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黛梗脖子,“不然呢?总不能看肌肉吧,也不看看你自己瘦成什么样了,哪里有看头!”
欢欣雀跃的小鹿,啪唧,掉在地上摔死了,谢渐鸿嗖得下,把放下的衣裳穿回去,飞快系上扣子,系到领口最上面一颗,很锁喉,目着脸,“我突然觉得,换药不需要太勤快。”
林青黛抬起来的手也放下了,行吧,换不换药病号说的算,医生也说过,一天两次换药就行。
就是有点可惜,以为今天能摸到腹肌呢,也罢,机会还多,不差这一时。今天谢渐鸿刚出院,还没洗刷干净,她暂时还不想碰。
林青黛看了眼后厨,没什么吃的东西,“渐鸿,我出去买点菜,你在家好好休息,有什么不方便的等我回来。”
谢渐鸿:“行,嫂子辛苦了。”
林青黛摆摆手,“你快点康复就行,我还等着你劈柴挑水呢,这段时间都是陶勇帮我,小伙子真能干,一身腱子肉特别有力气。”
说完这些,林青黛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独留风中怀疑人生的谢渐鸿。
脱离了谢渐鸿视线,林青黛连跺了好几下脚,揉搓发红的耳根,嘀嘀咕咕的,“以前的林青黛没了,我现在没丢上辈子的脸,这辈子的脸和上辈子的林青黛有什么关系?没有!”
刚走过张玉珍家门前,就看见张玉珍站在院里挤眉弄眼,“青黛!等等我!一起走!”
林青黛:“你也要去供销社?”
张玉珍:“我不去,家里用不着我买东西,我跟你说说话。”
懂了,有八卦,林青黛洗耳恭听。
张玉珍:“你从医院回来,没听说什么热闹吗?应该能撞上啊?”
“撞上什么?”
“哎呦,可是大热闹,你听我跟你说啊…”
今儿一大早,家属院的双偷又重出江湖了,也不能说重出江湖,只能说摸上了熟悉的人家,熟练的执行霸王条款:碰过,就是我的。
大小武平日里偷鸡摸狗习惯了,而且他们聪明,可着对他们比较好的关家偷,这样即使被发现了,也不会被抓,甚至还能得到两分钱买糖吃。
大小武尝过
甜头,自然忘不掉这种味道。
上次闯林青黛的家,也是为了走空门,大小武想的很好,奶奶和妈妈也教过,寡妇带着儿子都是要被照顾的,没有儿子的家庭就要照顾有儿子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林青黛一个没儿子的寡妇,肯定希望生儿子,他们去拿东西,也不算偷,他们在做好事,要给林青黛送儿子运!
谁知道出师不利,一出门就被抓了。
两个孩子在家里装鹌鹑装了很久,学校都没敢去。
柳大妈和郭小婉也觉得林青黛小题大做,在家里经常指桑骂槐,时间一长,大小武也明白了,妈妈和奶奶和他们是统一战线的,他们都没错,就是林青黛错了!
话虽如此,大小武到底怕了林青黛,他们打心眼里觉得林青黛这个寡妇不道德,活该没儿子,她一辈子都别想生出来儿子!
林青黛不热爱奉献,还有爱奉献的。
这不,大小武看上了关家。
林青黛合理提出疑问:“我都看见好几次大小武去关家连吃带拿了,也没事啊。”
张玉珍拍拍显怀的肚皮,用睿智的神情,“我婆婆说啊,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扒着隔壁的,就是两家的真实写照。”
可不是嘛,关青刚老大不小了,这么多年一直没再娶,与其说郭小婉吊着关青刚,还不如说关青刚眼光高,看不上尔等俗人。
好人家的闺女也不傻,不可能看上关青刚这个二婚的,再说关青刚之前那个死的玄乎,不少人忌讳这个。
也就大院里的郭小婉,如菩萨心下凡,对所有男人佛光普照,一视同仁,还时不时批发温柔,甩卖贤惠,光棍老男人哪顶得住,家里有媳妇的也顶不住啊,比如说钱某东某军,那关系暧昧着呢。
这样的关系,肉眼可见的不牢靠,早晚得崩。别看关青刚平日里小婉长,小婉短的,嘴上说娶,那行动是半点没有,要张玉珍说,郭小婉在外名声不好,有一大半是关青刚的功劳。
林青黛打断张玉珍的自我解读,直奔重点,“所以,关青刚和郭小婉今天闹崩了?”
张玉珍面露讽意,“要是这,我也就不说啥了,自己惹得事,得自己吞,可惜啊,你都猜不到,咱们这这位关营长能做出多么没下限的事。”
林青黛挑眉,没下限?她还真知道,昨天还亲眼看见呢,刚想对张玉珍说道说道,结果张玉珍三下五除二把这事说了,林青黛沉默,好吧,她们两个姑且都算一手消息。
张玉珍得意,“果然坏事传千里,人啊,不能不要这张脸,我和你说,关青刚今天早晨把大小武打了一顿,都见血了,嘴里还不忘念叨华护士呢。我看大小武的神色,似乎也恨上了华护士,啧啧,华护士真是倒了大霉,被这种人看上。”
今早大小武像往常一样去关家串门,觉得关家炕上的围巾不错,很适合郭小婉,于是就拿走了。
说来也巧,跳墙头的时候,刚巧被关青刚看见,随后,关青刚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冲,二话不说把两个孩子揍了一顿,还说什么替武大教育孩子。
郭小婉闻着哭声跑出来的时候,大小武鼻子都出血了,一脸的血,郭小婉险些吓晕过去,直接抱着孩子去医院了。
林青黛也一顿无语,“前几天那谁不是还对那谁深情款款吗?”
张玉珍:“这不是野鸭子堆里出现一只白天鹅,老鸭子心里长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