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同姓的植物人。
一觉醒来钟子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狭窄单人床上,左手握着银笛,右手握着委任证,原主竟然是即将去西九龙重案组报道的新人女警!还好有一个月的缓冲期给她紧急恶补警队知识。
破案嘛,钟子晴是麻麻地,就看过几本侦探小说。但做警员总好过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大不了被踢出重案组,香江那么多间警署,总有她的去处。
辞职?绝无可能,试问有哪份工不需大学文凭,中五毕业就能拿一万三啊?
想到丰厚的薪资,钟子晴来了重振旗鼓,预备叩响重案A组的门。
谁知大屋没关紧,里面的对话透过不算隔音的墙传了出来。
“喂,许sir人怎么不见了,溜啦?”
“又去投诉科报道啦,有市民告他打人。”
“许sir这暴脾气真得改改了,今年第三次了吧,他同期的姚sir都升警司了。”
顶头上司许学礼不好相处,钟子晴心都凉了。
“收声啦,师父听见又要骂人啦!”
不知道这师傅又指得是谁,难道大屋里还有工人在做事?
“许sir走前说今日有新伙计啊,人呢?”
听到里面的人即将开始议论自己,钟子晴连忙假装咳嗽提示,待里面安静下来后,她推门进入了大屋。
三个警员都齐刷刷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钟子晴。
“小姐,走错地方了吗?报案请去一楼。”三人中最年轻的胖警员走到钟子晴面前将她拦下,态度极好。
钟子晴开门见山地亮出委任证:“师兄,我是来报道的。”
原本倒坐办公椅的瘦警员,听见“报道”两个字就立刻弹起来,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拿过钟子晴的委任证,饶有兴趣地把玩起来:“你是钟子晴?照片同真人不像哎!”
刚来同事就给个下马威?钟子晴心更凉了。
“没礼貌,”胖警员一把抢过委任证,塞回钟子晴手里,客气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周嘉谦。”
“sorry,我是讲你真人比照片更靓,”瘦警员一把揽过周家谦,连声道歉,“我是周嘉伦。”
“你们是两兄弟来得?”钟子晴看着两人九成九相似的面孔问道。
周嘉伦一个猛点头,把头上的黑超“啪”地甩到鼻梁挂住:“如假包换,同卵双胞胎,不过看相貌也知,我更有型啦。”
“你可以叫他们‘大嘉’同‘细嘉’,”梳化上一直默不作声的老警员走过来,“我是季思福。”
“我们同许sir都是‘师父’带出来的,你也叫他‘师父’吧。”周嘉谦微笑着补充。
钟子晴眼神从三人身上略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原来此“师父”非彼“师傅”,没想到这重案A组还是个小小师门,
周嘉谦伸出右手反挡在左边嘴角,悄声提示道:“‘师父’是沙展,许sir不在,A组他说了算。”
沙展?季思福脸上的皱纹数看起来比马sir还多几条,不知为何连督察都没升上,怪不得刚才说他要骂人。
“你先猜猜我们谁是‘大嘉’谁是‘细嘉’。”周嘉伦来了兴致,有心考考新来的同事,双手抱臂,轻轻撞了下钟子晴。
钟子晴将两人来回打量,周嘉伦排骨精,个子矮,性格跳脱,像弟弟,周嘉谦肥嘟嘟,个子高,性格沉稳,应该是哥哥。
不对,这么容易就通过表象猜出结果的话,周嘉伦没必要特意发问,一定是个陷阱。
“你是大嘉!”钟子晴信心满满地指着周嘉伦说。
“劲啊!”周嘉伦夸张的比出大拇指,“整个西九龙总区头一个猜中的,怪不得马sir选你进重案组。”
这也能硬夸?大嘉人怪好的哦,算上自己A组一共五个人,除去组长高级督察许学礼脾气不好,大嘉活泼开朗,细嘉亲切友善,年长的季思福嘛中规中矩,暂时看不出任何古怪,钟子晴放心了,上司难搞无所谓,最紧要同事好相处就行。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座机突兀地响了。
季思福快步过去,拿起听筒,不带任何感情地说:“你好,重案A组。”
“完了,又有新案子,才歇了两天啊!我连做gym的时间都没有,老鼠仔都萎缩啦。”周嘉伦撸起袖子亮出精瘦的胳膊,痛苦地哀嚎起来。
周嘉谦也走到坐落于大门左边的关公神龛,不停地作揖,嘴里念念有词:“关二爷保佑,A组今日准时收工,不用OT。”
看来大嘉同细嘉都喜欢到点收工,这点倒是对钟子晴胃口,她默默地在心底将周嘉伦同周嘉谦划进了“同道中人”那一栏。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季思福答了两声“是”后,挂了电话。
周嘉伦小步挪动到季思福身旁,抿着嘴,瞪大双眼,饱含希望地问:“师父,又有新案子啊?”
“那倒没有,”季思福摊开双手,摇摇头,“一楼报案室让下去两人录笔录,有市民报失踪。”
还好,不是命案,钟子晴如释重负。
周嘉伦却立刻垮下脸,抱怨道:“我们是CID,不是MPU(失踪人口调查组)啊!”
大案你害怕,小案你又嫌麻烦,哪有那么美的事,钟子晴偷偷扁嘴叹了口气。
下一秒,周嘉谦就抄起手边的文件夹“啪”地打在大嘉头上:“有一班学生仔在大屿山失联,MPU整组人过去搜救,只有我们重案还闲着咯。”
“轻点,我是你阿哥啊!”周嘉伦吃痛地捂住头,可怜巴巴地看向钟子晴,“子晴,要不你去?顺便熟悉警署环境?”
熟悉环境?你是想推活吧!钟子晴觉得刚才对同僚的分类有些武断,但谁让自己新人一个,初来乍到,多做点就多做点吧,等地皮踩熟再想办法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