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撑着了,爱吃的话,等你姑姑下次休沐做饭还喊你来。”李春容连忙道。
小树捏着筷子,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李春容连忙道:“不是不是,给你按男人饭量做的,就是看你细瘦,怕你吃多了受不了。”
小树:“我还能再吃一碗。”
赵云惜也表示大为震撼。
“真不会撑?”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小树点头,笑得露出雪白的牙齿,笑眯眯道:“爷爷说吃得多长得高,让我再多吃些。”
李春容点头:“那下回多做些,家里没养你这么大的孩子,我们一时掌握不好饭量,下回就知道了。”
甜甜和白圭加在一起,吃得还没有一盆多,白圭若有所思地看着,满脸震撼问:“所以吃得多就能长得和嘎公一样高?”
他喜欢!
白圭递出自己的小碗,豪迈道:“娘,给我再盛一碗,我要和嘎公一样威武霸气。”
赵云惜给他盛了小半碗,这孩子骨骼匀亭修长,怕是长不了五大三粗。但孩子有梦想就值得鼓励:“好,长高高长壮壮!”
小白圭高高兴兴地吃完了。
他平素吃饭也乖,不用哄不用喂,给他盛一碗,他自己坐着吃,生性爱洁,也不会吃到身上,特别省心。
甜甜和小树一撂筷子,背着书包又跟一阵风一样炫走了,笑着道:“我们回去赶课业了。”
两人都是读书小苦手。
要不是有赵云惜这个关系在,都属于要被扫地出门的成绩,但学习态度还算端正积极,这才免了被赶的遭遇。
赵云惜哎了一声,目送两人离去,把碎肉收起来挑出鱼骨、鱼刺,用来喂福米和小猫咪。
小猫现在是只很肥的大橘猫,肚子上的毛雪白绵软,摸起来手感特别好。
福米跟它一样,毛发蓬松,体型魁梧,看起来憨厚可爱,实则心眼子很多很通灵性。
比如这会儿,知道在给他折腾鱼肉吃,就凑过来,乖乖地趴在她脚边,用尾巴轻轻地扫着她。
赵云惜敲敲它脑袋,哼笑:“去把大胖橘喊来。”
福米就昂着头,扯着嗓子喊,大胖橘听见声音喵了一声,慢慢走过来。
它抖了抖腿,毫不犹豫地抬爪,给了福米一个巴掌。那粉嘟嘟的爪子拍得啪啪响。
福米用前腿挡住脸,哼唧叫着,听起来惨兮兮。
赵云惜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哦,我多给你些鱼肉吃。”
福米:“汪。”
大胖橘看看自己的爪子,又看看福米,满脸震惊。
赵云惜笑了笑,用石舂把鱼头砸碎,不伤嗓子才喂给两小只。
大胖橘把鱼头骨咬得嘎吱嘎吱响,而福米就不爱嚼,喜欢吞食。
赵云惜把它头推开,又检查一遍肉渣,发现没鱼刺才放心。
*
小白圭在背书。
他搬着小板凳,坐在梨花树下,正聚精会神地背着。
赵云惜听了片刻,发现自己不会,顿时生出些许好奇心,凑近一看,便沉默了。
《资治通鉴》?
这孩子卷得人害怕,四岁不到的孩子,捧着资治通鉴看得津津有味。
为他以后的同窗默哀。
赵云惜盯着看了几眼,就觉得很有意思,历史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都是必学。
她就很喜欢。
“娘,你也想背?”小白圭热情邀请:“咱俩一起背。”
赵云惜表示了拒绝,她家常课业都觉得累。
白圭有些失落:“背书多好玩呀。”
他就很喜欢,但目前没有找到同好,大家都不肯跟他玩背书游戏。
赵云惜也是喜欢读书那一卦,但和白圭比起来,只能说还差得远。
他是真的卷王又厉害。
赵云惜坐下练大字,她近来也有感悟,感觉自己的字有慢慢变好,这个过程非常有成就感。练字的过程,也能很好地修心,她喜欢。
白圭见她练大字,就也过来坐着。
赵云惜往边上挪了挪,给他空位置,笑着道:“怎么不背了?”
白圭笑:“想和娘一起。”
两人正并排坐着练大字,就听门外有人喊,福米对着大门叫,白圭拍拍狗头:“小白狗别叫。”
“谁呀。”赵云惜问。
“婶子,是我!小茂!”张茂礼貌回。
赵云惜和白圭上前开门,就听张茂说,他爷喊着晚上过去吃饭,她奶生日。
她茫然,她还真不知道菊月的生日,见喊了就去。
“你先回,我洗把脸就去。”她道。
张茂上前牵过白圭的手,笑着道:“那行,我先带白圭去玩,婶子慢慢收拾。”
两人手牵着手走了。
赵云惜先洗了把脸,见身上的衣裳还干净,还是换了一套,重新梳了头发,这才打开礼物盒,有些愁地拨弄着。
事先没说,她也没准备礼物。
想了想,还是拿了匹青缎,又提了一盒点心,这才往老宅走去。
她刚要出门,李春容带着甜甜回来了,她笑着道:“正要跟你说呢,你大娘生辰,要凑在一处吃个饭,你礼物都带了,那走吧。”
每次菊月夫妻俩来,那拿得都极丰厚,她拿青缎去,倒是得宜,像那么回事,李春容满意点头,问了怎么不见白圭。
“他跟小茂先去老宅了。”赵云惜笑着道。
两家隔得不远,很快就到了,白圭坐在一群小孩中间,正在聊着什么。
菊月上前接过她递来的礼物,笑着打趣:“这么客气做什么?还带礼物来,下回可不许了。”
“就是一家人吃个便饭。”并不是正当的大寿辰,但能收到礼物,还是很高兴,这青缎是个沉稳颜色,显然是给她做衣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