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远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却又不露锋芒:“公主殿下放心,臣既然敢将此事公之于众,自然是有确凿的证据。这把匕首上不仅有血迹,还有柳夫人的名字刻在上面,显然是她的私人物品。更何况,凶器是从她的院中搜出,此事已是铁证如山。”
他说完,将匕首翻转过来,果然在刀柄上刻着“容这一个小字,字迹清晰可见。
柳垂容见状,心中冷笑。这匕首上的名字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目的就是要将她推入万劫不复之地。她抬眼看向薛怀远,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冷意:“薛大人,这把匕首我从未见过,更不可能用它杀人。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还请大人明察。”
薛怀远闻言,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夫人,事到如今,您还要狡辩吗?这匕首上的名字可是您的,凶器也是从您的院中搜出,您若是再抵赖,恐怕只会让人觉得您心虚。”
李氏见状,更是情绪激动,扑上前抓住柳垂容的衣袖,声泪俱下地哭诉道:“容丫头,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昭华可是你的亲妹妹啊!你就算再恨她,也不该下此毒手啊!”
柳垂容被李氏拉扯得身形一晃,心中一阵烦闷。她正要开口,却听公主殿下冷冷地道:“李氏,放开她!此事尚未定论,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李氏被公主殿下的气势所慑,只得松开手,退到一旁,但眼中的怨毒却丝毫不减。
公主殿下转头看向薛怀远,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薛大人,此事关系重大,本宫希望你能秉公办理,莫要被人利用,冤枉了好人。”
薛怀远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恭敬:“公主殿下放心,臣定当秉公执法,绝不会冤枉无辜之人。不过,眼下证据确凿,柳夫人恐怕得随臣回衙门一趟,接受调查。”
柳垂容闻言,心中一紧。她知道,若是此时被薛怀远带走,恐怕再无翻身之日。她抬眼看向公主殿下,眼中带着几分恳求。
公主殿下见状,眉头微皱,正要开口阻拦,却听薛怀远冷冷道:“公主殿下,此案关系重大,臣是奉皇命而来,还请殿下莫要为难臣。”
公主殿下被薛怀远的话噎住,一时无言以对。她虽有心护着柳垂容,但薛怀远毕竟是奉皇命而来,若是强行阻拦,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就在此时,柳垂容忽然开口道:“薛大人,既然您认定我是凶手,那我便随您走一趟。不过,我有一事相求。”
此时,远在青州的沈敬之对京中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他正身处青州军营,表面上已经成功假扮成被青州军收编的山匪,混入了军中。然而,一入军营,他便敏锐地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劲。
军营中的士兵们虽然表面上纪律严明,但他们的言行举止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尤其是那些将领,眼神中总带着几分警惕与审视,仿佛对每一个新加入的人都抱有戒心。
沈敬之心中暗自警惕,表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表现得像个普通的山匪,与其他士兵一同操练、吃饭、休息。然而,他并未放松警惕,反而趁着夜深人静时,悄悄潜入军中存放文书的营帐,想要查探更多线索。
他借着微弱的烛光,翻看了几份将使的文书,心中顿时一惊。这些将使的籍贯竟然有六成以上都是北关人士!北关地处边境,与青州相隔千里,为何青州军中会有如此多的北关将领?这显然不合常理。
沈敬之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感到此事背后恐怕另有隐情。北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民风彪悍,且与北狄接壤,常年战事不断。若是这些北关将领心怀不轨,青州军恐怕早已被渗透,甚至可能已经沦为某些势力的工具。
他正思索间,忽然听到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朝这边走来。沈敬之迅速将文书放回原处,吹灭烛火,身形一闪,躲到了帐内的阴影处。
帐帘被掀开,两名将领走了进来,其中一人低声说道:“这几日新来的山匪中,可有可疑之人?”
另一人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什么气候。倒是那个叫沈三的,身手不错,看起来不像普通人。”
“沈三?”先前那人沉吟片刻,冷声道,“盯紧他,若是发现他有任何异动,立即处理掉,绝不能让他坏了大事。”
沈敬之听到这里,心中冷笑。果然,这些人早已对他起了疑心。不过,他既然敢混入军中,自然早有准备。他屏住呼吸,等到那两人离开后,才悄然离开营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次日一早,沈敬之像往常一样参加操练,表现得毫无异常。然而,他心中已经暗暗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将青州军中的异常情况传递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青州军戒备森严,想要传递消息并不容易。沈敬之思索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他趁着午休时分,悄悄找到了一名与他一同被收编的山匪,低声说道:“兄弟,我有一事相求。”
那山匪是个粗人,见沈敬之神色严肃,不由得有些紧张:“沈三哥,什么事?你说。”
沈敬之低声道:“我怀疑这青州军有问题,必须尽快将消息传出去。你若是信得过我,便帮我送一封信到城中的‘醉仙楼’,交给掌柜的。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泄露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