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窈无奈一笑,怕不是没发现,只是没往那方面想罢了。
“祖母,恐怕是薛瑾容貌的原因。”
秦晓喝茶的手一顿,赫然大笑,“这帮子顽固不化的人,没想到就没想到,毕竟是我孙儿大喜之事,没必要成了别人的谈资,既然如此,績
明日便递个拜帖,请你姑夫来给你张罗张罗。”
秦晓早年也是走南闯北过的,见的多了,人的眼界与心境就会随之发生变化,她年龄是大,却不遵循旧礼,也没觉得有个回鹘血统的孙婿有什么丢脸的,当然,也不能让旁人觉得孙婿有什么不好的。
秦窈谢过祖母爱护后,神色一正,随即,恭敬的行了大礼。
这一下可把秦晓惊着了,不过,她没表现出来,毕竟是她养大的孩子,两人之间该有的默契不会少。
“祖母,我们世代从商,又旧居盛京,因家业越来越大,受到的注目也就越多,这次尤甚,孙儿不想成为砧板上的肉,无奈有时身不由己,所以,孙儿想成为保皇党,不论谁成为下一个掌权者,孙儿只认那把龙椅。”
秦窈说完后,就静静地等着秦晓的回应。
小小的室内一时静的仿若连针落下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以往都会赞同或是提出另一种方法的祖母,却久久不语。
秦窈也不急,她也知道这个举措意味着什么,正所谓,有舍有得,想要保全自身,必得牺牲一些东西。
良久,久的灯盏上的红蜡留了一桌血泪。
“好,想做就去做吧,祖母老了,只想含饴弄孙,这些事,就由我们的家主来决定。”
“祖母!”
秦窈不可置信的抬头。
“这位置一直是你的,祖母也累了。”
秦窈揺头,“祖母,孙儿现下就很好,家主之位,孙儿尚年幼,无力承担。”
“你这混丫头,还想让我这把老骨头操劳到何时?你也要成家了,不必推辞。”
话已说到这份上,秦窈确不能推辞,而现在也不是谦让的时候。
回去的路上,秦窈停在了半路,“息竹,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灰暗的空间里,只有一汪池水在月亮的映照下,闪着波光。
秦窈直接坐在池边,手中摸索着身边的石头,一颗一颗的将其投入池中,非得将湖面上的月亮倒影砸碎,待它重聚后,又砸碎。
“宿主,你有什么烦心事吗?说出来,本系统都能为您解决。”
察觉到秦窈心情不好,系统故意调成了动漫角色的声音,拿腔拿调的逗她。
秦窈摇摇头,起身朝回走。
在迈入院门的那刻,又停住了步子。
她转身,望着薛瑾住过的院子瞧。
前几日,薛瑾听说了他日后父母的住处后,本来有些腼腆的人,突然兴致勃勃地说要去拜访。
秦窈想着这样也好,可以同父母多培养培养感情,不至于以后没人关心,不想,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淮安坊的那对夫妇很是喜欢薛瑾,当薛瑾是自己家的亲生孩子,说要将人就此留到出嫁之时。
秦窈虽然不舍,也知道这样才是最好的,免得旁人说些不好的言语,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想他了。
什么时候才能将人娶进门呢,这样就能时时见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那儿吃的好不好,睡的好不好。
第二日,秦窈遇见了另一个人不想遇见的人,但有了前一日的经历和昨晚做好的决定,她应付起来也轻松多了。
秦窈先她一步,脸上是开心的笑,“五小姐,没成想竟遇见了您,看来我今日福星高照啊,不知五小姐是否肯赏脸同我喝杯茶?当然,若五小姐有要事,我便不打扰了。”
凤舞面上微不可察的一僵,“是你我二人有缘,秦小姐相邀,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
走进茶楼,秦窈特意要了昨天和六皇女待过的那间雅间。
点过茶水后,便是寒暄时间。
秦窈这次表现的比昨日好多了,整个人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脸上始终带着笑,嘴里的话也没停。
“五小姐,有段时日没见过您了,今日能邀请到您,是我的福气,过几日便是我的大喜之日,不知五小姐是否有空,若驾临寒舍,必是蓬革生辉啊。”
凤舞捏着茶杯的手指一白,她状似好奇道:“这真是件大喜事,只是怎么没听人说起过呢?”
秦窈摆了摆手,“这事说来倒也巧,是昨日里定下的,确有些仓促了。”
凤舞脸上的笑微凝,心思急转。
秦窈却在一边说起了别的事,就像刚才只是顺嘴一提罢了。
这下成为木头的是凤舞了。
听的人这幅状态,秦窈却是没受一点儿影响,越讲越兴起。
最后,两人分离时,她还意犹未尽。
跟在后面的息竹见人走远,方大笑出声。
“小姐,您真是太损了。”
秦窈扬眉,收下了这句赞美。
她们一个两个都来算计她,那就别怪她不让她们好过。
她今日说的喜事,相信不到一个时辰,该知道的人都会知道。
而凤舞这边,自上了马车便铁青着脸。
本来她想着,即使秦窈愿意,也不是自愿的,没成想看她今天高兴的样子,哪有一丝勉强的样子,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砸进她怀里的感觉。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还是,秦窈其实早已投靠了老六,今日这么开心,就是在嘲讽她。
凤舞越想越气,越想越不理解,下马车时,因为当她脚垫的仆人身形微晃,便令人将其拖出去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