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婕的手机响了一下，是温佳丽发来的语音。
她说警察和法务部又开始重新调查她姑姑的案子了，她很感谢石婕帮她收集的那些证据，要是没有那个小三的证词，这个案子大概就没有转机了。
石婕听完语音，看向一旁的周易，“那些话，你是怎么从那个女人嘴里套出来的？”
“我跟她说我是温佳丽姑父的邻居，他之前的几任妻子都得了宫颈癌去世了，他大概携带了HPV病毒，我让她最好做个检查。”
“然后呢？”石婕好奇。
“她自然不信，她跟我说温佳丽姑父跟他前一任妻子连一次性交都没有过，他前一任妻子就是温佳丽的姑姑。”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他根本不爱他前妻，跟前妻结婚其实也是别有用心，接着就开始炫耀那个男人对她的忠心不渝，在婚内也为了她守身如玉。我顺势夸她魅力无限，她脑袋一热，就开始描述他们恋爱的细节。”
“所以你听完了他们的‘爱情’故事？”石婕笑了。
“我没那么闲，理完几条时间线，抓到关键证据，我就把她删了。”
石婕觉得好笑，“等她反应过，大概会被气疯。”
周易盯着石婕脸上灿烂的笑，“你很高兴？”
“嗯？”
“你挺没心没肺。”周易说。
石婕反应了过来，“我们冷战不是结束了吗，昨晚不是把你哄好了吗？”
“是吗？”
石婕冲周易眨了眨眼，“我们不是和好了吗？”
“和好了吗？”周易又故意问。
“你，我……”石婕干笑了下，觉得周易真是提裤子不认账，“你昨晚要那什么，我不是照做了吗。”
看着石婕逐渐涨红的耳朵，周易嘴角憋着丝笑，“哪什么？”
石婕无奈叹气，指了指后头的监控，示意周易闭嘴。
周末石婕又去了趟马场，石婕没骑多久，程盛道就来了。
“好几天没看到你了。”看到石婕，程盛道的心情似乎不错，脸上一直带着笑。
相较于程盛道，石婕看起来有些冷淡，“事比较多，所以就没来了。”
“是遇到困难了吗？”
“嗯，差不多吧，”石婕下了马，“人生不就是充满痛苦和困难的吗？”
“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到你。”
石婕看着程盛道，“能吗？”
“说说看。”
石婕低头，用鞋尖蹭了蹭鞋背上的泥，坦白道：“我是陈楠君的女儿。”
“陈楠君？”程盛道脸上的笑瞬间顿住了，“所以，你是石安东的女儿？”
石婕抬头，“对。”
程盛道活到这个岁数了，什么事没遇过，自然反应过来了什么。
“所以你是故意接近我的？”
石婕没否认，“嗯。”
“那为什么现在又和盘托出？”
“我想让您在必要的时候，助我一臂之力，拿下盈康。”
“据我所知，你的哥哥石文因为意外卸任了，盈康之后必定会是你的，你为什么着急？”
石婕没说实话，扯了句，“我野心大，等不及。”
“欣赏你的野心，”程盛道扬了下眉，提醒道：“但我是商人，不做慈善，要我帮你，你得拿出利我的条件。”
“您想要什么？”
程盛道盯着石婕这张跟陈楠君相似的脸，“你应该知道。”
“我是您初恋的女儿，您对我下得去手吗？”
石婕的话让程盛道回过神来，“可她已经放弃你了，她大概也不爱你，我也不是什么善男。”
“除了这个。”石婕摸了摸挂在脖子上的戒指，笑得苦涩，“您就当可怜可怜我这个从小就没有母亲爱的人。”
“但如果我只要这个呢？”
“那很抱歉。”
石婕拉着马就往前走了。
“等等。”程盛道叫住石婕。
程盛道走到石婕跟前，往她手里塞了张名片。
“程先生什么意思？”
“如果你能说服他住进海碧园，那我也答应你，在你今后需要的时候，助你一臂之力。”
“他是谁？”石婕问。
程盛道无奈摇了下头，“一个老顽童。”
石婕看了眼名片，“只要说服他就好了？”
“陪我吃饭，在成功说服他之前，你得陪我吃饭，随叫随到。”
“可我要工作。”
“那就周末，”程盛道问：“行吗？”
石婕只能答应，“好。”
晚上石婕洗完澡，发现手机里多了条消息，周易十分钟前发的。
【在干嘛？】
石婕给周易回了消息，【刚洗完澡。】
周易挺冷淡地回了个“哦”。
【你呢？】石婕问。
周易那头“对方正在输入”了很久，石婕又发了条过去。
【我过去找你。】
石婕下一秒就收到了周易回的“嗯”。
石婕去敲了门，周易裸着上身，只有穿着西装裤。
“坐会儿，我去洗个澡。”
“好，”石婕开了酒柜，“我开瓶酒等你。”
石婕挑了瓶起泡酒，她坐在沙发上喝了半杯，眼睛瞥到了茶几上的花瓶，里面插着那天她给周易挑的花。
花被周易养得很好，原本的小花蕾都开出来了。
石婕又扫了眼还立在屋子角落里的那棵圣诞树、岛台上那盆她给的竹芋，还有周易脱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上面别着她之前送给周易的太阳花袖扣。
从前她觉得周易是呆板的伏特加，但其实不是，周易这人很有“层次”，如果他给你放肆的机会，你就会探索到别人没法见到的周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