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它偏爱白莲花(8)
她这正在殿里打着瞌睡,写意来了,说是沈竹烟到了长乐宫正等着她回去。
白玉书扭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齐炀,找了几个人在床边替她守着便出了光明殿。
“妈呀!”
长乐宫外,白玉书险些滑到。
“什么东西?”
写意忙捡起来递给她,白玉书仔细看了看,是块小小的玉佩,右下角刻着个“齐”字。
“这是……”
写意道:“娘娘这是皇上的玉佩。”
齐炀的?他可是许久没来了,怎么会有东西落在这儿,白玉书将玉佩收在身上,继续向里走。
殿内,沈竹烟正坐着看书。
案边的灯火有些暗,白玉书用剪子剪去了多余的烛芯。
“娘娘”沈竹烟这才发现她到了。
白玉书坐在她对面:“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沈竹烟放下手中的书,道:“我知道娘娘不想宿在光明殿。”
白玉书笑了笑,她一次觉得,沈竹烟和她还是聊得来的,“不说这个个,大晚上的,一定还有别的事吧。”
沈竹烟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放在案上,道:“襄王,托人往华音宫稍了信。”
白玉书拿起那张纸,问道:“他不是让你死心么?”
沈竹烟轻轻一笑:“娘娘一看便知,嫔妾从前不明白,如今可是清清楚楚的。襄王行事向来滴水不漏,怎么在除夕约了我还能被娘娘撞见?他这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白玉书了然道:“你说他是晋王故意引我来的?”
沈竹烟点头:“正是呢,卖了个把柄在娘娘手上,让娘娘对他疏于防范。”
白玉书低头看着那纸上牵扯不断的情谊,道:“看这意思,他想拉拢我,又不想弃了你,你怎么看。”
沈竹烟道:“嫔妾告诉那送信的,愿意听他安排,但求一颗真心不要被辜负了去。”
白玉书看着沈竹烟,心道主角不愧是主角,不仅醒悟得快,还学会将计就计了。果然是系统亲生的吧。
她将那纸扔进炭盆里:“沈贵人的意思,是要我也应着。既然你没有那谋逆的心思,怎么不去告诉齐炀,算来也是大功一件。”
沈贵人道:“背靠大树好乘凉,可是嫔妾觉得,不能老乘别人的凉。且不说这大树也有倒得一天,就是他今儿可以庇护我,明儿难保不是别人。”
“你就知道我一定信得过?”
“嫔妾知道。”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梦醒时分。】
咦,这顺序还可以换的么!
此后一连半月,华音宫捎来长乐宫的信儿就没有断过。沈竹烟在襄王面前一副死心塌地的痴女模样,在齐炀面前又实打实的知书达理,善解人意。而她就只在宫里偶尔应付一下晋王,以及恰巧路过进来看看的齐炀。有个人可以合作的感觉,果然比单打独斗要轻松的多。
从这几日的信件上看,襄王与她所想竟是如初一折,都是打着沈竹烟肚子的注意。看上去,他万事俱备,只差这个东风了。
“写意!”白玉书唤道。
写意立马丢了手里的活儿走过来:“娘娘有何吩咐?”
白玉书将手里的琉璃珠一放,吩咐道:“去命太医院调几个补身体的方子,煎好了送到华音宫。齐……皇上那也送,说要不一样的,他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娘娘!”
白玉书挥了挥手:“莫要多说多问,你只管去做便是。”
写意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白玉书继续转着手里的几颗琉璃珠子。
十月怀胎,她应该还有时间去做白家的工作。白老将军在朝中的威信甚好,襄王又是名不正言不顺,事成了,他就是谋逆。站在她和沈竹烟这边的,自然是要多过襄王。这一步棋,襄王走的算是大错特错。
不过再这之前还是要亲自与襄王见上一面,探探他的虚实。还有齐炀,他对平日里对襄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准心里早有了除去他的念头也未可知。
白玉书命指画磨墨,亲自修书两封,一封送去了襄王府,一封送去了白府。
都是些点到即止的话,剩下要说的,只能当面再谈了。
白玉书起身,将手上的墨迹洗净,换了身衣裳,去了光明殿。
齐炀依旧在案上看折子,她走过去,将手里端的汤药放在一边,低声道:“依旧是那病的药,现在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你别再着了凉。”
齐炀抬头看她,只看到一脸得体的微笑。
他停下手中的笔,道:“你许久不到光明殿了,今日怎么了。”
白玉书道:“来看看,尽尽一个皇后的本分。”
齐炀仍是看着她,这样正经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
白玉书只好老实道:“好吧,宫里待得无聊,我出来溜溜。”
齐炀这才接过药汤喝了起来。
“过几日天气暖了,我带你去南边的行宫。那里景色好,山水也多,原是比这里有趣些。”齐炀道。
“行,你说了算。”白玉书收拾了东西,坐在一边。
齐炀问道:“你不走么?”
白玉书道:“你烦我?我可没说几句。”
齐炀嘴角弯了弯。
一旁的宫人给白玉书端了几碟小食来,白玉书吃着东西,想着要不要问一下襄王的事,想了许久还是把话咽进了肚子里。之前听他提起襄王的那个口气,还是不要自找没趣的好。
入夜,白玉书第一个撑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就见了周公。
齐炀将他抱起来放在偏殿的床上,白玉书只当回到了长乐宫,蹬了鞋子就没了知觉。
齐炀给她盖上被子。
白玉书的睡相极差,一个人躺下去,四仰八叉的活像条巨型的八爪鱼。再时不时地来上几句梦话,睡在边上的人,一晚上能被吵醒好几回。
“齐炀,你……特别好,我……”
齐炀静静地看着她,等她说完这句话,白玉书却是翻了个身再没了声响。
“你怎么样呢。”齐炀眸中的光暗了下去,心道这个人怎么不说完再睡呢。他看着白玉书,有一丝失落,他希望她说什么呢,总不可能是“喜欢”两个字,她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是喜欢,她喜欢长乐宫的花都胜过他。
他吹了偏殿的灯火,躺在一边,在黑漆漆的夜里难以入眠。
另一边,白玉书睁了眼睛,她想说什么呢?她想说,你特别好,我,对不住你。对不住,占了你妻子的身体,最后还打着你江山的主意。就连你本来最心爱的女人,也拐了去。
可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作者有话要说:白玉书:白莲花终于长大了,开心ing
☆、送子观音
春风送暖,长乐宫的海棠花零零散散地开了几朵。
褪去了厚厚的冬衣,整个人都变得轻快许多,再不是雪覆路难行的季节了。
前几日白家上了折子,说是全府上下思念皇后娘娘,希望皇帝恩准皇后省亲,以解亲人思念之情。齐炀为了显示皇恩的浩荡,准了白家的祈求。
白玉书命写意收拾了东西,一早出发。
齐炀亲自将她送到城门外,上马车前低声嘱咐道:“白家的人个顶个的聪明,你小心些,最好少说话。还有,早日回来。”
白玉书点了点头,在写意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整整小半日才到白府,白玉书下车时,被眼前庞大规模的府邸小小惊艳了一下。
还没出了天子脚下呢,就这样胆子大。
门前一众人等候多时,白玉书一眼看见了杨氏,他旁边那个带着岁月痕迹却仍旧意气风发的人,一定就是将军白青元了。
“皇后娘娘。”
“父亲,母亲。”
几人一路进到大堂之中,杨氏很有眼色地屏退了旁人,自己也没留下,屋内仅剩下白玉书和白青元二人。
白玉书不敢先开口,就只静静坐着等白青元挑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