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北,这里疼吗?”
下巴酥酥麻麻的痒,不止痒的这一处,宁北有片刻的失神,他把她的手拿下来,没看她的眼睛。
“我先去公司,等我回来。”
肖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是被关上的门。
他还是有些抵触她的亲近?
学校那边的请假顺利办妥,关于她翻墙夜逃的事情,宁北也找人压了下去。肖茉在病房里住了几天,没观察出什么问题,便办理了出院手续。
宁北本想把护工带回家照顾她,她拉拉宁北的衣角,小声道:“我没事,自己可以的,你别麻烦了。”
反正,白天他不在的时候,她就上上网,看看电视,偶尔拿东西吃,这点小事还是可以自理的。
宁北想了想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同意了她的要求。
晚上在家吃饭的时候,肖茉也乖巧地自己动手,没吵着让喂,宁北欣慰地松了口气。
“记得你在病房里说想打游戏,要不要陪你?我可以帮你按方向键。”吃完饭他问。
肖茉摇摇头:“宁北,你忙你的。”便进了房间。
突然变得好乖。宁北狐疑地看着这个小小的背影。
一直到临睡前,她才来“咚咚”地敲他的门,听到“进来”后,她小心翼翼地露出一双眼睛。
想在他房间里睡吗,宁北没打算拒绝,对待这个小病号,他没什么招架能力,总是更宽容一些。
他朝她招了招手:“来吧。”
然而事实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宁北,”她怯怯的,吞吞吐吐,“我,我一个人没法洗澡。”
第14章
石膏不能浸水,因此这几天,她洗澡都有护工来帮忙。宁北忽略了这一茬,至于肖茉是不是也忘了,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但宁北只能从她脸上找到绯红的羞赧,她的脸像只小小的桃子,脸颊饱满,下巴微尖,花瓣一样的嘴唇因为紧张,微微张开着。
肖茉本来不抱什么希望,她转身要走的时候,他跟了上来。
她大概贡献了全部的勇气了吧。
宁北都要忘了浴室里的灯对应什么按键,按了半天,才调出最昏暗的光,他往浴缸里放着水,肖茉听着潺潺的水声,感觉时间也像这水一样在流淌,那么缓慢,令人焦虑。
后来他试了水温,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她仰起脸。
他让她背过去,手放在她脖子上,慢慢解挂在脖子上的绷带。
承托手臂的绷带松开,他适时托住她的手肘,小心地帮助她放下来。
为了方便穿脱,她这几天都是穿系扣子的衣服,现在看来倒一点儿也不方便,他扣子解得可真慢,肖茉也抬起右手自己来,三两下解决掉,衬衣一滑,露出一侧白皙的肩头,以及粉色的胸衣肩带。
再下面是瘦弱的蝴蝶骨。
他一点一点把她的衬衣从身上剥落,露出单薄、光滑的背。
宁北屏住呼吸了吗,肖茉自己都有种缺氧的感觉,他在背后,她好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
衣服缓缓从打石膏的地方脱了下来,他只是用淡淡的声音询问有没有弄疼她。
肖茉摇了摇头,是夏天过去了吧,她感到背后很凉,宁北的体温是热的,在一点距离之外,若有若无地烘着她,那种感觉很舒服。
一双手触到了她的背,她轻轻一缩,接着,内衣扣被解开,她的上半身彻底不着一物。
这像是个梦。
宁北的手没有停,同样也没有诉求,他只是单纯地替她脱衣服。
她抬了一下脚,然后抬了另一只,裙子和内裤从脚下离开,连同一起离开的是安全感,空荡荡的感觉让人不安。
肖茉侧头叫他:“宁北。”
她想转过身,他扶着她的肩膀,制止了她。
肖茉背朝着他,被扶进浴缸里,水里放了很多浴盐,白色的泡沫淹没了她的胸口。
“太烫了吗?”他听她深深地吸气,便问他。
肖茉摇了摇头。
宁北再试试水温,便找了条毛巾裹住她左臂上的石膏,引导着她在浴缸边沿放好。
他拿着花洒,放出热水来,淋在她的脑袋上,先给她洗头。
他究竟喜不喜欢她呢?肖茉除了思考这个问题之外,再也无法去想别的了。
这个男人为什么可以做到,这么专心致志地替她洗澡,他心里有没有一点点杂念呢?
可是,他的动作又是那么的轻柔体贴,不免让她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他替她按摩着头皮,她惬意得就快化在浴缸里。
他想抱她吗?
她只知道她自己,很想很想,想做一切堕落的事情。尤其是当他不为所动的时候,她就越发想要看他情难自抑的样子。
“宁北……”她又叫了他一声,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
她的眼睛半睁着,看到他的喉结微微往下动了动,那是一个吞咽的动作吧。
“别说话。”他用命令的口吻对她说。
好专横。
他心里还是有在悸动吗?
抱我吧,宁北,抱我吧。她看着他,在心里喃喃地念。
心里的呼唤好像有了回应,他的手伸过来,摸着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往下,抚着她的脖子,又按在肩上。
他的手很用力。
用力得,能让人感受到他的欲/望。
他的目光像是在燃烧。
“你是故意的吗?”他问她。
肖茉惶然不知所措:“什么?”
“你在做什么?”
“我在做什么?”
不知所云的对话。
一个近乎发疯地找着答案,一个懵懂无知地继续侵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