人的说话,也算是学会了几个常用词,由于生病而清瘦的脸,又圆了回来,皇太后见了乐得不行,将年幼的阿哥抱在怀里摩挲。
此般神仙般享受的日子又过了几天,这一日一大早,天还黑黝黝的,殷齐便被乌若叫醒。
“何事?”殷齐从玻璃窗户往外望去,万籁俱静,唯有天际的星光闪烁。
“阿哥,太医昨儿诊脉,您身体大好,已经可以去御书房上课。”乌若屈下膝盖,柔声说道。
她伺候的这主子,从来就不是个勤勉的主,即使万岁爷威严甚重,仗着皇太后的宠爱,阿哥也三不五时装病请上个假,此时阿哥刚大病初愈,寅时便起,属实有点为难人,也不知阿哥会不会闹脾气。
乌若已经在心中盘算着,该如何安抚这位小爷。
没想到睡眼朦胧的阿哥,在看见她手上的书袋时,从床上一跃而起,嘴里说着“走,走。”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全然看不到以前磨蹭着不愿进学的日子。
这一病,阿哥真是长大了,乌若欣慰地想着。
忙将已经跑到寝宫门旁的主子叫住,含笑服侍着净面漱口,又将御膳房一早送来的早膳呈上,服侍着吃了两个寸长的饽饽,又喂了几口牛乳,才取来外出的衣服换上,又披上一个青缎绣五福图样的披风,才将人送到早已等到门口的侍读手中。
这是殷齐自来了这儿后,第一次走出所在屋子的大门,一改屋子里浓郁地散不开的檀香味,空气中都是凌晨的凛冽之气,殷齐深深的吸了口气,还有些昏沉的头脑瞬间清醒过来,跟着侍读往外走去。
重重宫门已经打开,殷齐一行人走在宫道中,寂寂长夜里,只有引路宫人提着的灯笼放出微弱的光,照亮前路,无声的夜里,只有这一行人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宫道里回响。
殷齐顺着长而幽深的宫道前行,越走,越感觉不对。
这红墙,这黄瓦,这朱红的门槛,这鎏金的水缸,这白玉的台阶,无一不让他想起后世鼎鼎大名的建筑,紫禁城。
然而,紫禁城是明清两朝的皇宫,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来看,这个朝代,既不似明,也不似清,难道说,他赶上了最时髦的架空穿越。
第4章 这是大清!
宫禁深深,此时各宫的主子还在睡梦之中,只有小宫人们在沉默地洒扫着,宽大的扫帚扫过,一夜的浮尘落叶被带走,等到日头出来,再不见踪影。
殷齐跟在同样安静的一行人身后,走过一条又一条的宫道,不知走了多久,连黑黢黢的天边都露出点微光,终于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个和沿途走来没有任何差别的院落,殷齐晃着小短腿迈过高高的门槛,见到的又是红墙黄瓦。
主殿的门大开,一个中年官员正穿戴着全套朝服,正对着门而坐,严肃中带着恭谨。
在这官员的下首,摆着好几张书案,呈品字型排列,此时书案后都已经坐着人,唯有最后一排还有个位置空着。
殷齐在侍读的簇拥下,走了进去。
这是上学堂读书!见到此番情景,殷齐终于明白了此时的状况。
此时已经快到开课的时辰,殷齐这行人走来,动静不大,但也不是能够忽略的地步。
先是端坐上方的官员,大概就是他们的先生,站起了身子,冲着殷齐行礼,然后是已经落座的几个阿哥,转过身子望着殷齐。
殷齐细细打量,此时屋子里除了他,还有4个年岁稍长的男童,独坐正位那人,瞧着并不是年岁最大的,但从书案的摆放,一应用度来看,他的地位是最尊崇的,这大概就是太子了。
至于几人中,看着年岁最大的那人,却只坐在第二排,和一个神态温和的人并坐。
再往后的两个书案,一个空着,大概就是原身的书案,另一个后面坐着的人,比原身大不了多少,同样是短胳膊短腿的,但脸上神色却很是冷肃,看在殷齐眼中,却只想恶劣的揉捏一番。
这便是和他一同读书的兄长了,殷齐暗自思忖,不然其他人也没资格坐在他前头。
想明白的殷齐,先是依葫芦画瓢的向着官员回礼,然后又向几个兄长行礼,见到为首那人点头,才在书案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