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杳皱眉:“紫色的?”
风扬旗道:“那么浓郁纯净的紫色,只能是紫骨针。”
紫骨针……虽然对这东西没有很深了解,但猜的到,一定是个危险邪恶的法器。宁杳沉吟:“你告诉我,他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后果有多严重?”
风扬旗摇摇头:“客观来说,它不是个坏东西,就是——人中了紫骨针之处,会变成天底下最滋补的一味药。而他,他将紫骨针内化,那么他整个人都会变成……一味滋补品。”
宁杳皱眉:“那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风扬旗道:“本来没有生命危险。但若被人盯上,就不好说了。”
想了想,她说:“不过,这东西本就是心怀不轨之人不择手段研制出的。紫骨针一种,哪怕肉体凡胎,滋补的功效都比潜心炼制的丹药强盛许多,可抵十年之功。如果是惊濯兄长,那这功效,不知翻了多少倍。”
所以现在他这情况,也许会被人盯上,补身子?
也对,滋补品,还是天底下最强的滋补品,谁不想补啊。
宁杳摸了摸脑袋,感觉压力很大:这痛苦是个菜,现在整个人都变成滋补品了,他们还要对付嫮彧这个千万年的老妖神呢。
“反正……我就是想……”风扬旗一咬牙,“我想拜托你保护他!不要让他落入坏人手里,天下会大乱的。如果、如果以后真有什么意外,惊濯兄长陨落的话,那就千万别留下他的躯体,一定要……让他灰飞烟灭。”
前半段,宁杳听得挺动容,到后面都自叹不如:“你这觉悟也太高了吧,你是做神的料子啊。”
风扬旗抿抿唇:“你答应我。”
“我答应你,”宁杳一笑,“我肯定会保护他,我天生保护人的命,最会保护别人了。至于你后面说的,什么陨落、灰飞烟灭的,不可能发生。”
……
宁杳出来找风惊濯,他倒是又乖又君子——老老实实等她,还不偷听。
她一个熊抱:“风惊濯!”
风惊濯失笑:“又要干嘛?”
“见宇文菜去?”
“嗯。”
他低头看看搂在自己腰间的双手:“就这么去?”
宁杳嘿嘿笑:“那怎么了,我乐意。”
她的话拌着甜意痒到他心坎里:“扬旗和你说什么了?忽然对我这么好,又搂又抱的。”
宁杳拍他一下:“不是,你这个人——我对你别的好,你不记得,就搂搂抱抱在你眼里才算好是不是?”
风惊濯就笑。
宁杳说:“那好办,既然如此,以后我啥也不干了,再也不给你捏肩捶腿,端茶倒水了……”
不是,她什么时候给他捏过肩捶过腿,端过茶倒过水?她哪长得像是会干这些事的样子?
风惊濯微微挑眉看宁杳,宁杳毫不心虚的把话说完:“……就每天就搂着你抱着你。”
风惊濯认可了:“行。这是你说的。”
宁杳惊呆,他还挺喜欢:“是是是,我说的。唉,谁让你是个天下第一好的宝贝呢,被我捡到了。要不是你这个宝贝搁这,风扬旗能跟我低头?能行礼?老老实实叫大嫂?”
吹完她感慨:“没想到有一天我也当上大嫂了。”
风惊濯问:“你没事吧?”
宁杳撇撇嘴,摇头晃脑。
风惊濯喜欢的移不开眼,她闹,他便笑。
直到宇文行找过来。
他无语但礼貌:“我说,大哥大嫂,我在窝棚口站半天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走吧?啊?”
***
宇文菜精神状态尚可,头发散乱,面色沉沉。
窝棚四面漏风,门口放了一小桌案,案上烛火被微风吹拂,晃动两下,火苗微弱如豆,几乎近无,下一瞬又恢复如常。
烛火虚晃的光影在他脸上折出明暗界限,眼珠一动不动,像深渊阴鬼。
听见动静,宇文菜没抬头,只说了句:“你们来了。”
宁杳看一眼风惊濯和宇文行,率先开口:“宇文菜,你也精通轮回术,知道我们的目的,咱们就别浪费时间寒暄了。”
宇文菜道:“为什么不浪费时间寒暄?你们还有很久的命可活,而我就只剩这两柱香。我多说几句,不行吗?”
宇文行道:“不行。”
宇文菜目光一顿,旋即如刀般扎在宇文行身上。
“不用这么看我,你明知道没用,你的命已经定死了。按照命运的安排,说完最后的话吧。”
宇文菜微微一笑,向后抻直身体,仰头道:“按照命运的安排……”
多可笑啊。
修习轮回术,难道就为了看破命运后,接收命运的安排?
他周身的气度渐渐松弛,以前看到宇文行、听他说话都觉得愤怒,此刻也成一潭死水,激不起情绪的任何波动:“我输了。但宇文行,你也没有赢。”
宇文行道:“我从来都没与你比过什么,何来输赢。”
“那就和命运比比看,”宇文菜淡淡道,“我抗争过,虽败犹荣。你呢宇文行,永远都是命运的奴隶。”
说罢,他哈哈大笑,笑了许久才渐渐停下,咽了口唾沫:“宁杳,风惊濯,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
“你们去找无极炎尊,很顺利,他早就想除嫮彧这个祸害。”
嗯,这条差不多真。
“但是呢,他最后也没帮上什么忙。”
这条……不好说吧。
“你们阵营中,能手不少。但没有风惊濯。毕竟伏天河这个人,前世今生,都与月姬狼狈为奸。”
这
条纯扯。
“但你们会赢。嫮彧最终会死在你们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