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婆婆倒是乐见其成,觉得宗政玦这样挺好的,还跟盛时鸢分享宗政玦小时候的故事。
其实在公公去世前,宗政玦就是一个十分调皮捣蛋的小孩,但一朝巨变,家道中落,他就把自己的本性压抑了起来,努力向公公期望的那样学习考科举。
王氏看到如今的宗政玦,心中感觉十分愧疚,只怪他父亲死得太早了,她又不是什么能干的女子,只有委屈宗政玦小小年纪便撑起整个家。
“时鸢,谢谢你愿意嫁到我们家,我以为玦儿这辈子都无法找到一个知心人了,那样他得多可怜啊。”
王氏紧紧拉住盛时鸢的双手,脸上满是对儿媳的感激。
“娘,看您说的什么话,一家人哪有什么感谢不感谢的,我还要谢谢夫君救了我的命呢,要不是他拉我出盛府,我现在只怕就是个低贱的媵妾,生死都由不得我做主。”
盛时鸢挽住王氏的胳膊,将她在盛府的艰难日子简单说了一遍,让王氏更加疼惜她了。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没想到你那个嫡母居然是个面甜心苦之人,怪不得你的手一直如此冰凉。”
王氏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根滋补的老参,不若拿出来给盛时鸢补身体,女子本就辛苦,盛时鸢还胎里就不足,要是不好好保养只怕对寿命都有碍。
所以这天晚膳时,盛时鸢的面前就多了一碗人参鸡汤。
“夫人,这是老夫人特意吩咐厨房为您熬了两个时辰的老母鸡汤,里面还加了老夫人自己存下的百年老参,最是滋补了。”
翠芝一边将鸡汤摆到盛时鸢面前,一边解释起来。
“多谢娘,真是麻烦您破费了,我的身体已经在慢慢好转了,那么珍贵的老参还是留着给您用吧。”
盛时鸢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说了下曾经的苦楚,王氏就如此关心她,还拿出来自己的私藏给自己进补,简直和自己想象中的亲生母亲一样了,这让她十分感动。
“我没病没灾的也用不着这老参,刚好你身体虚弱,我便拿来物尽其用了,不然放着也是放着,免得最后浪费了。”
王氏不觉得给盛时鸢有什么不好,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早就真心换真心,将对方当做真正的家人了。
“都是一家人了,还用计较什么得失吗?”
闻言,盛时鸢暖心一笑,不再推辞,抬手端起鸡汤吹了吹,还没等她入口品尝,就感觉飘来一股异味,刺激得自己的胃液翻涌,忍不住干呕了两声。
“呀,这是怎么了?吃坏肠胃了吗?”
王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连忙叫下人去请大夫。
“不知道,我最近胃口还挺好的呀,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盛时鸢皱眉将油汪汪的鸡汤拿远,然后拍了拍胸口顺气,自从来了陇南,她就感觉自己不仅瞌睡多,吃得也多。
本以为是自己舟车劳顿一直没有休息恢复回来才会这样,便没有当回事儿,但现在居然连闻到油味就想吐,看来应该是生病了。
很快大夫就请过来了,搭脉诊断一番,才对两人道了声恭喜。
“这位夫人已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闻到鸡汤会呕吐是正常的孕吐,不用担心,只不过夫人身子有些孱弱,又过度劳累,致使胎儿有些不稳,需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不要再费心了。”
大夫说着,提笔开始写安胎药方。
“时鸢,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做,鸡汤不想喝就不喝了,还有府里的事情都交给我,你放心休养。”
王氏激动地站了起来,第一次对盛时鸢的语气如此快速强硬,她真的开心得不知如何是好。
盛时鸢倒是有点懵懵的,她根本没有任何怀孕的实感,突然被大夫告知自己肚子里有了孩子,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她虽然一直打算着要一个孩子,但也知道孩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怀的,毕竟她的身体不好,很难有孕,可能需要好几年才有可能。
结果没想到这才不到一年时间就有了,真的让她猝不及防,想起这段时间自己从京城一路颠簸到陇南还费神整理后宅,这孩子都没出事,看来真的很顽强了。
“麻烦大夫您和我们多多说一些注意事项吧,绯云绯月你们俩都仔细听听,要是我记不住你们还能提醒我。”
盛时鸢乖乖跟大夫请教,刚把大夫送走,宗政玦才回来了。
之前休息了几天之后宗政玦又开始变得忙起来,每天晚上才回来,一大早盛时鸢还没起床就又出去了,差不多和在京城一样。
“怎么还没洗漱?”
一般宗政玦回来,盛时鸢早就洗漱完了,要么躺在软榻上看书,要么和绯云绯月说话,今日怎么还穿戴整齐好似刚从外面回来?
“嘿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盛时鸢脚步轻快奔向宗政玦,扑进他怀中,抱住男人精瘦的腰,然后垫脚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
“我们有孩子了。”
女子淡淡的馨香随着温热的吐息从耳廓传到宗政玦的鼻尖,顺势抬手将难得投怀送抱的软玉温香抱紧,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妻子的温柔小意,就被她说出的话给惊呆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见宗政玦不可置信的模样,盛时鸢笑着拉起男人的大手盖到自己的小腹上,掌心的灼热透过衣服传到皮肤上,让她此时感到分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