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识趣点以后不要出现在京城,否则再让我看见你,我可不只是打你一巴掌那么简单了。”深吸一口气的玉荷收回手,而后头也不抬地走向谢钧,也让男人原本冰冷阴鸷的目光如春暖化冰,唇角勾起得意的笑。
“玉娘,过来。”谢钧拉过她的手,温柔的询问,“手疼不疼。”
“疼。”前面她是用尽了力气抽的,现在缓过来,玉荷发现手确实有些疼。
“既知道疼,下次这种事让你身边的丫鬟做就好。”
眼见着玉娘投入那个伪君子的怀抱,一步步离开自己的崔玉生双眼猩红地想要冲过去将玉娘抢回来,将那个胆敢抢走自己妻子的男人捅死,可现实是,他就只能跪趴在地上宛如死狗目睹着她一点点离开。
都怪他当初为什么要引狼入室!
否则现在也不会妻离子散,害死母亲,更不会让玉娘离开自己!!!
抬脚重重踩上崔玉生断腿的白简在大人上马车前,询问,“大人,这人如何处置。”
玉荷知他想要做什么,眼睑垂下的抿了抿唇,“将人赶出去就好,就当是为我肚里的孩子积福,我也不想让它还没出生就背上一条人命。”
“看来我远不及玉娘心善。”知她小心思的谢钧从不会再这些小事上反驳她,“按夫人说的意思办。”
在他们将自己拽走的那一刻,崔玉生所谓的体面教养都全都不叫了,唯剩下独属于弱者声嘶力竭的咆哮,怒吼,“放开,你们放开我!”
“姓谢的,我要告你强抢他人/妻子,我就不信你能只手遮天。”
“姓谢的,我诅咒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马车里,不满她的眼睛落在那个男人身上的谢钧强行掰过女人的脸让她和自己对视,“你心疼他了。”
相处了一段时间,知道男人是在生气的玉荷又怎会承认,甚是表露出半分地闭上了眼睛,“他如今所得皆是他的罪有应得,我为何要心疼一个卖掉我,还对我拳打脚踢过的人。我非圣人。”
“我还以为玉娘会心疼他,在如何你们也做过三年的夫妻。”谢钧着词咬重“三年夫妻”几字,愤懑又生愱,更甚是变得尖酸刻薄。
他原以为自己不会在意的,可前面看见她走向那人时,恨不得将对方给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才能抑制住杀人的念头。
而她的沉默则是令谢钧感到难以言喻的心慌,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抓
住些什么,好让他浮出水面得以呼吸,“玉娘,你这样真让我感到心寒,怕你往后向对待你的前夫一样对我。”
玉荷侧脸避开他的手,不躲不避的和他目光对上,“那你会变成他这样吗。”
收回手的谢钧失笑,手指转动着扳指,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极为认真的说,“除非我死。”
他自以为是深情的话落在玉荷耳边仅剩下威胁,难不成自己想要逃离他,就真的仅剩下死这一条路可走了吗?
“你说他可笑不可笑,当初是他用一万两银子把你卖给的我,现如今又反悔了,难不成天底下所有好事都让他占了不成。”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收紧的玉荷骤然抬首,神色冰冷的凝视着他,“所以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谢钧对上她冰冷的质问也不否认,扬唇讪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不成还能改变得了什么吗。”
他直接承认的态度让玉荷的心彻底凉成了半截,她以为他足够无耻没下限了,结果突然告诉她,如今她的苦难都是拜他所赐,要不是她,她也不会从一个好人家的妻变成随手可发卖的奴仆,更变成一个连她自己都看不起的厌恶存在。
“谢长钧,你无耻!”
谢钧扣住她举起的手,阴冷的瞳孔如毒蛇寸寸逼近,“我是什么样的人,难道玉娘今天知道吗,你就算是对我有再大的不满,也不要忘记你现在怀着我的孩子,难道你想要让孩子还没出生就见到它父母不合的一幕吗。”
越是清楚的知道,玉荷越是痛苦的绝望,在手腕被握住时,另一只手抬起朝他脸上重重扇去,咬牙切齿,“谢钧,你简直就是个畜生。”
脸颊被打歪的谢钧冷笑地捏住女人愤怒得通红的脸,忽地笑出了声,“这番生动的模样,倒比之前死气沉沉的模样有趣得多了。
手腕被攫住的那一刻,想到某些画面的玉荷惊恐得头皮发麻的就往后退,“你想做什么。”
“爷,相府到了。”就在这时,白简的声音传了过来,也让玉荷似抓到救命稻草。
白简话音刚落下,就看见爷抱着姨娘从马车上下来,当中最令人显眼注目的当属爷脸上的一个巴掌印,不禁看得惊恐万状,瞪目结舌。
不是,玉姨娘她怎么敢对爷动手的啊!
谢钧全然不在意旁人探究的目光,只是阴沉着脸抱着她回到望玉轩,将人给放在床上,扯过一旁的薄被给她盖上。原先被她一巴掌打出的火气如遇水消散,颇有几分疲累地轻摁眉心,“我之前是混蛋做错了惹你生气和不喜的事,但我发誓除了那件事以外,我就没有欺骗过你了,你要信我,那个信崔的真不是好东西。”
“而且我们现在都有孩子了,就算你再生气,也要为我们的孩子着想,你希望等它出生后见到自己的父母不合吗。”
他毁了自己的一辈子不够,现在是怎么有脸说出看在孩子的面上原谅他的,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就连这个孩子也不应该存在世上。
指甲抓得床单皱成一团的玉荷深呼吸着,平复着快要溢出胸腔的恶和恨,闭上眼不愿去看他那张虚伪至极的脸,“你给我出去,我想一个人单独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