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野不仅带他从网红歌手走向了主流的音乐平台,还把他这个人从头到尾包装一新,教他如何改头换面赢得公众的好感。
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爆炸卷的爸爸看中了陆野的实力,也看穿了他的野心,决定为他提供第一桶金。
很多公司畏惧天晟,都不敢公然与陆野走得太近,没办法,只有找爆炸卷这种人。
闹了两分钟后,爆炸卷被小夏和他随后赶来的团队人员扶了出去。
陆野觉得房间酒味不散,干脆叫小夏送他回公寓。
公寓也是他一个人住,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看了一眼时间,三点四十五分。
黑夜像一张棺材板,黎明遥不可期。
周遭安静地叫人发疯,他没有开灯,一个人游荡在空旷的客厅,像一缕无法被超度的孤魂。
忽然很想再听一听林栖的歌,但踟蹰地游走了几圈之后,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人还是要有点骨气的。
好气啊。
曾经有一缕声音和他同频,共鸣。遥远却坚定。
如果不是它忽然之间无情地离去,他又怎么会感到如此孤独?
那个女人,那个爬墙的粉丝,怎么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
。
不久,陆野与青鸟的合约到期。
他没有续约,而是自立门户,成立了一家新的经济公司。
有了爆炸卷父亲的注资,一切顺理成章,他签了一些艺人,多数是乐团新人,包括爆炸卷在内,都已经在网络上有了一定的知名度,并且参与过他第三张专辑的制作。
虎哥也跟他一同出走,带着几十年搏杀累积的资源,做好准备攻城略地。
时至今日,陆野已经在娱乐圈浮浮沉沉了四年之久,已然学会了规则,懂得该如何运作。
他交出去的学费,合该成倍地赢回来。
至于那个爬墙的粉丝,估计又该失望了吧。
无所谓的,没有理由转过头去迎合一个粉丝的信念。
天晟还横在面前,用它那强悍的资本,无情地碾压过他,使得陆野不得不向最憎恨的人低头。
那个时候,他引以为傲的才华啊,人气啊,统统显得一无是处。
如果说此生还有什么信仰,那就是反过来,碾压回去。
。
六月很快过去。
林栖毕业后,入职了萨米的音乐工作室,成为了一名制作人。
她还没有独立接过案子,客户都希望跟有一定知名度的制作人合作。
因此项目都是由Guddy带队,她搬砖。
她的作品在音乐平台反响不错,收获了一小批忠
实的听众,就连鲍伦也一改态度,主动跟她约时间吃一顿饭。
时隔一年,她现在对这位知名A&R,已经不那么期待了。
然而中间人萨米的面子难驳,鲍伦那边也约了好几位业界资深人士,爽约也太说不过去。
到了饭局那一天,萨米因为突然有事,来不了了。
Guddy代劳陪林栖赴约,他开车带林栖来到饭局的地方,那是一家只有内部会员才被接待的高级餐厅。
餐厅深藏于一座雄伟大厦的九十八层,电梯驶入云端,内里别有洞天,装修地像个艺术馆,每一处陈列、壁画,都是一副高不可攀的样子。
穿过冷调的回廊,宴客厅的门被两位侍者打开,在座看上去都是名声斐然的人物,哪怕身穿常服,也一应透露出手工缝制的高级感。
如果说彰显身份的还不是服饰,那一定是眼神。
十几双眼睛洞察老练,不经意流露出上位者漫不经心的审视。
大家更像是老友聚餐,并不是专为而林栖来。但她是这张桌上唯一一位新人,也是唯一一位女士。
鲍伦给她开了这扇门,由此获得了人脉和机会,后面的路就顺了。
一开始的正式介绍过后,在几位老友聊天的间隙,鲍伦好几次不经意聊到林栖。
上一个由他带进门的新人,聊到这里,已经开始打着圈敬酒了。
可是制造了好几次机会,这个刚毕业的傻女孩都白白错过。带她来的那个制作人也不帮忙暗示。非要人把话说的直白生硬,女孩才不得不照做。
“喝一杯吧。”
这样做既不高级也不优雅。
要不是她长相气质出众,鲍伦不会一次次给她机会。
“小姑娘还是没有经历多少历练,别紧张,我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难道我们看着像坏人吗?”一位年轻的唱片发行公司负责人说道。
他这样一说,其他人都笑起来,气氛看似很好。
另一名年纪颇大,头顶已经呈现地中海趋势的制作人说:“要不,你给我们现场唱一个吧?”
鲍伦立刻唤来服务员,片刻后,餐厅经理亲自送进来一把价值不菲的吉他,比林栖自己的要贵重许多。
“她还会弹钢琴。”鲍伦补充道。
“不急。”那位制作人说,“菜要一道一道吃,才艺要一项一项展示嘛,别又把人家姑娘弄得紧张了。”
在酒吧驻唱这么久,林栖也算见过各式各样的客人。
她并不扭捏,拿起吉他,心里积攒的不适感反而减轻了,只要让她弹,让她唱,那就是她的主场。
一首歌唱完,她彻底放松下来。
但是席上反响并不佳,上位者们漫不经心地夹着松茸,呷着名酿,以业内人士的专业抛出诸多问题。
先扬再抑,语气不急不缓,表情颇为不屑,总共不到五分钟的歌被品评地一无是处。
品评完后,又纷纷摆出慈眉善目的长者姿态安慰起表演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