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桑书意当前是开心,可也有些担心,主要纪嘉行在她度假前,天天不断地送她鲜花,向她道歉,这行为让人看不透,“我担心纪嘉行拖着,故意恶心我。”
“再怎么拖,婚都是要离掉的,况且,你们都不一个屋檐下,他又管不了你做什么。”方心晴认为纪嘉行拖来拖去都没用,因为桑书意和纪嘉行在生活上划分清楚了,仅剩法律上的婚姻关系没解除。
“也是。”桑书意瞬间不担心了,纪嘉行恶心她,她也能恶心回去的,反正都撕破脸,一些事做起来不必有顾虑。
“感觉我身上的防晒霜不够了,我们去阴凉处,你帮我抹点?”说着,方心晴拉住桑书意,从海边上回到室内,把防晒霜塞桑书意手里,示意桑书意帮自己擦。
桑书意一心不二用,专注给方心晴擦防晒霜。
忽然,方心晴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我想到个事。”
“什么事?”桑书意头也不抬,勤勤恳恳把防晒霜涂抹均匀。
“法院没判离婚前,你得小心谨慎点,别给纪嘉行抓到把柄。”方心晴建议道,“比如,找其他男人谈恋爱之类的事,防着纪嘉行使坏,以你婚内出轨的借口,在财产上狠狠宰你一笔。”
“……”桑书意哭笑不得,“是他得小心谨慎,别给我抓到把柄,还有,我不怕财产上被他宰,害怕被宰的人是他,他的钱比我多多了。”
“你有万全准备了吗?”
“我不打没准备的仗。”
“就知道桑大律师不是好欺负的!”方心晴竖起大拇指,“真棒。”
“那是。”桑书意懒得谦虚,大大方方地接受夸赞。
两人说说笑笑的,充满愉悦因子,而世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同一时间的沪城,代替纪嘉行收下法院寄来的传票和开庭通知书的律师,略显哀愁地叹一口气。
打了离婚官司这么多年,他并非头一次接到目的不以离婚为主的案子,自己按常规又方便快捷的手段地拖延对方想要能把婚离了的时间,而客户压根不让他这么做。
之前客户话里话外都是对他采取的手段不满,可这种手段是最能拖延时间的,现在他深深发愁,对方已经提起诉讼离婚,客户再不让他用回上次的手段,以双方的情况来看,对方想离婚成功,挺简单的。
又叹一口气,律师拨打纪嘉行的电话,直入主题。
妻子仍未从外地回来,依然不落下离婚的事宜,纪嘉行再次见识到妻子离婚的决心有多强,嗓子没能立刻发出声音,沉默着。
电话另一边静悄悄的,律师耐心等候,不敢催促。
约是过去许久,纪嘉行说话了,道:“知道了。”
“那接下来我……”律师想询问纪嘉行,是否同意自己用回之前的手段,奈何纪嘉行不听他把话说完,耳边传来了断线声。
下一刻,他庆幸一审极少会判离婚,否则桑书意有望在今年和纪嘉行结束夫妻关系。
接了律师电话,纪嘉行紧皱的眉宇始终得不到舒展,比从前更加苦恼。
打开通讯录,他翻翻找找,最终找到方心晴的号码。
妻子是没在他眼皮底下,但妻子去了哪个地方,都有谁陪她,他掌握了一定信息,知道方心晴和妻子正在欧洲小国游玩。
联系不上妻子,他可以联系妻子身边的人。
电话一拨通,纪嘉行边轻揉眉宇,边等方心晴接听。
和桑书意打闹嬉戏的方心晴,听到来电铃声,条件反射地暂停,把自己手机从包里拿出来。
看清来电人的名字,她神色微变:“书意,纪嘉行打我电话。”
“别理他。”桑书意毫不意外纪嘉行会找方心晴,他不是第一次做这类事,对于这类事,她通常是让旁人别理他。
“好的。”方心晴无视纪嘉行的来电,手机放回原处,“对了,你们双方不都是请了律师吗,纪嘉行怎么还做着和以前一样的事?”
自从桑书意和纪嘉行结婚后,她偶尔会接到纪嘉行的电话,纪嘉行几乎仅有一件事,不外是问她有没有和桑书意在一起,和桑书意在哪、做什么,知不知道桑书意去哪。
“神经病的逻辑思维和我们正常人不同。”桑书意才不管纪嘉行找方心晴的目的是什么,“以后他再找你,你也别理。”
“他好奇怪。”
“他不是我老公了,你用词能大胆直白一些。”
“……”方心晴意有所指地做了个嘴巴拉链的动作,“怕说得太难听,不小心当事人听见,会被找麻烦。”
撇开纪嘉行在桑书意这不受待见和阴郁的名声,纪嘉行到底是顶级豪门的纪家的小儿子,纪家向来溺爱他,他又不是扶不起的阿斗,手上控制着大把资源,一门心思想整哪个人,哪个人就得倒大霉。
纵然自己没怕过纪嘉行,但桑书意理解得了方心晴,笑道:“我们离国内至少一万公里,当事人听不见,就算听见了,我也不会让他找你麻烦的。”
“你还记得我们高中时候,亲眼目睹纪嘉行打人的场面吗?”方心晴大半身体趴在桑书意的身上,认真回忆往事,宛若受惊了地皱起眉,“超级吓人的!”