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垂容见薛怀远带兵闯入,也觉得有些奇怪。她虽未开口。但目光却紧紧盯着院中的动静,生怕事情会进一步恶化。
公主殿下虽神色淡然,但眉宇之间也透着一丝凝重,显然对薛怀远的突然到来感到意外。
薛怀远见公主殿下并未阻拦,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开始搜查。几名官兵迅速分散开来,开始在厅内四处查看,甚至有人掀开了盖在李昭华身上的白布,仔细检查她的尸体。
李氏见状,脸色一变,连忙上前阻拦,声音带着几分慌乱:“薛大人,您这是做什么?这人已经死了,您为何还要如此羞辱她?”
薛怀远冷冷地扫了李氏一眼,语气淡漠:“李氏,本官奉命查案,自然要查个清楚。李昭华死在国公府门口,此事非同小可,若不仔细查验,如何向圣上交代?”
李氏被薛怀远的话噎住,一时无言以对,只得退回到一旁。
公主殿下见薛怀远如此肆无忌惮,心中隐隐有些怒意,但碍于薛怀远是奉皇命而来,也不好直接发作。她冷冷地道:“薛大人,查案可以,但若是有人借端生事,本宫绝不会坐视不理。”
薛怀远闻言,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公主殿下放心,臣只是奉命行事,绝不会逾越分寸。”
公主殿下冷哼一声,不再多言,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她转头对柳垂容道:“容丫头,你先回去休息吧,这里的事,本宫会处理。”
柳垂容点了点头,正欲离开,却听薛怀远冷冷道:“夫人且慢。”
柳垂容脚步一顿,转身望向薛怀远,神色平静却带着几分警惕:“薛大人有何指教?”
薛怀远目光如刀般扫过柳垂容,淡淡道:“夫人,李昭华之死,与你有关吗?”
柳垂容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薛大人何出此言?李昭华虽与我有血缘之亲,但她的死,与我并无关系。”
薛怀远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咄咄逼人:“是吗?可据本官所知,李昭华生前曾与夫人有过争执,此事可是真的?”
第49章
柳垂容闻言,心中微微一沉,但面上依旧保持着镇定。
她抬眼望向薛怀远,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薛大人,昭华妹妹生前确实与我有过争执,但那不过姐妹之间的口角,何至于牵扯到她的死因?大人若要查案,还请拿出确凿的证据,莫要凭空猜测,污人清白。”
薛怀远眯了眯眼,显然对柳垂容的回应有些意外。
他本以为柳垂容会慌乱失措,却没想到她如此镇定自若。他冷笑一声,道:“夫人倒是镇定。不过,本宫既然奉命查案,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夫人若是心中无愧,何不配合本官调查?”
柳垂容淡淡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薛大人,我自然是愿意配合的,只是大人如此咄咄逼人,倒是……”
薛怀远脸色一沉,正要开口,却被公主殿下打断。
“薛大人!”公主殿下声音冷冽,目光如刀般扫过薛怀远,“容丫头是本宫的儿媳,也是国公府的夫人,身份尊贵。你若是再如此无礼,莫怪本宫进宫参你一本。”
薛怀远脸色微变,显然没想到素日里躲在这国公府里整日吃斋念佛的公主殿下会如此强硬,要不是之前便买通了院中的丫鬟,只怕今日要将这柳垂容带走还要多费些力气。
如此斥责,他心中虽有不甘,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再与公主殿下起冲突,只得低头道:“臣明白,臣定当仔细查案,不负圣上所托。”
就在柳垂容与薛怀远对峙之际,厅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从后院匆匆跑来,手里高举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脸上带着几分得意与急切。
“薛大人!找到了!凶器找到了!”那男子一路小跑,嘴里高声喊着,声音在厅内回荡,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薛怀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转身看向那男子,故作严肃地问道:“哦?凶器在何处找到的?”
那男子喘着粗气,跑到薛怀远面前,双手将匕首呈上,语气中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回大人,这凶器是从柳夫人的院中搜出来的!就藏在她院中的花坛下,血迹虽已干,但仵作说就是这把匕首杀害死者。”
此言一出,厅内顿时一片哗然。李氏闻言,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指着柳垂容尖声叫道:“果然是你!果然是你害死了昭华!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
柳垂容心中一沉,目光死死盯着那把染血的匕首,心中思绪翻涌。她很清楚,自己从未见过这把匕首,更不可能用它杀人。然而,凶器从她的院中搜出,显然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她抬眼看向薛怀远,见他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心中顿时明了——这一切,恐怕都是他早已设计好的局。
想起沈敬之离京前叮嘱,只怕是朝中的仇敌,暗中使的绊子,为的就是逼他现身,如今他虽借病养在府中,只是今日一日这一出,只怕不出半个时辰,整个京中便都知晓,沈敬之并不在京中。
公主殿下见状,脸色也沉了下来。她冷冷地扫了薛怀远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怒意:“薛大人,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有确凿证据?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本宫绝不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