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s,sir!”
苏佩珊带着B组探员转身出了垃圾房,凌淼盯着因为翻垃圾桶而灰头土脸的钟子晴,恻隐心起,安慰道:“虽然在垃圾桶里找到了季sir的配枪,但并不能完全认定子弹是由这把枪发出的,我会把已发射的子弹痕迹同枪进行分析,相信很快能还季sir清白。”
“Madam,多谢。”
“肥波死了,却在楼下的垃圾房发现了师父的枪,就算之后三水能证实这把枪不是杀肥波的凶器,我都觉得没那么简单。”等所有警察都离开垃圾房后,一直沉默的大嘉开口道。
细嘉大嘉脱下一次性手套,扔进垃圾桶,“目前有一种最坏的情况,如果杀死肥波的子弹的确是由师父的配枪发出,那师父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如果今天杀死肥波的是许sir,倒是有几分可能,肥波过去编假新闻、扣帽子,都不见师父生气,怎么可能临退休突然杀人?就算师母去世他心里难受,也不可能发疯杀人泄愤吧?”
“难道有人偷了师父的枪?”
钟子晴右手捏着下巴,左手轻轻掐在腰上,“不对!我们的枪袋装有特别的防抢装置,普通人不可能破解,除非是极其熟悉警队枪械的人,甚至,可能就是警员。”
“岂不是有黑警?”大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安,“难怪头先我打电话师父没接,会不会出事?我们立刻去找师父吧!”
细嘉露出为难的神色,“刚才梁sir的原话是‘原则上你们不要插手案子,继续休假,安心等许sir回来’,许sir人不在,谁给我们撑腰?”
“原则上不要就等于要啊!我们跟在珊姐后面,只要不被她发现就行。”钟子晴左手拉大嘉,右手拽细嘉,转身出了大厦。
此时已近半夜,京士柏道上除去坚守岗位的路灯、通宵执勤的军装警,只有赛马会的投注点依旧灯火通明。
店外的马迷或靠着玻璃窗、或蹲在人行道前、或席地而坐在街沿上,嘴里叼着牙签或是香烟,右手握着笔,虔诚地在纸上涂涂画画。路边停靠着几辆接客的士,等待做白日梦的马迷回家。
钟子晴径直拉开辆红色的士,一屁股坐进副驾驶,拍拍右手边打瞌睡的司机,“跟着前面那辆警车。”
“跟着警车?”的士司机睡意全无,满脸错愕,“小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跟踪警车?我不想停牌啊!”
钟子晴摸摸口袋,糟糕!没带证件,她随手捡起脚边不知哪名客人丢下的名片,在司机眼前晃了晃,“西九龙做事,你只管配合,小心点,别被他们发现。”
司机虽然没看清证件,但见三人一脸正气,闭上嘴,打了个呵欠,发动的士。
前车里,坐在副驾驶的B组警员程广摇下车窗,确认被跟踪后,回头对苏佩珊说:“后面有辆的士一直跟着我们,转了几道弯都甩不掉,要不要call支援?”
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红色的士实在很明显,苏佩珊瞄了一眼后视镜,摇摇头,“是A组那三个。”
程广搭着车窗,皱眉道:“梁sir讲明A组不能插手,用不用停路边教训他们?”
“不用,”苏佩珊叹了口气,用力踩下油门,“如果今天出事的是梁sir,你能不能心平气和回家休息?”
程广想也不想便答:“当然不能!梁sir对我们多好啊!就算脱了这身皮,我也要追查清楚!”
“季sir平时当他们是亲生子女,如果他们今晚没跟上来,我倒要看不起他们,”苏佩珊轻笑道,“况且你以为梁sir想不到吗?他故意讲的是‘原则上不要’,原则上不要就等于要,马路这么宽,哪条法律写明他们不能开在我们后面?”
“不过记住,回去之后,梁sir不问这件事,你不答。”苏佩珊想着程广初入职场,不放心地叮嘱道。
程广懵懵懂懂,满脸写着认真,“如果梁sir问起呢?”
苏佩珊踩下刹车,一字一顿道:“你、惊、讶。”
京士柏道离衙前围村不算很远,不到10分钟,他们便赶到村口。
“懂了!珊姐,怪不得你能升职。”程广摇起车窗,打开门,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苏佩珊。
夜深人静,村里人本就人少,除去村长光伯家的唐狗大黄偶尔汪汪叫,竟没有一丁点儿声音。
苏佩珊站在季思福的村屋前,按了几下门铃都没反应,索性双手环胸,退后两步,“阿广,敲门。”
砰砰砰,没人应门。
“珊姐,季sir真的住这里吗?也太大了吧。”程广羡慕地看了眼门后的三层小楼。
“季思福太太去世之后,搬回来住了,”苏佩珊拿出大哥大,“我打个电话给他。”
几秒钟过去,大门后的小楼里传来了铃铃铃的电话声。
苏佩珊收起大哥大,“人在里面,继续敲!”
“嗯,”程广点点头,一边啪啪啪拍门,一边大声喊,“季sir!开门!我是程广!”
仍旧无人应门,倒是不远处的二层村屋窗户唰地打开,“有没有公德心啊!不瞧瞧几点钟了,索命啊!”
“Sorry啊!”程广连声道歉后,又扭头问,“珊姐,季sir不开门,现在怎么办?”
“踢门!”
“啊?”程广傻眼。
苏佩珊换了个温和的语气,“你能踢开吗?”
程广估量了下大门厚度和自己肌肉的紧实程度后,老老实实摇头,“不能,不过我知道有个人一定可以。”
苏佩珊露出一个‘我也知道谁可以’的眼神后,叹了口气,抄起双手,闭上眼,“钟子晴,出来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