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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它偏爱白莲花(9)

作者: 江羡无 阅读记录

白青元却像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东西,眼睛看着一处,久不言语。

“父亲!”白玉书叫道。

白青元这才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开口道:“书儿的意思是要你亲爹的命啊。”

白玉书假意叹息道:“父亲真的没有这个意思么。”

白青元道:“老夫对先皇忠心耿耿,一世英名,如今到了这个年纪,实在不想生什么事端。”

白玉书看了看白青元的脸色,一咬牙跪在了地上,说道:“父亲自是忠心一片,就是不知道人家怎么想。”

“书儿这是何意。”

白玉书缓缓道:“父亲虽一生效忠先皇,可齐炀毕竟是当朝的皇帝,父亲真的就相信依他的性子,会待白家一如既往的好么。女儿侍奉齐炀多年,却一无所出,父亲不想想其中缘由么。”

看白府这陈设物件,样样堪比皇宫,她就不信这白青元甘愿一辈子听齐炀的指派。

“这……”

“女儿并非要叫父亲谋反,只是若真等到白家羽翼被削的那一天,一切都晚了。更何况事成之后,父亲效忠的是齐炀的儿子,您仍旧是齐家的忠臣!”白玉书掷地有声。

白青元看着自己的女儿,他何尝不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理儿,只是此事从白玉书口中说出,实在令人惊讶。

“你,当真舍得了齐炀?”他问道。

白玉书笃定道:“是齐炀迟早有一天会舍弃白家,我不过是想早做准备。”

白青元眯了眼睛:“他做皇帝不过三年有余,眼下还不敢轻举妄动,你且慢慢准备着,咱们不急。”

“是。”

不急就怪了,以后哪有这天时地利人和呢。撇去襄王的势力不说,白家往后的气焰也是与日俱减。原书里的白氏是在齐炀成为皇帝的第六年冬天被废的,那时白家已经形存神灭。最好的机会就在这两年才是。

再不能拖。

白玉书在府中住了一日便返回了宫中。在大局未定之前,她不能与白家人太过亲近,在面上,她应该站在齐炀这一边才是。

“白玉书!”

她猛地回过神来,抬头,齐炀正以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她。

她给自己早已空荡荡的碗里添了点汤:“怎么着呢,吃个饭也要说我。”

“专心用膳。”齐炀说道。

白玉书笑了笑,喝着自己碗里的汤。她斜眼偷偷看着那个默默给自己添菜的男人,他很好看,很安静,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像是一幅画。如果他不是生在帝王家,一定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子,饱读诗书,半生的光阴都活在诗卷里的那种。

齐炀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放下筷子,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白玉书将碗里的汤一饮而尽。

齐炀却是看着她,道:“我却有话要问你。”

白玉放了手里的东西,竖起耳朵:“你问,我听着呢。”

齐炀看了看一边的写意,写意得了他的意思,麻溜的离开了。他低声道:“你说你是下凡的神仙,那么我问你,你到白氏的身上是个什么意图?”

白玉书看着齐炀波澜不惊的脸,心道,能有什么意图呢,七仙女下凡是看上董永了,她总不能说,她是看上沈竹烟了吧。

“我……”

白玉书一时语塞,“我”了半天,索性自暴自弃了:“我说的话我自己都不信的,您当真想听?”

齐炀冷声道:“就如此,不能坦诚相见么。”

白玉书欲哭无泪,心道这要是真坦诚相见了,说她是来让沈竹烟当太后的,他是会先杀了沈竹烟还是杀了她。唉,去他妈的坦诚相见吧,你自己肚子里都不知道憋着多少坏水呢。

齐炀还想说话,白玉书却是先发制人了,一下撞进他的怀里,哽咽道:“我一睁眼就是白氏了,我若真是存着私心,也不会到这么个不受宠的皇后身上。你只记着我现在是白氏,是你的皇后,不好么?”

