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得到消息后,却是百思不得其解,昨天秦窈根本没进过她的圈套,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
她一直没套出有用的东西,在秦窈提出要走时,很干脆的放她走了。
谁成想,就因为这事,那贾松摆着公子做派,对着她发了好一通脾气。
她还得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安慰他,要不是看在贾松在外祖家里颇为受宠,她凤倾堂堂六皇女才不会伏低做小,忍让一个男子的脾气。
而今天秦窈对老五说的那番话,不论她是真这样想的还是推辞的借口,她都得让它成真,免得秦窈耍赖。
思及此,凤倾立马叫出得力心腹,让她派人在茶楼里转上几圈,将昨天和和今天的事情,好好地说道说道。
到时候,就不知她那高贵自傲的五皇姐要如何做了。
不到半日,盛京有一则八卦满城飞,堪称传的最快,讨论最多。
“秦窈,秦氏商行的下一任当家人将要同刑部贾大人家结亲了”
得到这个消息时,秦窈正誉写着表格。
听了禀告,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看来凤倾还是很有效率的,接下来,就看上面那位怎样处理了,毕竟,被人惦记屁股底下的椅子,也不是很好受,尤其是这人是自己的女儿,还是两个女儿。
将事务处理完,账目过好目,写完了表格后,月已高悬。
秦窈回房换了身深色的衣服,揣了个檀木盒子进怀里。
宽大的街市上除了几盏明灯外,便无一物,安静的很。
淮安坊里头,往进走,左数第八家,牌匾上写着“苏府”,两边的灯笼随风荡着。
漆黑的夜里,高高的墙上突然窜进一个黑影,绕过有人的地方,往内宅而去。
这黑影东跑西逛,像是寻找着什么。
大约有一刻钟,才停在了一间屋子前,伸手推了推,门扉紧闭,想来是落了门栓。
而此时的薛瑾尚未睡着,在黑暗中灵敏的耳朵使他听见了外头细微的响动,他悄悄翻身起来,摸向床边椅上的茶壶,紧盯着外头。不一会儿,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了叩击声。
第359章 神识里的大佬7
一下一下,不疾不徐。
薛瑾捏着手中的茶壶,壮着胆子下床,走到窗边,借着月色,一个影子打在窗上,他吃了一惊,有歹人。
而窗外的“歹人”秦窈见屋内没响动,便将怀中的东西放在了窗边,转身,原样翻墙而出。
这边,看见影子消失的薛瑾松了口气,他披衣挑着灯笼,叫醒了睡在隔壁的仆从,让其睡在自己房间的榻上。
这一夜薛瑾都没睡踏实,半梦半醒的,第二日清晨时,才发现了窗边的檀木盒,他好奇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枝白玉簪,簪上刻着几朵花,他细瞧了瞧,才辨认出是迎春花。
绝妙的是,花蕊这部分居然是淡淡的黄色,而两色不同的玉就像是天生的如此似的,合在一起,让人瞧不见拼接的缝隙。
玉是好玉,就是这簪上刻着让人瞧的费力的花朵,还有盒子底下的纸条,坏了风景。薛瑾摸着温凉的簪子,眼中笑意溢出。
而今天早上秦窈照旧出去巡査店铺。
谣言虽传的很快,街上行人倒还是自得其乐,各干各的事情,除了査账时会遇上有些面熟的顾客,她们都会向秦窈道声喜,秦窈自然也会之以喜,这一举动,更是坐实了谣言的真实性。
溜达了一圈,也没见有人再借着“巧合”之名找她喝茶,秦窈才算松了口气。
铺子不需要日日都査,她这几日所作,为的就是引出别有用心之人,现在静下来,她就轻松了。
“主子,这是难得的血玉,还是迎春花?”
玉铺的掌柜抱着木盒,看着躺在绸缎里的血玉,心里仿似在滴血,前日里主子才糟蹋了块好玉,今日终于要向这镇店之宝下手了嘛。
秦窈接过有巴掌大的玉,触手生温,个头又大,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至于做成什么样,还得好好想想才是。
“先留着吧,不过不要卖。”
她被掌柜的眼神盯的发毛,不过,这玉现在让她来刻确实是暴殄天物了,秦窈决定还是再练练再说。
秦窈印象中在农历七月十五日俗称鬼节的盂兰节,同大雍朝的完全不同。
这个盂兰节是前朝有个叫盂兰的商人在王朝发生灾害时,将名下商铺中能用得到的所有商品都无偿送给了受害者,更是有从龙之功,同君主一起,将在风雨中飘摇的大雍朝扶持到了如今的地位。
人们不仅为她立了座金身称为再世佛陀。
还在盂兰亡故后将初春三月十六她慷慨解囊的这一日,用她的名字命名,由此来纪念她。
高祖也在盂兰节这一日,有感于发,借着酒兴,颁下了法令,保住了商人的地位。
所以,在盂兰节这日里,有些名望的商户都会受到邀请,参加宫中的典礼。
宫殿自然是奢华无比,景致摆设,处处透着巧思和名贵。
宴上,秦窈瞧见了许多熟人,还有些没见过的,她们都是各地的商人,来此多半是为了打通人脉,于人打好关系。
而那些有地位的人,席位在哪儿秦窈没看见也不知道,反正不会同她们这些人在一起就是了。
其实在大雍朝,无几个勋贵之家瞧得起商人,一是因为她们自幼读书,侵染笔墨,自诩凤雅,视钱财为粪土,觉得商人都是铜臭味,二是因为,商人多大出身平民,更不能与之高攀。
这就像既定的规则似的,每个人都规规矩矩的待在划分好的圈里,不敢也不能走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