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冲洗才是要人的命,没有任何遮挡,她熟透的身体就在他面前绽放,白玉般的肌肤,少女的胸挺翘而高耸,点缀着粉色的蓓蕾。他每隔三秒钟就问自己一次,理智还在吗,他把她转过去,那无济于事,她瘦削的肩胛在他面前,微微颤动着,她的呼吸与他是同样的频率。
宁北用浴巾裹住了她,把她送回了客房。
“你可以自己穿衣服吗?”他问。
肖茉意外了一下,点点头,放他走。
一秒都不能够多停留。
她听着门关上,拿掉了浴巾,丢在地上,自己从衣柜里拿出睡衣来,慢慢地穿。
他在怕什么呢,从前那个气定神闲的他去了哪里?
肖茉恍惚想起小时候第一次遇到宁北时的情形。
记忆中是飞走的气球,和一只抓住气球的手。
气球为什么会飞走呢,好像是因为看到了他的脸,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缠绕的线,宁北轻轻一踮脚,就把飞到头顶上的气球又捉回来。
“宁北?什么时候回来的?”妈妈欣喜的声音响起,“茉茉,快叫哥哥。”
那时的肖茉,牵着妈妈的手,一动不动地看着宁北,一言不发。
妈妈笑着打圆场:“孩子害羞。”
“不要紧,”宁北也笑,那笑容暖极了,他蹲下来,把气球的线系在她的手腕上,“你刚出生的时候,我抱过你呢,小茉莉。”
那是第一次有人叫她小茉莉。
特定的称呼有一种魔力,让人印象深刻,莫名被吸引。
肖茉心里某个东西“咔哒”一声被打开,很多年以后,她知道这叫做“情窦”。
她也渐渐意识到,宁北在初见的时候,系在她手上的线,与对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危险的东西,那就是,勾引。即使他只是无意。
如今,她对他的每一次撩动,不过是对初见时的他,画虎类犬而已。
是他先招惹她的。
他在怕什么?
宁北一个人在浴室里待了很久,肖茉听着水声从响起到停歇,她不再等,自己坐在床上吹头发。
就在没多久以后,敲门声响了两声。
肖茉没想到宁北还会过来,他带着比之前平静了许多的表情进了门,走到她面前,拿过了吹风机:“让我来。”
他很仔细,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她的头发,平静如水。
房间里安静后,他开口跟她说:“小茉莉,我们需要谈谈。”
肖茉眨着眼睛看他,听他说话。
他的手覆住了她的手,她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抬起头,用一种好奇的眼神问着他。
这代表什么呢?
“其实你不用做那些事,”他说,“我早已……”
早已什么?
她的目光充满了期待。
宁北顿了顿,迷茫道:“你不应该那么信任我,我觉得自己很卑鄙。”
“喜欢是一种卑鄙的事吗?”肖茉问。
当然不是,但那建立在彼此平等的情况下。
宁北是个成熟的男人,年龄差让年轻的女孩轻易产生了仰慕,而在他看来,这种仰慕不过是源于阅历的缺失而已。
“是因为我家人吗?你担心他们不同意吗?”肖茉胡乱地找着原因。
“这确实是你我要考虑的东西,你还太小,”宁北苦笑,“等你再长大一点,可能会为现在的决定后悔。”
又来了,肖茉认真地否认:“我不会后悔。”
“虽然我看着你长大,但我们真正相处的时间很少,你并不了解我的为人。”宁北也认真地告诉她,“你只见过我好的一面,不清楚我有什么缺点,未必会喜欢真正的我。”
肖茉不服气:“那是因为你不让我看到真正的你,你都没让我了解,凭什么这么说?你在逃避!”
她以为他这次谈话的目的又是拒绝,垂头丧气地别过脸。
下一秒,宁北却执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
“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珍惜你,比你想象的要多。”
第15章
这是喜欢的意思吗?
肖茉在心里猜得快要疯掉。
直到宁北握着她的手,贴住自己的脸:“我不逃避,小茉莉。”
“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她鼻头红红的,还是想再确认一下。
他当即就笑:“跟你说了这么多,到底听进去没有?”
拥抱能最好地说明问题,肖茉被他拥在怀里时,那颗不安的心脏终于踏实下来,他边揉着她的头发,边在她耳畔告诉她:“喜欢的,非常非常。”
非常非常。
肖茉破涕为笑,没想到乐极生悲,从鼻子里吹出个鼻涕泡来,羞得她一阵恼怒,自己这说哭就哭的坏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掉,屁大的事都要掉眼泪,真丢脸。
她狼狈地仰着脸不让鼻涕往下流,宁北忍着笑,抽了两张纸巾按在她鼻子上,然后又抽了一张替她擦眼泪。
刚刚他说什么来着,非常非常……肖茉痴痴地回想着,问他:“可不可以再说一遍啊?”
“笨蛋,”他刮了一下她娇俏的鼻梁,“我喜欢你,最最喜欢你。”
怎么办,还是不够,肖茉想跳起来转圈圈,她早就对宁北心怀不轨了,真的没想到,有一天可以亲耳从他嘴里听到“喜欢”这两个字。
宁北看到她兴高采烈的样子,自己有说不出的喜悦,那喜悦却是复杂的,掺杂着别的情绪。她果然还是个小女孩,喜欢对她而言,就是人生的全部意义。总有一些其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她都选择了不管不顾,先抛向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