齐炀被这一下撞了个措手不及,他看着怀里的人,神情有些复杂。他还有许多话想要问,只是她这样装疯卖傻,他还能问什么呢。

白玉书仍是在死皮赖脸地躺在齐炀怀里,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她思忖着要不要再撒个娇什么的,不过要是真这么干了,齐炀肯定又得跟看傻子似的看她,诶,皇后不好当。

此后一连几日,齐炀都未曾来过长乐宫。

写意派人留意着,发现齐炀竟也是未去过其他嫔妃处,正高兴着,白玉书一盆冷水就给她泼下来了。

“你就知道光明殿没藏着什么人?”她问。

写意愣了片刻,打算亲自去光明殿走一遭。

白玉书忙叫住了她:“你可拉倒吧,他要是真的藏了什么翠翠环环的,你能拿他怎么办?”

写意红着眼睛愤愤道:“奴婢,奴婢打断她们的腿,让她们再去勾引皇上!”

白玉书笑了:“后宫这么多人,千方百计都想往齐炀身上凑,你还能一个个打不成。”

写意被被她说的没了话。

白玉书又劝道:“其实这后宫,向来都是女人的天下,打是打不完的。你整日里琢磨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过自己的。”

言下之意,就是叫她在长乐宫该吃吃该睡睡,天没变之前长乐宫稳当的很。

写意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奴婢这就命司衣坊去给娘娘添置些衣裳首饰,娘娘打扮好了,一准比她们那些狐媚子好看。”

言罢高高兴兴的去了。

白玉书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心中一下堵了起来。多久了这是,沈竹烟都跟着她到中央台了,怎么这写意还在地方台?

不过写意到是提醒她了,齐炀这天天留在光明殿,还怎么造人?沈竹烟就是再有女主光环也不能凭空变出个皇子来呀,真真是急死个人。

她这正愁眉不展,那边晋王又进宫了。

白玉书大大方方的把他约在望月亭见面,两人吹着风在亭子里闲话了一个下午。

她把齐炀夜夜留宿光明殿的事说与了晋王,晋王却不是十分在意。

白玉书伸手掐了他一把:“你别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沈竹烟要是生不出皇子,我看你们还有什么幌子。”

晋王却不以为然道:“皇兄不喜欢沈氏,这种事又哪里能强求的了。”

白玉书“呵呵”一笑,难不成还非得找个情投意合的?这漂亮女人之于男人,不就是吹了灯的事么,有什么不喜欢的。

晋王见她神色渐有嫌恶之意,只道府中有事,一刻不停地走了。

白玉书转头去了太医院,找人要了副生子的方子。想了想又去了宝华殿请了尊送子观音,病急乱投医,她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盘算着什么时候给沈竹烟送过去。

写意只当她开了窍,趁着白玉书睡觉的时候,高高兴兴地把送子观音放到了殿里最显眼的地方。

于是,当齐炀进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那尊送子观音,以及跪在地上碎碎念的写意。

“菩萨再上,皇后娘娘亲自去请您来,请您大发慈悲,赐长乐宫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皇子吧,信女愿折去十年寿命。”她求得诚心,愣是没发现齐炀在后面站着。

“你说这送子观音是谁请的?”

“!”

齐炀这一开口把写意吓了一跳,她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你就说是谁请的。”

写意哆嗦道:“回……回皇上的话,是,是皇后娘娘。”

齐炀定睛去看那尊送子观音,一双眸子比风中摇曳的灯火还要晦暗不明,他站在殿内沉默了许久,转身出了长乐宫。

☆、醉后不知天在水

白玉书在长乐宫一待就是大半年,成日里看花逗鸟的日子也过得腻歪了。正想着琢磨点新奇的花样,那边齐炀去行宫的旨意就下来了。

她本以为齐炀之前是随口一说,没成想还真的要去了。

写意欢欢喜喜地给她准备了几大箱的东西,她看着那些有的没的,不由地心疼起背它们的马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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